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元沁有種被‘真心’撞暈了的錯覺,人生第一捧紫玫瑰,也像是一顆沉重得無法阻擊的石子,墜落了心湖,霎時激起千層漣漪:
“謝謝!”
同樣無法思考地,還有對麵端著酒杯卻生生卡在了半空的葉咖,好看的唇角再度呈現驚愕地成圈。
完全無視,一路淡定的簡封侯卻連目光都沒施舍給他一個,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
“還跳嗎?”
呃?
一時沒意會過來,停了兩秒,確定他是在問跳舞的事兒,元沁搖了搖頭。
“那走吧!”
起身,簡封侯也順勢推起了她,側身,想起什麽地,終於目標明確地回眸看了一眼:
“記得買單!”
霸道地完全不容置喙!
“哎——”小舅舅!
抬手,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眼,葉咖氣得麵紅耳赤,一陣吹胡子瞪眼,懵得不要不要的:
‘靠!什麽情況?他是跑過來是為給他買單的嗎?!’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家小舅舅是玩玩?中邪了?還是轉性了?
滿肚子的問號,等他回神,兩人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舉杯,氣呼呼地,葉咖一飲而盡,低頭,又一陣狂吐血:
‘96年的羅曼尼康帝?這少說也要十幾萬吧!這麽坑外甥,他也好意思?’
***
元沁跟簡封侯走出的時候,空氣微涼,隱隱地帶著雨氣,地上,也略現濕潤。
抱著花,跟在簡封侯的身後,元沁卻半點都感覺不到冷,門口到車位有一點距離,兩人一前一後微微錯開,走得也並不快。
路上,沒什麽言語,但元沁的唇角都是合不攏地,眼角的餘光每每落在身側,她都從心裏往外溢著蜜糖。
跳了這麽多年的舞,走過無數次的路,這一次,元沁走得最開心。
腳下幾次打滑,微微又一個踉蹌,元沁的手不自覺地就扯住了簡封侯後側的衣擺,而後一路亦步亦趨。
簡封侯感覺到了,卻也沒說什麽,隻是身上那異樣的力道,還是讓他眉頭不自覺地輕蹙了下。
走到半路,雨勢漸大,元沁一路打滑,明顯的狼狽,拽著他的力道也是忽輕忽重,可她另一隻手始終緊緊抱著花束,沒用花束遮雨,反倒有些用身體擋花的架勢。
簡封侯回身,看到地就是她踩著恨天高打滑到扭曲的姿態,跟這副淒慘卻又有些惹人憐的模樣,眸光一垂,禁不住輕嗤了聲:
“傻!”
見雨勢見大,她又瑟縮著身子,還衣著稀少,退下外套,簡封侯就披到了她的身上:
“下次,你可以踩高蹺了!”
走路都別扭的鞋子,真不知道穿來幹嘛!
身體突然暖暖地,即便別訓斥了,元沁未知可否,嘴角還掛滿了笑意。
看了她一眼,簡封侯隻覺得:更傻了!
因為地上有水,即便簡封侯開始樓扶著她,她的高跟鞋也很不利落,強行跟著他的步伐,元沁明顯越走越痛苦,頭一低,禁不住又一個悶哼。
下一秒,腳下卻驟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