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也有些顧慮說道:“囹羅,我不得不問一句,樂無雙為何會給你提供消息,她是可信之人麽?”
呃……花囹羅倒是被問著了,她也沒想樂無雙為什麽會幫她,就直接根據她提供的線索去推測了,是有點欠缺考慮了。
“我就見過她一麵。”當時樂無雙是提醒她小心童天心的,不過總覺得她提供的這個信息可能是有依據的,不然無端地她弄出一個蕭娘娘做什麽?
“她是宮內新進的琴師,來宮裏還沒到半年的時間。”之前花囹羅跟寧王說過這人的時候,寧王也讓去查了她的底細。
“嗯,我該多長點心眼。”花囹羅在這條花離荒從皇上那回來,會經過的路上等了許久,等到人,“算了,我去一趟清嵐那。”
花囹羅改變了方向,前往清苑。
心裏一直覺得好像少做了什麽事,此刻忽然想起來了:“啊對了,我師父呢?”
“大國師昨日見了皇上後就直接離開了皇宮。”
“什麽?”她連一口飯都沒讓他吃上呢?花囹羅心中有些內疚,“我覺得沒能好好招待他挺內疚,他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就走,這會兒我是完全不覺得內疚了。”
完全在自我安慰當中……
“國師本來行蹤就不定,沒事的。”妙音回答道。
“算了,下次再連帶道謝跟道歉一起給他好了。”
囹羅跟妙音去了清苑,而此時的花離荒也並非在麵聖,而是在勤務房內,一對一進行盤問,問的問題是“七月十四鬧鬼或寧王準妃是不祥之人的傳言是由誰先說出來了”?
寧王親自審問,還單獨追問,把太監跟宮女們都嚇尿了,誰都不敢撒謊。
答案是這麽推下去的。
“奴婢是聽秋月說的。”然後就去找秋月,秋月就說,“奴婢是聽某某說的。”
如此追問到最後,得出的是謠言是一個叫“小六子”的太監給傳出來了,而小六子是蕭娘娘手下的太監。
最後謠言就是從蕭娘娘的宮殿裏傳出來的。
蕭慕?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不應該具備有操控暗界術法的力量。
他也查過相關的人員,並沒有發現有暗界的力量存在。
咒怨的解法,必須把咒解除才能真正消除花囹羅體內的怨氣。
這個跟她有什麽關係麽?
花離荒回到景陽殿,皇後跟童天心正在正殿等候。皇後一件他進來,便出聲問道:“身上受了那麽重的傷,為何還亂跑?”
“母後來此有何事?”顯然花離荒對她們的到來不怎麽歡迎。
“自然是看望你的傷勢如何。九公主聽聞你手上,也極為擔心,母後便帶她一道過來看望。”
“看也看到了,沒事就請回吧。”花離荒想都沒想就下逐客令。
“荒兒。”皇後有些生氣道,“待你好的人你偏要拒之門外,待你不好的你倒是袒護著。”
“明知會被拒之門外還來,不自討沒趣麽?”花離荒不屑說道。
“你這孩子當真是被鬼迷心竅了麽?”皇後恨鐵不成鋼,對一旁的童天心說道,“九公主,讓你見笑了。”
“寧王身上有傷,自然心情不好,天心聽著就是。”童天心不以為意。
“不是因為受傷心情不好,而是看到你心情格外不好,所以趕緊給本王滾出去。”
“荒兒!”
“皇後,由他去吧,見到我會心情不好何嚐不是一種在意,天心倒是覺得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皇後看童天心一點脾氣都沒有,忍不住歎了口氣:“也就你能忍受他這脾氣。”
花離荒不想再呆在這兒浪費時間,剛打算借口說休息離去,花囹羅卻疾步跑進屋來。
然後看到皇後與童天心也在,暗自叫糟。
卻也連忙上前行禮:“囹羅拜見皇後娘娘。”
“給本宮跪下!”皇後厲聲說道。
要是她是皇後,自己兒子被傷成這樣,也會勃然大怒的。花囹羅依言跪在地上。
“你把寧王傷成這樣,還有心思出去玩?”
“是兒臣讓她去清嵐那拿東西的。”花離荒說道。
“事到如今你還要袒護她?”皇後深呼吸,“花囹羅,是否以為有荒兒的偏袒還有你師父國師護著,這次的事你就可以完全不用負任何責任?”
“囹羅不敢這麽認為,也正努力查出這次事情的真相。”
“真相?”皇後有些忍無可忍了,“事情的真想究竟是什麽,你是不是最清楚?”
