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讓自己自求多福,可是,自己哪裏來的福氣?
洛芊芊幽怨地手托下巴,呆坐在院子中的草地上。
她心中百感交集,擔心今日一事,違反了與南子翁的七日之約:不可與生人來往,不得爭強好勝,不能逞一時之氣。
不過,仔細想來,似乎沒有大礙。
她今日並未與陌生人來往,也沒爭強好勝,至於逞一時之氣……
就更加不是問題,自己一直都在理智為之,根本沒有與誰人置氣。唯一遺憾的是,沒能製止嚴將軍欺負喜兒,否則,喜兒也不會失掉孩子。
假如有如果,如果是真的,她學會了空間法術,扭轉時空回到嚴將軍打喜兒的當下,她一定不會再猶豫,而是衝上去維護正義。
可惜,如果都是假的,世上也沒有如果,能教她空間法術的夢魘,也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她歎氣道:“哎!可憐的喜兒,可悲的人生,可憎的命運。”
明日一早,她將赴與南子翁的七日之約,心中各種忐忑。不過,好在時間過得很快,一夜轉眼之間變是天明。
她囑咐喜兒幾句,讓她多照顧好自己,又警告梁軒和梁睿,讓他們悉心照顧喜兒,才安心地離開梁家。
她此次出行,隻得步行,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隻能從密林中穿過。雖然辛苦,但她身為天庭的重犯,凡事小心謹慎為妙。
為了趕時間。她一口氣走了多半天的路程,終於來到了那片神秘的山巒。穿過山巒,走過一座獨木橋,穿越一片樹林,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南子海的盡頭,雲霧縹緲,海天相接。海浪之聲,不絕於耳,拍打在岩石和沙灘上,激起陣陣涼風。
她隻身一人。走出樹林。穿越沙灘,來到與南子翁約好的石洞處。她擔心自己遲來,緊張兮兮地向裏觀看,不見人影。隻見一堆熄滅的篝火。
什麽?!有人來過?
她越是擔心。就越是有事情發生。讓她一顆懸而不定的心,跟增加了幾分重量。
“是誰來過?”她思索著,握住紫金劍。試探著向裏麵走去。
她用腳踢了踢熄滅的篝火,裏麵沒有異樣,可是石洞內漆黑一片,看不分明。她便又穿越沙灘,去到樹林中拾回一些木材,放在燃有火星的地麵。
用最原始的方法點燃,篝火燃起,溫暖而明亮。
石洞內一目了然,石壁上有南子翁留下的字跡,筆法鋼筋有力,閃著金色的光芒。
她走近,抬手輕輕擦拭,金黃色的沙子掉落,仿佛一滴滴晶瑩的淚珠。
是挺無奈的,南子翁已經來過,還在石壁上留下了字跡,她終究是來遲了一步,因緣際會,一切不是偶然,皆為必然。
話說,南子翁在來之前,為此事算過一卦。他算出洛芊芊沒有遵守七天之約,逞一時之氣,管了不該管的身外事。如若,申時之前,可見麵的話,說明他與洛芊芊乃有緣之人,不可袖手旁觀。如若,申時之中見麵,他與洛芊芊則為平水相逢,可提點幾句。
但是,申時已過,洛芊芊仍未出現,隻能怪造化弄人,他與洛芊芊隻是一麵之緣,來日則不必相見。
他把這一番話,用沙灘上的金色沙子,寫在了石壁上。
洛芊芊看完南子翁的留言,心情跌到了穀底,隻差一刻鍾,隻是申時過了一刻鍾而已。一刻鍾,從哪裏都能擠出來,比如早起一刻鍾,與喜兒少說話節省一刻鍾,再比如自己快些走趕出一刻鍾。
造化弄人,偏偏隻是一刻鍾的功夫,她就再無緣南子翁了。
她心中許多的困惑,都無法解答,讓她以後如何安心修煉?
她有些落寞,無奈擦抹掉石壁上的文字,正要轉身離開,卻感覺腳下讓什麽東西硌了一下。
是什麽?她抬起腳,低頭看去,一本金燦燦的書籍,閃耀著如南子翁笑容一般的燦爛光輝。她心道:難道,南子翁不願放棄我,還給我留下一本書籍,幫助我?真是太好了,南子翁果然是個好老伯。
她欣喜地拾起這本金燦燦的書,坐在篝火旁,聽著悅耳的海浪聲,翻閱起來。
書的封麵,寫著四個大字“冰台白靈”,像是一種功法的名字。也許,是失傳多年的神功,她胡思亂想著,學會後就能打敗那個可惡的聖姑,還步家百姓們一個安逸純淨的步家村。
不過,似乎是她想多了,她翻看幾頁之後,便心灰意冷。
這本書中的文字,晦澀難懂,通篇都在講述冰台草,關於它的形狀,科目,門類,種植方法,養成技巧等等。
她心道:我也不是農業專家,研究這些做什麽?難不成,南子翁希望我從此務農,大麵積種植冰台草不成?切!
她繼續看,冰台草之後,就是關於白靈石的記載。
後半本書,就更加的沒用,白靈石的由來和用途,洛芊芊早就通過紫金劍中的記載,研究得十分透徹,無需再從本書中學習。
本書的結尾,是南子翁的留名,非常漂亮的楷體。
哎!鬧了大半天,原來就是南子翁的簽名贈書啊!
她無奈搖搖頭,心道:也好!以後再見不到,好歹留下本書,做個念想。也好在鹿文問起時,我有個說法,總不能讓鹿文嘲笑我同情心泛濫,救了人也不領情之類的話吧!
想到這裏,她擦擦書上的灰塵,往懷中一塞,撲滅篝火,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她都在慨歎,抱怨時運不濟,一刻鍾的誤差,就錯事了一位良師益友。她知道,又要孤苦伶仃闖江湖了,身邊無依無靠,一切隻能靠自己。
她回到梁家,一切如常,藏好這本簽名贈書,便繼續修煉功法。
日子過得很快,她夜修日煉,不斷提高修為,學習馭海神功,練習劍術。不知不覺,又是三十天過去,靈石還夠用,就是三十天未見鹿文,心中有些掛念。
她本想找喜兒去,但一轉念喜兒剛坐完小月子,不宜遠行,便決意自己去往中都城,替梁家人領物資。
可是,事情卻發生了轉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