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被她這麽一問眉頭蹙起,她沒想到青羽鸞翎會跟花囹羅說這些。但,妙音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還是點了點頭。
“是,兩個多月的身孕了。”
花囹羅腳下一陣虛軟,再想起花離荒上車之前那冷漠的一眼,花囹羅胸口一陣窒息:“啊,這樣啊……這樣。”
花囹羅再也道不出話來。
花離荒這次不會原諒她了,她一心覺得兩人還沒走到最後,還沒真正的分手,但似乎隻是她單方麵那麽認為,花離荒已經當真了。
她真的失去了他。
怎麽能不失去了,她不是當著他的麵選擇了與九千流共赴生死?不是因為九千流一次一次傷害過他?他說得對她做出了道歉,但卻沒能改過。
可她但心裏卻一直以為,他還會給她機會。
青羽鸞翎說得也對,她憑什麽以為還能得到花離荒的原諒與至死不渝?憑什麽還能要求他隻要她一個?
“主人,你沒事吧?”
她不大好……
但其實這樣未必不好。
花離荒不記掛她了並不見得不好。
先是花離荒,再到九千流,然後一個一個離開,會是這樣的順序嗎?
花囹羅深呼吸,雖然現在開始會有些自欺欺人,但還是哈哈笑:“小醜蛋,果然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呀。”
話裏不覺多了一些畫外音。
小醜蛋不知該如何反應,好一會兒嗚嗚笑了:“主人最喜歡我我一直知道的。”
花囹羅抱住小醜蛋,對一旁的帝淵說:“走吧,我們下樓。”
花囹羅來到樓下又看到了熟人,趙子君、風鈴九、蜃樓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人。不過他們仙位也都升了一級,已經是靈仙。
花囹羅走過去:“子君,風鈴,蜃樓。”
趙子君一見花囹羅立刻站了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蜃樓看看周圍,立刻說道:“我們還是進屋說話。”
幾個人又立刻折返上樓進了房間。
風鈴九立刻非常羨慕地抱住花囹羅:“花囹羅你真是奇才,居然已經成為了一名金仙,而且還拜了尊上為師,我們都羨慕死了。”
這好像沒什麽值得羨慕的,心中的苦澀隻有她知道啊:“我就有點小運氣。”
“囹羅金仙,我聽到你的傳聞,可羨慕了。”那一位花囹羅不認識的男修仙說道。
“嗬嗬……你是?”
“他叫王辰,劍修門的。”蜃樓介紹完說道,“不管怎麽說,都先恭喜你晉升。”
“謝謝。”花囹羅說著,看著趙子君在那傻笑忍不住問,“趙子君,你傻樂什麽?”
趙子君說:“我覺得你特別厲害,很好。”
蜃樓看了一眼帝淵,覺得此人身上器宇不凡:“這位是?”
花囹羅看著帝淵,留了一個心眼:“我在五重的同門師兄,身上有傷暫時不能使用法力,所以來這兒找藥。”
蜃樓與趙子君他們立刻跟帝淵行了禮。
花囹羅問道:“那你們來這兒做什麽?”
趙子君說:“我們接到了一個任務,來瀚海穀找千日紅,但沒有找到,本來是六人一組,但是……”他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有兩個被殺了,我沒來得及救活他們。”
他們也是來找千日紅的?“
“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我們已經來了好幾天了,幾乎翻遍了瀚海穀也沒找到千日紅。後來才聽說這兩個月已經有人把所有的千日紅都搜走。小道消息說也許池尛那能有,我們得到這消息就進了瀚海城,結果才來了幾天損失慘重。”
這讓花囹羅想到了在西郊那大嬸說過的話,她先讓她去找池尛要千日紅,最後有告訴她如果不是找千日紅的,絕對不要找池尛。
這話,顯然有矛盾。
“他們怎麽死的?”
