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風光無限好,而另一頭卻是小打小鬧不斷。
陸笙最近的複健做的特別勤,因而恢複的速度快的讓醫生都不由讚歎。她心裏有事,自然是不願再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醫院裏,在接連幾次診斷並無大礙後,向醫生說了提前出院的念頭。
沒有醫囑,她就算是想歸隊都難,程序上不允許。因此,當主治醫生在確定她無事後繼續主張留院察看時,她的暴脾氣就上來了。
但這裏是醫院,真火了也不能拿醫生開涮啊!她沒辦法,忽然想起夏仲寧不是順著自己嗎?不如找他談談這事,沒準他能讓醫生鬆了口。雖說不厚道,但這個時候也就隻能靠他了。
夏仲寧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對於熱氣炎炎的夏天,這個時候還算涼爽。最近因為東奔西跑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黑瘦黑瘦的,卻並不顯得人過分的憔悴。
“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大老遠見著他的身影,陸笙就熱情的招了招手。
他幾日沒見陸笙,見她這般熱情心裏不由一喜,也沒顧慮太多就湊了過去。手裏提著的百合往花瓶上一插,隨後坐到了她的跟前。
“你讓我出院吧!”
她來不得七拐八拐,說話直接的讓夏仲寧愣了好一會兒,待反應過來臉色不由一沉。
“別鬧,楊局都說讓你好好養身體,你添什麽亂!”
因著在外麵發號施令慣了,這回過來一時沒控製住,把陸笙訓了一通。本來在醫院裏呆著就憋屈,這會兒再被訓上兩句,她也火了起來。
“醫生都說沒事了,幹嘛還讓我住院?我已經好了,就連走路都沒問了,花著這沒用的住院費有意思嗎!”
她吼完直接把身子縮回到床上,獨自生著悶氣。
病人最大,就算是她的想法並不讓他讚同,但夏仲寧還是忍了下去,然後苦口婆心道,“不是我不準你出院,但也得徹底痊愈啊!你看醫生說的,讓你再留院察看幾天,不就是為了預防有後遺症嗎?你聽話,再待幾天我就讓你出去啊!”
他說的跟哄孩子似的,聽得陸笙卻是心裏越發的鬱悶,自己又不是提了多大逆不道的話,幹嘛一個個的拒絕的比寫同意書都快啊!她也不過就是想早日歸隊,好查查到底是誰陷害了她父親嘛!
“行了你別說了,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出院的事,我自己想辦法。”
陸笙倔脾氣上來,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現在看到夏仲寧就頭大,更別說再聽他說那麽一堆廢話了。
被她這麽對待,夏仲寧也不是沒有脾氣。連日來在外的奔波卻始終一無所獲,在警局裏看著厲莫庭一個編外人士卻始終要比自己受到重用,這會又被心愛之人這般對待,心裏也是一股火冒了上去。
他向來都是心高氣傲的,為了陸笙他慢慢學會了隱忍卻不代表他性子裏的高傲就這麽消失不見。
“陸笙,我是你的領導,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可能出院!”
他也是一氣之下把話說狠了,陸笙一甩頭瞪著他眼睛都泛著紅血絲。隻要想到她父親還在雷鳴那不知被怎樣對待,她心裏就難受的要命,現在自己什麽也不能做,對於爭強好勝慣了的她又怎麽能受得了。
一枕頭扔過來,直接命中夏仲寧的臉。“領導怎麽了?領導我怕你不成!你不讓我出院,我就偷著出院,你以為威脅我有用?雷鳴威脅我都不起作用呢,更何況是你!”
一時最快的說出雷鳴的名字,等她反應過來也是追悔莫及。
“你說雷鳴威脅你,果真是他對你······”
夏仲寧瞪著眼睛看著她,眸中的情緒卻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痛楚。她一直都知道,卻一直隱瞞不說,隻因為那個人是雷鳴?不過是個匪類,她難道真的像莫成風說的那樣,喜歡雷鳴不成!
如果真是如此,他絕不會答應!
麵對著陸笙有些躲閃的目光,夏仲寧雖然心中憤懣不堪,但他還是隱忍著將所有的怒火都壓了下來。
“陸笙,你的傷是他弄得嗎?”他忍耐著,執著的再一次問起那個很可能會讓他傷的更深的問題。
而對方卻是沉默了下去,有的時候沉默比起說話,更傷人。她的默然讓夏仲寧的怒火也壓抑不住了。
兩步上前,直接搖晃起了她的肩膀,“你到底都想些什麽!你父親還在那個家夥的手裏生死未知,你不幫著我們就算了,現在還想袒護他不成!他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
陸笙的身子被他晃得厲害,肩膀更是被掐的生疼,但她卻是咬著下唇,死死的瞪著夏仲寧,“你瘋了,放開我!”
她擰著身子,不顧這樣掙紮後雙臂越發的疼痛。夏仲寧終究是不願傷到她,默默的鬆了手,而後站在一邊臉色陰沉不定。
驟然失去鉗製,陸笙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她看向夏仲寧也帶著十二分的不滿。
他真瘋了不成?竟然這般動她!
“他沒給我好處,我也不需要袒護他!夏仲寧,我的事還輪不到你質問。”
陸笙氣的手指發顫,指著大門,語氣也漸漸變得冰冷起來。她和夏仲寧,歸根結底,也就是青梅竹馬,頂多就是和別人要關係好些,除此之外不可能會有其他的發展。
“你的心裏就真的沒有一點位置能給我嗎?”夏仲寧突然像是泄了氣的氣球,連說話都帶上了幾分無力。
感情的事情,不是靠著一方的努力就能夠完滿結局的。若是付出再多,對方卻始終不為所動,那麽他也許不該再過執著下去。
麵對驟然變得沮喪的夏仲寧,陸笙的眼底劃過一絲不忍。失戀的滋味她不是沒有嚐試過,隻是她卻不能夠給他不該有的期待,那樣隻會傷他更深。
兩個人都沉默著,誰也不再言語。病房內一片的寂靜,確實讓人的心越發的涼薄起來。許久後,夏仲寧重新抬起頭,看著陸笙認真又悲涼,“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走的踉蹌,卻不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