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毛毛看著已經衝過終點線的林白淺,咒罵了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勁,跟著拔腿跑了起來。
跑完八百米還還不算完,還要他們做伏地挺身,林白淺隻坐了五個,就雙臂無力,撲通一下趴在地上,毛毛更慘,隻有三個……
體能訓練對男生來說雖然也很吃力,但畢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對於林白淺她們來說,這簡直就是酷刑。
林白淺不止一次幽怨的望向厲莫庭,但他卻視若無睹,一堂課結束的時候,明明那麽冷的天,她們卻都是熱汗涔涔,就連男生,也都累的直不起腰來,毛毛小聲對林白淺說:“你男人也太狠了。”
林白淺已經嘴唇發幹,不想說話,厲莫庭宣布下課,在經過他身邊時,林白淺再一次朝他投去幽怨一瞥,可惜,他好像根本沒看到。
回到寢室,眾人喝了水,喘過氣來之後,毛毛衝著林白淺道:“小白,你男人怎麽回事?”
你男人,多麽美妙的一個詞啊,可惜聽毛毛那語氣,好像不太友善呢,林白淺抓抓頭,拿出手機,正想給厲莫庭發個信息,他的信息倒是先進來了,簡單一句話:晚上請你們吃飯,可以嗎?
林白淺一喜,好像所有的疲憊一掃而,拿著手機到毛毛麵前:“請你們吃飯,要吃嗎?”
毛毛一聽,雙眼一眯,一拍掌:“行,晚上我好好問問!”
林白淺於是回複厲莫庭:可以。
厲莫庭隨後便把時間發到了她的手機上,地址便是她們學校大門口,她嘴角微揚,但還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然後又打了個信息過去:這個就是你所謂的驚喜?把我們整的那麽累!
鍛煉體力,這隻是剛開始。厲莫庭的短信回複的讓林白淺差點吐血,這麽說苦日子還在後麵了。
她再一次發出輕哼,又回複過去:可是我累的全身酸痛,手腳都抬不起來了……
嗯,晚上揉揉。這麽體貼的語氣,看的林白淺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這就是傳說中溫柔體貼無微不至的好男友嗎?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智商有智商,簡直是帶著燈籠難找啊。
林白淺傻笑,毛毛在那邊鄙視她。
四點五十分的時候,她們從寢室出發,五點左右,就到了校門口,厲莫庭的悍馬已經停在校門口對麵的馬路上,不算招搖,也不算隱蔽。
林白淺心喜,帶著眾人穿過馬路,厲莫庭從後視鏡發現了她們走來的身影,打開了門鎖,林白淺打開副駕駛的座位,毛毛她們上了後座。
厲莫庭今天穿著一件淺藍色的休閑夾克衫,看起來年輕又俊逸,毛毛本來在來的路上已經預演好一係列討伐的說辭,但是見了厲莫庭本人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她們麵前,厲莫庭永遠是那個不苟言笑,嚴肅的讓人難以親近的厲教授,還無法將他與林白淺男朋友這幾個字聯係起來,所以顯得十分拘謹。
林白淺咳嗽一聲,覺得車內氣氛怪怪的,看了厲莫庭一眼,沒想到厲莫庭竟然開口,問她們:“你們想吃什麽?”
毛毛那麽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巴,此刻隻有幹巴巴的兩個字:“都好。”
吳霜也說:“我們吃什麽都可以的,厲教授男決定就好。”
林白淺汗顏,厲莫庭淡淡勾了勾嘴角:“那我決定了。”
“好,好。”後麵一堆應和聲。
不過有外人在場,林白淺也顯得拘謹起來,不敢有過分的舉動。
厲莫庭把車一家新開自助餐廳前麵,號稱全市最新鮮最好的自助餐廳,比之前林白淺跟徐景城去的酒店自助餐廳更好,這還是全市最高的大樓,在頂樓的普羅旺斯餐廳,能看到全市最美的夜景。
走進酒店裏麵,金碧輝煌的布置簡直讓人睜不開眼。
上麵的普羅旺斯餐廳更加不用說,全景的玻璃造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夜景盡收眼底。
而且這裏的用餐氛圍極佳,服務員帶著他們朝預定的座位走去。
還是靠窗的位置,正對著城市的塔尖,簡直美的驚心動魄。
吳霜和江星月發出感歎,毛毛其實對這種場景應該很熟悉了,可也發出了讚美。
這裏景美,食物更美,大量的從國外空運進來的海鮮已經擺在台麵上,還要烤魚烤羊烤烤牛肉……一種美食,應有盡有。簡直就是吃貨的天堂。
厲莫庭吃的東西拿的不多,吃相優雅,給了毛毛她們很大的壓力,林白淺心裏明白,眼觀鼻鼻觀心,直到後來,厲莫庭放下餐巾站起來:“我去躺洗手間。”
待他走遠,就像一個原本按了慢鏡頭畫麵突然按了快進,毛毛大口的舀了兩勺提拉米蘇進自己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咀嚼過後,才發出滿足的喟歎:“我後來了,不應該讓他請我們吃飯的,應該讓他出錢,然後你請我們就可以。”
“……”林白淺再一次被堵的啞口無言,吳霜塞了滿嘴吧的食物問,“那你還問厲教授可不可以對我們手下留情一些嗎?”
“……”毛毛忽然也覺得不愉快起來。
這時候,背後卻傳來一道冷冷的譏誚:“喲,我沒看錯吧,銘赫,這不是毛小姐嗎?你要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
突然聽到江銘赫的名字,毛毛手上的叉子握在手裏,死死握緊,麵色瞬間發白,嘴巴裏的食物也立刻味同嚼蠟起來。
毛毛是背對著他們,可林白淺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毛毛身後的江銘赫和他臂彎裏的女子,正是上次在電影院遇到的被毛毛打成重傷的那一個,今天卻依然濃妝豔抹,豔光找人,隻是仇人見麵,總是格外眼紅。
上一次因為陸笙父親的關係,毛毛得以安然無恙,一直讓這個女人耿耿於懷,如今再見,結果可想而知。
毛毛握著刀叉的手,不停在顫抖,別人或許以為她是膽怯,林白淺卻很清楚,這是憤怒,林白淺甚至相信毛毛一轉手,搞不好就把那叉子衝著女人的肚子上捅過去了,事實也是如此,不過就在毛毛轉身之際,身後又傳來一道低沉暗啞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