“我們進城後就跟人打聽池尛在哪兒,有人說在城東頭的藥鋪,但我們去了那裏根本就沒有藥鋪,我們中了圈套,王明陽被箭射中,箭上有千日紅的毒,我沒能救下來。”
千日紅本身是一種毒,但卻可以抵製別的毒性,比如能解帝淵的龍涎花毒,冥羅的瘴氣之毒。但如果單單對普通人使用,那它就是劇毒。
趙子君覺得自己沒用,對那種毒沒有辦法解。
蜃樓接下他說不出口的下一段話:“接下來我們投宿了客棧,但半夜隊伍中的若雪靈仙被刺殺,也是一樣傷口上有千日紅的毒性。我們覺得是被人盯上了,所以換一間客棧便在這兒碰到了你們。”
怪不得剛才他們的表情那麽慌張。
花囹羅看向帝淵,帝淵說道:“這樣看來是有人知道你們去找千日紅所以暗中追殺,追殺你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池尛。”
“為何這麽說?”風鈴九不解問道。
花囹羅解釋道。
“進城之前,城外的村民以為我們是來找千日紅的,就讓我們去找池尛,但後來知道我們不是來找千日紅,又偷偷告訴我們千萬不能去找池尛。這樣很有可能就是池尛是專門獵殺尋找千日紅的人。”
蜃樓想了想,回到道。
“這也不難理解,外來人因為搜刮千日紅讓瀚海穀的人死了好些人,這裏的人為了抵禦尋找千日紅的人,就建立起統一口徑說要找千日紅就找池尛,自然會有很多人就會慕名而去,結果都自投羅網了。”
花囹羅陷入沉思,蜃樓說的固然有理,但她不得不往另外一個方麵想,帝釋一方麵將千日紅全部搜走,另一方麵又使出斬殺尋找千日紅的人的辦法來殺她跟帝淵也不一定。
這種寧可錯殺不可錯過的辦法確實有些殘忍,但不能排除才對。
“那你們呢,來這兒是尋找什麽藥的?”蜃樓問道。
花囹羅想了想:“我們要在這兒找的藥已經找到了,是我聽說這裏有很多人在搜千日紅,很想知道那是什麽一種東西。”
帝淵聽她這麽說端起桌上的茶喝起來,看來花囹羅這次確實非常謹慎小心,對天界認識的幾個朋友都不道出自己的來意。
也是,他也沒懷疑過花囹羅的智慧,她也不是缺乏這個。
趙子君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帝淵,沉默著沒說話。
花囹羅忽然想到一個事,既然青羽鸞翎她們也說是來找千日紅的,那是不是也一樣打聽了池尛的事?
這麽想花囹羅坐不住了,說道:“子君,我晚些再來找你。師兄,來。”
花囹羅再次敲了青羽鸞翎的房門,來開門的是妙音,她臉色不是特別好,見到花囹羅表情一僵,然後讓了道讓她進來。
青羽鸞翎看到她,原本就不悅的表情更加沉重起來,似乎不是很樂意看到她。
“囹羅你找青羽隨官吧,我先出去……”
“不單找她,赤蓮呢?”
說道赤蓮,妙音神情更奇怪:“他不在。”
花囹羅忽略掉怪異的氣氛,走了進去:“那我便跟你們說吧。”
妙音將門關上跟了進來:“不知道囹羅要說什麽?”
花囹羅看青羽鸞翎倔強的背影,心知她心裏對她還是有些埋怨。花囹羅知道她是為了她好才會生氣,她上前拉了她一下:“安子,好了,我道歉,你就原諒我吧。”
“我原諒你有個P用。”青羽鸞翎語氣不善。
“求你了原諒我吧周曉安……”真正在乎的人,並不會覺得道歉會有損麵子,因為這個人比麵子珍貴太多,何況這個人是周曉安。當然道歉也許並不能立刻安撫她的火氣,“我都這樣了,你罵過就原諒了好不好。”
“你這樣是你活該!”
“我知道。”
其實青羽鸞翎也知道花囹羅心裏難受,可還是笑著討好她,看著覺得更生氣,不是每次用這招都能行的。
“你說吧,你又有什麽事?”
花囹羅當她原諒了:“我們坐下說……之前你們說來找千日紅,那有沒跟人打聽過千日紅的事。”
妙音說道:“我們也是今日剛到,之前在城西郊外,有個買藥的貨郎跟我們說去找池尛。”
糟糕了,可能之前那大嬸說的四五個找千日紅的,估計就是青羽鸞翎她們這組:“赤蓮呢,該不會去找了池尛了吧?”
“他倒沒說是去找池尛。”
“去找池尛要千日紅,是一個陷阱。”花囹羅將自己聽到的跟趙子君他們的經曆說了一遍,“所以不能直接去找池尛要千日紅。”
“那赤蓮他……”妙音聽完忽而站起來,“我得去找她。”話還沒說完有人敲門,前兩下一停,再敲三下,妙音臉上立刻出現了驚喜之色:“是赤蓮回來了!”
果然是赤蓮,他身上帶著一些傷,不過似乎沒有中毒的跡象,他說:“城東並沒有藥鋪,看來是有人故意誤導我們而去,好在還沒到城東就發現了異常沒過去。”
妙音一邊幫赤蓮包紮傷口,一邊說道:“果然跟囹羅說的一樣。”
青羽鸞翎看了花囹羅許久說道:“他是誰?你們又來瀚海穀做什麽,該不會也是來找千日紅的吧?”
“他是……”是青羽鸞翎的話應該是值得信任的,而且她似乎需要得到青羽鸞翎他們的幫助,“他是我師父,因為中了龍涎花的毒暫時不是使用力量,我必須在接下來二十八天內找到千日紅來解他身上的毒。”
“你師父?”青羽鸞翎她們看向帝淵,就算做了喬裝但風骨不減,這麽看倒也像,“大國師?”
帝淵微微頷首。看來花囹羅對花離荒的人是深信不疑的,還是不自覺的將花離荒視為自己人,賦予了極高的信任。
赤蓮與妙音立刻鞠躬行禮。
青羽鸞翎問道:“花囹羅,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一起尋找千日紅?”
“嗯。”花囹羅回答得很直接,既然目的一致何不一起?他們應該也不會拒絕。“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