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嫩光滑的頸部一片青紫,讓人不堪入目,胸前更是布滿紅印,兩條白嫩的小腿更是無力的垂在兩側,腿上傷痕累累,好像是在剛才的掙紮中造成的。
雷鳴心下一痛,一不小心竟將她傷成這樣,忙從她的身體裏出來,係上褲子,俯身大掌拂上她的小臉,想要替她抹去淚水,手上的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感覺到那人的觸摸,陸笙周身一顫,忙趁著這個空隙快速的爬了起來,連滾打爬的縮在病床與牆之間的角落裏,一臉防備的咬著唇看著對方。
見她貝齒緊緊的咬著嘴唇,嘴唇上已露出一絲血紅,皺著眉上前伸出手去,卻被她一掌打開了手。
雷鳴這才從怔忪中回過神,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不正常,甚至有悖常理的舉動感到深深的氣憤,懊惱,一拳砸在床上,發泄著。
自己怎麽會對陸笙手下留情,明明自己今天應該殺了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手下留情!但是當自己對她痛下殺手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收住了手,他越發的覺得頭痛了起來,又是那種不知名的情愫在心中爆發!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陸笙,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看著他,隻見那目光之中卻是多了幾絲防備,他心下不由得一亂,收了目光,冷臉邊走出了病房,也可以說,他是逃跑似的逃出了病房。
陸笙鬆了一口氣,沒想到雷鳴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她,而他眼中帶著的殺意,也確確實實是真的,那時,他想殺自己也確實是真的,隻不過為什麽他最後卻放過了自己?
她想不明白,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衣領,那裏有著一片曖昧的痕跡,甚至有些青紫,可見雷鳴當時用力極重。
低下頭,將臉埋在了膝間,雙肩的抖動顯示出她此刻正傷心的哭泣著,隻不過她努力的壓抑著哭聲,似乎不想讓別人聽見,其實不過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
門口傳來“吱呀”一聲,陸笙抬頭看去,“是誰!”
門輕輕動了一下,正是這樣才發出了剛才的聲音,門口站著的人聽到屋內人的聲音匆忙的離開了。
她坐在床上,心裏不能平靜,也沒心思去在意那門邊的聲音,一臉的落寞傷心。剛才雷鳴那片刻的柔情她看在眼裏,也深深的不可置信著,可事實就是事實,自己身上的傷痕累累可不就是拜他所賜,脖頸處撕裂般的疼痛更是讓她心裏清醒了不少。
她與雷鳴之間終究是有著一根利刺,越紮越深,最終仍是彼此傷害。
話說雷鳴剛才逃出病房後,竟不由自主的返回了病房,病房裏的場景皆是落入了他的眼中,包括她那傷心欲絕的哭聲,雖然盡力壓抑著他還是感覺到了那其中的哀傷。
自己當人如此傷了她的心嗎?
緊緊的攥緊了拳頭,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可是自己殺父仇人的女兒,自己怎麽能對她抱有同情之心呢?雷鳴將這一切歸咎於同情的緣故,可是他的心卻越來越亂。
似乎下了什麽決定,強迫自己掩蓋下心中的異樣,眸中漸漸布上冷意,誰料不小心惹出了響動,他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屋中的女人,轉身離去,他決不能允許自己的軟弱,凡是威脅到九天寨的人,他都不會容忍!
而此時的林白淺,剛剛從道館訓練完回到家中,滿身大汗讓她覺得此刻非常的難受,一上午的鍛煉讓她覺得身體舒暢了不少,放下背包,準備走入浴室衝個熱水澡,手機卻毫無預兆的叫囂起來。
她匆忙拿過電話,隻見電話顯示著姓名“陸笙”,她連忙興奮的接起電話。
“白淺,你在家嗎?”
電話那頭傳來陸笙沙啞的聲音。林白淺一驚,險些沒聽出來,這跟她從前那清澈的嗓音很明顯不同,她又看了一眼手機確認是陸笙後,皺著眉一臉擔心,“陸笙,你的嗓子怎麽了?”
對方卻是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掩飾道:“不用擔心,隻不過有些感冒了,嗓子啞的厲害。”
她的掩飾讓林白淺有些在意,於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擔心的問道:“你等會,我這就去看你!”說著便從衣櫃中拿出衣服,準備換上後,就趕去醫院照顧她。
病房中的陸笙一臉感動,忍不住要落下淚來,她此刻隻不過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讓心裏不再那麽亂而已,沒想到對方卻是這麽關心自己,心裏忽然間暖暖的,不過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顯然是不能被她看見,於是連忙轉移了話題。
“白淺,我沒事的!倒是厲莫庭,你去看過他了嗎?”林白淺聽到厲莫庭的名字,手上的動作倏然停下,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莫庭怎麽了?
聽話筒那邊半天沒有聲響,她忙喚了對方幾聲,好一陣電話另一端才回過神來,問的焦急:“莫庭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陸笙卻是歎了口氣:“他不讓我說的,但你畢竟是離他最近的人,去照顧他也是理所應當。”
緊接著挑緊要的敘述了一番事情的經過,卻讓林白淺心中更加的焦急。
莫庭辦案時被人跟蹤,並且受傷了,這讓她深深的害怕了起來。可為什麽莫庭沒有告訴她,是怕她會過於擔心嗎?想到這,已經不能安心呆在家中。
“陸笙,我現在就趕去醫院!”
匆匆掛斷電話,連衣服也沒來的及換,她直接抓過背包就衝下了樓,一伸手,在小區門前攔了輛出租車。
“師傅,第一人民醫院,快一些!”,她把東西往裏一扔,自己一屁股坐了進去。
一路上林白淺緊握著雙手,心中無比的緊張擔心,剛才在電話裏也沒來的及問一問陸笙他到底傷的怎麽樣,嚴不嚴重,有沒有危險,隻覺得出租車行駛的太慢,一路上不斷的催促著司機。
終於到了醫院,她小跑著奔向陸笙在電話裏所說的那個病房,站在病房前時,早已是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連衣服都有些濕了,忐忑的推開病房門,終於看到了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厲莫庭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翻閱著資料,麵部因失血略微有些蒼白,即使這樣,他還是在捧著一本資料,細心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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