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心心裏盤算了一道,隻要她矢口否認就算有信竹又如何?
“是。”她肯定回答。
九千流直視她說道:“那如果我說,這信竹根本就是本宮與風華的信竹而已呢?”
“什……什麽?”這個童天心可萬萬沒有想到。
九千流說:“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信竹根本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卻一口承認這是冥羅陷害你的信竹。你如何得知紫檀與冥羅通信?還知道裏邊的信件絕對不是你的筆跡?”
越想要掩飾,反而漏洞百出。
童天心一時之間回答不出話來,許久之後終於承認道:“我這麽做都是為了救你!”
話剛說完,身後傳來了一聲冷斥:“大膽天心!”帝釋從童天心身後走了出去,身邊還帶著天兵天將。“你居然敢勾結墜仙,假扮紫檀殺害同族!”
童天心沒想到會被帝釋反咬了一口,她做的這些其實帝釋都知道。為的就是將花囹羅趕出天界乃至要了她的命。
現在事情敗露,帝釋卻立刻翻臉不認人麽?
還是說,這隻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
她連忙跪了下來:“太子殿下……”
帝釋舉手就是一道殺招襲來,這讓童天心措手不及,奪命一招被九千流出手瓦解掉。童天心一臉驚恐,看來帝釋怕被牽連,見麵就要將她處死。
不過,九千流卻出手救了她?這讓童天心心裏衍生了一絲感動,終歸他對她不是無動於衷的,她等了他那麽多年,他終歸也應該有些感動。何況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三殿下……”居然有些熱淚盈眶的衝動。
九千流冷眼睨了她一眼,她真是想多了,他不過就是想要抓大的。他上前麵對帝釋說:
“太子這麽急著出手,是想殺人滅口麽?“
“這妖孽就算斬殺百次也不能解本太子心頭之怒!”
帝釋當然不會直接承認自己滅口的意圖,隨手將隨行的士兵手裏的紫檀麵具跟衣袍拿出來,丟在了地上。
“這是從天心仙子那搜到的東西!”
既然他知道童天心做的一切,想要搜她的犯罪證據,那是易如反掌。
童天心看著地上那些翻案的道具,心涼了半截,她看著帝釋想說什麽,可最終隻能冷冷笑了笑。
帝釋以讓她能與九千流成親為名,讓她為他做事。而他要做的事,恰巧就是要毀了花囹羅,她與他也算是不謀而合,所以欣然為他賣命。
他肯定了她的不擇手段,她也認為他是天界的太子,日後要成大業之人,至少能兌現給她的承諾,或是能在最後關頭保住她。
可沒想到,危難臨頭之時,他卻立刻將她出賣保全自己。
“天心,你勾結墜仙殺害無數天羽衛的將士,還與人界冥羅合夥劫獄放走九千流,諸多罪狀早可將你打入永死門。”
童天心想得太簡單了,他之所以會縱容她與墜仙勾結不斷陷害花囹羅,當然也是因為天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天帝如何能真的讓花囹羅留在天界?為了維護天界,首先要滅了的就是能觸動地界的魂魄之力。所以偶爾利用一下墜仙的力量也不是不可。
帝淵淬煉了花囹羅,讓她身上沒有了魂魄之力的反應,但天帝絕對不會容得有一絲隱患存在。將她放在暗處地方,還不如留在天界用光明正大的辦法處理掉她。這就是天帝的意思。
如今帝淵出山,想要追究傷害他弟子的事,天帝自然要將紫檀的事件徹底處理掉。所以犧牲掉童天心是不僅是抱住他太子的顏麵,更是勢在必行之事。
九千流哪裏不知道帝釋心裏的算盤,他說:“就算要打入永死門,也該是回到刑部審訊之後得出結果昭告天下,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說殺就殺的不是麽?”
帝釋看向九千流,嘴角一勾:“九千流疑似與墜仙勾結,企圖越獄,來人,將他抓起來押回天牢,聽後審訊。”
天帝此時要防的人可不隻是人界,當然還有隨時可能墜仙的九千流,他身上的九轉心可是天帝心裏的一根刺,遲早要拔出來。
九千流冷笑:“這些墜仙是本宮所殺,被救可不是我本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與墜仙勾結?”
“證據會有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伏法。”帝釋笑了笑,目光有些得意,朝著九千流走了過來,貼著他輕聲說道,“你們是不是認為,天帝在糾結到底剩下的那個人,是花囹羅還是冥羅?”
九千流斜睨著他嘴角那抹慵懶的笑意未退,但笑容完全沒有抵達到眼睛裏。他沒說話,帝釋接著說:
“其實根本就不必要糾結,你跟帝淵是真的緊張還是假的緊張都無所謂,反正一個已經沒了,剩下的也殺了就完全沒困擾了不是麽?她們身上都有魂魄之力,你認為天界能容得下她們任何一人麽?”
九千流臉上的笑容不覺慢慢隱去。
所以,這一切其實都在天帝的預料之中。這倒完全符合天帝的作風。
帝釋嘴角冷笑著,不管帝淵與九千流費盡心思,也飛不出天帝的五指山。他從九千流身邊退開了一些,冷聲下了命令:
“來人,將三殿下拿下。”
幾個天將拿著淬仙石的上前要緝拿九千流。童天心站起來護在九千流麵前:“太子殿下可別欺人太甚?狗急了也是會跳牆的。”
帝釋冷笑道:“天心,勾結墜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萬靈大仙有你這樣的女兒可真是不枉清廉一世。”
此話說完,童天心麵色大變。“你威脅我?”
“哼。”
帝釋輕哼舉起手中一個令牌。那是天帝賜予的金牌。
“封天帝口諭,天心仙子與墜仙、人界冥羅相互勾結,殘害天界忠良,觸犯天規。花離荒多次觸動地界封印。即日起對天心、冥羅以及花離荒執行天道誅殺令,捍衛天界不容侵犯。”
說完再次說道:“還不快將人拿下?”
“是!”
九千流看向帝釋,嘴角慢慢勾起:“帝釋,本宮今日心情真的非常不好,你來得太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