提著藥物回到樓上,小女人手裏抓著抱枕已經昏昏欲睡,腦袋有節奏的一點一點著。【全文字閱讀】
厲莫庭腳步放輕,手裏的塑料袋輕放到門口的茶幾上,厚重的大衣還沾染著雨夜的濕氣。剛剛不過是下了樓,隔著大門外麵的涼風滲入進來,貼的肌膚顫栗不已。
換下外套,靠近床沿,俯下身子想將某人攬入懷裏。眼尾不經意略過雙腿上的淤痕,眼眸驀然深邃。
她總是這樣,出了門,受了委屈,從不言說,讓他怎麽能夠放心得了?
輕歎一聲,將自己買回來的藥一一打開,然後按照說明書和醫生的交代將外用的藥先倒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後慢慢的覆上了她的大腿。
他的手帶著幾分涼意,而她的一雙腿溫暖而柔滑,要是擱在平常,這樣的誘惑隻怕他早就受不了了,可是他現在一心都隻有她的傷勢,所以格外的柔情細心。
即便他的動作再輕柔,也無法將她的疼痛抹去,藥膏清涼的感覺和他手掌心的溫度相近,讓她哪怕是睡著了也依舊覺得很舒服,可是傷處的疼痛卻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知道她疼,厲莫庭也很心疼她,所以一隻手給她上著藥,還幫他揉著傷處想讓她的疼痛能夠盡量緩解一點兒,另外一隻手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拍著。
其實早在厲莫庭將藥上到自己的傷處時,她就已經醒來了,可是他對自己那麽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她很不想醒來,當然她也不敢醒來。
她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他肯定是很想責怪自己的,光是看著他心疼卻不忍責怪的目光,她就會忍不住自我責怪。
等藥上完了,厲莫庭還是沒有鬆開她,反而理所當然的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聽到她嚶嚀了一聲之後,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少有的溫暖笑意。
他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這丫頭是裝睡,隻不過不想拆穿她罷了!
“睡吧!晚安。”
伴隨著他的聲音而來的還有他在林白淺的額頭上落下的清淺一吻,兩人相擁睡去。
天晴時,已是次日七點。林白淺覺得脖子有些涼嗖嗖的,慌忙往被窩裏縮了縮。
清冷將睡意驅散,捂著被子熬了幾分鍾,實在是睡不著,隻好睜開雙眸。
房間裏空蕩蕩的,她微怔的打量著不曾被動過的身側,茫然若失。
昨晚,莫庭是來了的吧!她忽然不太確定起來。
被敞開的窗戶灌入冰冷的空氣,吹動著旁邊的淡色窗簾,發出呼呼的嘯聲。
林白淺抱著被子,緩緩起身將後背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眼裏驀地閃過鬱悶。
她隻是身上被打了,怎麽腦子也像是被人打壞了一樣,還是睡得太久,讓她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她想她大概是太想厲莫庭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有沒有也像她想他一樣,這麽的想她?她忽然很想很想回家。
昨晚的那場夢,還真是讓她難忘!難忘的把它當成了現實。
歎了一口氣,林白淺將自己的目光移向了窗戶的方向,然後透過被風吹起的窗簾,看到了外麵的天氣,臉色忽然就變好了不少。
按照這樣的天氣,今天應該可以回去了吧!
腦子混沌著,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她聞聲從被窩裏探了探頭,卻因為太過冰冷而打了個冷顫。
門外的敲門驀地帶了點急促,不甘不願的跳下床,先去把敞開的窗戶關上,做完一切後,抓著被子包裹的像個北極熊湊到門口的貓眼往外瞧。
昨晚藥店的消炎藥沒買到,厲莫庭一大早天剛晴就去了附近的藥店轉了一圈。
因為賓館的房間離不開門卡,若是他將門卡一並帶走,屋內的供暖也會驟然失去電力而強行停止,所以他隻是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
雨過之後,那冰冷有過之而無不及。在房間時拉開窗戶,讓清新的雨後空氣散去室內的悶氣時,還沒這麽清楚的感覺到。
“開門!”
雖然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上了樓,但大衣畢竟還殘留著濕氣,就算是鐵的身子也禁不起這樣的一再折騰。
因著冷,他的語氣並不怎麽好。
可即便如此,林白淺卻是笑臉相迎的打開房門,然後把他拽了進去。
原來,莫庭真的來了,不是夢!
大腦提供出認知後,她簡直喜不自勝,興奮蓋過疼痛,倒是忘了自己現在的傷患。
“洗漱結束過來我這邊,給你上藥。”
厲莫庭自然不清楚她為何忽然興奮成這樣,自顧自的說著他要說的話。
昨晚已經上過一遍,可就算是再好的特效藥也不可能一夜就有大的好轉。因而瞧著她青紫的腿傷,心裏還是很不舒服的。
等待某人洗漱出來的時候,服務人員以接受客房服務為由,將餐車推了進來。
毛毛昨晚睡前給樓下的前台去了電話,讓他們明早給兩個房間一起送來早餐。
她也是擔心,以小白那腿,一瘸一拐的實在是不方便的很,卻忘了有厲莫庭在,怎麽也不會委屈了小白。
“啊疼!輕點,輕點疼!”
幾分鍾後,洗漱出來的林白淺聞到被蓋住的香味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剛萌生出先吃飯再上藥,她就被厲莫庭直接打橫抱起放到了軟沙發上。
藥膏清清涼涼,許是因為是愛人所塗抹的,本來不怎麽疼,她卻是叫喚的厲害。仿佛因為某人在,她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自在的釋放著心裏的那個撒嬌的小女孩。
“忍著點。”
厲莫庭聽著她的哀嚎卻是蹙著眉,傷在她身,卻是疼在他心,但是這麽淒厲的嚎叫還是讓他聽出了誇張的意味,想著她竟然讓自己傷成了這個樣子,厲莫庭就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之前他沒問,並不代表這事他會不追究。
她睡覺那會兒,他替她接了警局的電話,警方似乎要發她個好市民獎。聽說被她打傷的那人剛好是警方正在調查的一個混混組織成員,之前一直找不到他們的線索,因著她的關係,倒是解決了一樁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