“母後……”
“寧王,本宮過問此事的權利還是有的。”皇後打斷花離荒的話。
花囹羅給花離荒使了眼色,跟皇後說道:“囹羅明白皇後的心情,您看到寧王因為我受到這麽重的傷,會傷心與憤怒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隻是,皇後娘娘,囹羅是真心想要成為寧王的妻子,所以對他出手絕非本意。”
“你教本宮如何相信你這個魂魄之力使用者?”皇後目光一寒說道,“你跟暗界有何關係?”
“母後,在西岐可不止花囹羅使用魂魄之力。”
“但是他們跟暗界脫離不了關係。”
皇後這倒是把問題升級化了,花囹羅解釋道:“人並不以力量分善惡,不管囹羅使用的是那種力量,但對寧王卻是真心的。”
“是不是真心,你昨日都險些要了他的命,如何讓本宮接受你?”皇後說道,“不管結果是不是你,本宮都不會接受你成為荒兒的正妃。”
皇後本就不想接受她,如今有了這個事件,就更加有理由不接受她了。
“本宮就當著你們的麵說吧,不論結果如何,本宮會向皇上推薦童天心做寧王正妃候選人。”
說到這個,花囹羅就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花離荒冷哼一聲:“不可能。”
“已經由不得你。”皇後說道。
花離荒冷聲笑了笑:“母後說囹羅不值得信是麽?”
“她確實沒有可信的地方。”
“那麽童天心呢?母後為何深信不疑?”
皇後一愣,看想童天心。童天心垂下視線,表情淡淡的沒有說話。
花離荒繼而說道:“還有就是母後,兒臣為何要相信你?”
“你還懷疑起你母後來了?”皇後勃然大怒。
“兒臣隻是列出與這件事可能有關係的人罷了。兒臣怎麽想,也是有人想故意阻止這場成婚儀式。然而,童天心有這麽做的理由,母後不也一直反對麽?”
“就算本宮反對,難道還會用你的性命來做賭注麽?”
“既然不是母後,那是童天心的可能性就更大。”花離荒看皇後又要開口,立刻接著又說,“母後要是真心為兒臣好,怎麽就這麽輕易把兒臣推給嫌疑最大的人呢?”
皇後凝眉說道:“母後觀察了天心這麽久,以她的器量,還不至於會做出這種事。”
“兒臣是因為囹羅是兒臣妻子所以信任,母後又是為何如此信任九公主?母後說兒臣偏袒囹羅會釀成大錯,那母後如此偏袒童天心,結果就很好麽?”
“本宮是為你好。”
“母後挑的是母後喜歡的,如何是為了兒臣好?”
“你這不孝子!”皇後給氣得七竅生煙,然後怒斥花囹羅,“都是讓你這來路不明的妖女給禍害的。”
誒,吵不過就拿她來出氣。花囹羅說道:“皇後,囹羅會盡快查出事情的真相,給您給皇上一個交代的。”
“皇後娘娘,既然寧王都這麽說了,等事情查明白了再做決定也不遲。”童天心跟皇後說完,對花離荒說道,“寧王既然認為天心具有最大嫌疑,隻管來查便是,天心一定配合。”
紙包不住火,時間問題而已。
花離荒心裏想著,卻沒應聲。
隨後童天心扶著皇後離開景陽殿。
花離荒彎腰想將地上跪著的花囹羅扶起。
“誒你別動,我自己站起來就好了。”花囹羅站起來,看他的臉色,擔心著將他扶回椅子上,“傷口還是很疼吧?”
“無妨。”花離荒看著她,“讓你受委屈了。”
“一點也不。”花囹羅笑,“我不是說過,就算是皇後或皇上說什麽都沒關係,你不是一直在我這邊的嗎?”
花離荒欣慰,握住她的手。
花囹羅拍了拍他的手:“餓了吧,妙音說你早飯也沒怎麽吃,我們一起吃午飯,清嵐給你熬了藥膳,剛才我給帶回來了。”
妙音藥膳端上來。
“我來就好。”
花囹羅接過妙音手裏的工作,盛出一碗,舀了一勺熱氣騰騰的藥膳吹了吹,喂到他嘴邊。花離荒看了她一眼,張嘴喝下。
“燙嗎?”
花離荒微搖頭,對她的照顧十分受用。
她咬吹涼了一勺兒喂到他嘴邊:“啊。”
他吃下,然後說道:“知道後宮的蕭娘娘麽?”
本來因為他受傷還不想跟他說這事的花囹羅詫異道:“你也查到了她?”
“也?”
“本來你受傷了,我打算自己查這事的。”花囹羅將今天的事跟他說了,“樂無雙給了我一個紙條,上邊寫了蕭慕的名字。”
“樂無雙?”那個提醒花囹羅注意童天心的琴師?
“嗯,然後我把這事跟清嵐說了,清嵐說會查,所以你就安心養好身體再說。”目前什麽事也沒比他身體康複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