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心裏的喜悅卻不比別人少出多少來。
隻要想到自己的肚子裏此時正醞釀著一個小寶寶,她就抑製不住的想要傻笑。
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早已不是過去的孝,隻知道享受著自己所剩無幾的青春。或許是成了母親,她反而開始想的越發多了起來。
為她,也為了他們的未來。
這個孩子的誕生的出現,宛若將她暗淡的未來照的一片通明。
隻是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是上天的恩賜,但對某些人卻如同地獄的通告。
童語跌跌撞撞的回家,不理會家人的擔憂,徑自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十二歲那年,在自家花園裏見到那個淡漠的少年,她便丟了自己的心,拒那個時候她還不明白那就是愛。
為了能夠和厲莫庭走在同一個台階上,她拚命的將自己變成大家口中的佼佼者,並以之為榮。
誰曾想,等她從國外回來,卻看到他的身邊伴著一個總是小心翼翼的女生。
她以為厲莫庭眼光高,定不會看上這麽個連優點都稱不上的傻丫頭。這樣的追逐愛情遊戲,也隻是一時的新鮮。
隻是她算錯了,他們兩個竟然真的成了情侶。
那個時候,她隻是在暗處看卻咬斷了指甲。看著流著血的拇指,她在心裏發誓,一定要這個林白淺好看。
好在,她還沒有出手,那個傻乎乎的葉凝霜就摻和了進來。
雖然她早就知道葉家和厲家的婚約,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她心裏清楚得很,莫庭的心裏根本就沒她。
兜兜轉轉,看著他們分分合合的,她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如今她再也不要站在暗處,當個見不得人的角色。
“隻有我童語才配得上你。”她惡狠狠的扣著**單,“林白淺,還真是個礙眼的名字!”
她低喃著這三個字,像是要咬斷了舌根般的用力。
這日,林白淺被眾星捧月般的日子弄得頭昏腦漲,終於受不了的偷偷出了門。
這些天被關在屋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被伺候,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發鏽了。
一出了房間,那熾熱的陽光便鋪天蓋地的將她籠罩,那種多度的溫熱讓她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眼。
因為是臨時起意,她倒是沒什麽計劃,踩著平底鞋在街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一圈。
各大商場在春天都會打促銷,做降價。她雖然對購物沒什麽興趣,但看著人群哄搶一空的場麵倒是有趣得多。
天氣暖和了,人們的心情也容易變得浮躁起來,她逛了沒一會兒就覺得累了起來。
在廣辰近找了個橫椅,坐了過去。
棕紅的長椅配著身下淺草淡綠的草坪,之前還有些躁動的情緒這會兒也漸漸的平靜了下去。
林白淺靠著椅背,看著天空。那淡藍的雲彩微微的浮動著,仿佛世間隻剩下了這片寧靜。
“這位秀,你知道嗎寧河路怎麽走嗎?”
她側過頭,剛好看到一個斯文的男人,染著一頭淺黃的頭發,苦惱的問這話。
“寧河路啊,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過兩個交通崗右拐看到紅綠燈左拐就是。”
她坐起身來,比比劃劃的指了一通,而後瞧見那男人還是一副不明白的表情看著自己。
剛想給他畫個地圖,轉身卻想起自己出門出的急,什麽也沒帶。
“你能帶我走一趟嗎?”那男人尷尬的撓了撓耳朵,窘迫的樣子讓林白淺瞧了有點想笑。
不過領路這事,她還真不能答應,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好人呢!
她淺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啊,我有約在身,不方便。”說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那意思很明確不想再攀談<=".。
誰知那男人見狀忽然就變了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帕就往林白淺臉上捂去。
她感覺到身後有危險,立刻做出反應,卻不想還是慢了一步。
****的味道離著鼻尖極近,不小心吸入了兩口,她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最後落入眼中的便是那張斯文臉上的不屑和冷嘲。
厲莫庭接到某人私逃出家門的消息,頭疼欲裂。這個不安分的女人,怎麽就這麽任性!
但想著她多日來的抗議,也不由有些心軟。
若是換了他被這麽對待,逃走也是遲早的事。
林白淺是留了口信的,很明確的告訴大家,她就是去散個心,曬曬太陽,天黑前就回來。
隻是等到了天黑,等來的卻不是林白淺的歸來,而是一通電話。
“想知道林白淺的下落,就八點半到西河餐廳見我。”
厲莫庭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黑沉的雙眸立刻變得淩厲起來。
他本來是看在外公的麵上,不打算將臉麵撕開,如今開來這女人還真是不知道什麽是收斂。
林家二老眼見著天黑了下來,這女兒還沒有回來的意思,不由有些擔心。
“你說淺淺會不會遇到什麽壞事了啊!”
“別烏鴉嘴,她可能是有事耽擱了。”
兩個人雖然嘴上互相安慰著,心裏卻是越發的忐忑不安起來,總覺得似乎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伯父伯母,你們別太擔心,我再出去找找。”
厲莫庭把手機背在身後,安撫了兩人幾句,回頭叮囑毛毛多看著點兩個老人,自己則是出了門。
抬手看了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離八點還有半個小時,時間還算充裕。
匆匆趕到西河餐廳,服務生迎上來便問是厲先生嗎,問的他冷著臉點了點頭。
隨著侍者進了餐廳,桌上已經擺上了西餐,牛排紅酒,蠟燭在側,十分有情調。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坐吧,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換一家。”
童語淺笑著將搭在下巴處的雙手放下,熱絡的招呼著,像是熱戀中的女孩。
“林白淺在哪?”
對方的話並沒有入了他的耳,他來這便是為了某人的下落,至於眼前人的企圖,他沒那麽心思去研究。
他的冷漠讓童語精致的容顏有一瞬的扭曲,但又很快的恢複如常。
她似是沒聽到,對著一旁站著的服務生招了招手,“這牛排太硬,給我換盤嫩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