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花囹羅抵死不去,“都說人家又女朋友,都同居了!”
“就你這點出息,公平競爭……”
“他女朋友是我老師……”
“老師?老師也競爭!”
花囹羅踢了她一下:“沒完了你還,你怎麽比我還激動。”
“你這人就是嘴硬心軟,難受死你活該……”
“活該活該!”花囹羅拴住青羽鸞翎的手臂,“等我再強大一點,不會隻是拖後腿的料時,他還沒結婚,我就去追他……”
“隻怕那時候人家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青羽鸞翎無限鄙視,“就你那出息。”
“我……誒?”花囹羅張望,辨認之後大喊,“七哥!”不對,不是這麽叫,“七皇兄!”
走廊那頭的人影腳步一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花瀾玥!”花囹羅揮手,“這兒呢!”
“那又誰啊?”青羽鸞翎問。
花囹羅小聲道:“花離鏡的七哥,唯一個把花離鏡當妹妹來疼的哥哥。”
花瀾玥辨認了許久,疾步走了過來,俊秀的臉上全是驚喜:“鏡兒!”走近一看花囹羅的皮膚黑得怪異,眉頭又擰成川字,開口就是,“又是花離荒幹的嗎?”
“啊?”花囹羅愣了一下,摸摸臉笑道,“不是,這個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花瀾玥臉上又出現了那種“都怪我沒用”的自責,跟以往的不同的是,他臉上帶上了更多的怨恨。
“七皇兄,真的,這個是我立功的象征,西涼的屍魂陣我有立大功哦。”花囹羅指了指臉,“就是稍微變得沒那麽白皙了而已。”
花瀾玥心疼地笑了笑,拾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裏:“以後會好的,很快會好的。”
“對,會好的。”花囹羅笑道,“我朋友……青羽鸞翎。”
“青羽家?”花瀾玥想了想,“寧王的隨官,是嗎?”
“是的,玥王。”
“你知道?”花囹羅覺得奇怪,“你好像都沒在宮裏,也知道?”
“西涼最近出了不少大事。”
青羽鸞翎立即明白,花瀾玥指的是西涼督郡府慘案一事,估計皇宮內也已經收到影子殺手這事兒的消息。
這次的瑞雪節,就實施了對入中州的人員的限製,進入錦城更是要重重排查檢驗。
冬季賽事的保衛兵力,也比往年增加了好幾倍,完全是一級戒備。
“那沒在宮裏的這段日子,你都在哪兒?”
“我在學堂閉關修煉,早幾日剛回來,不過你不在宮裏。”
“我在十裏行宮。”
“我大概能猜到是那,不過鏡兒,你確定要參加冬季賽嗎?還是跟寧王隊伍。”
花離荒的隊伍除了花囹羅之外,估計都是拔尖兒的高手,就算花囹羅會輸,但其餘四人的分數累計,也會進入前幾強。
到時候進入前幾強的比試,就不是花囹羅能承受的範圍了。
“確定啊。”她總不能說,花離荒拿小醜蛋來威脅她吧?
其實花囹羅總覺得這次花離荒叫她參加比賽的理由有點牽強,如果他是為了向外人展示景陽殿的實力,完全不會用她這種小角色去拖後腿……
啊!
花囹羅心裏忽然湧出一種猜測,這種猜測讓她覺得荒謬極了,可是……她卻難以抑製這種猜測帶來的震撼與激動。
花離荒該不會是為了讓她能集中精力抵製她體內的屍魂吧?
雖然他的訓練苛刻又費事,可是她現在的身體完全能抑製屍魂的侵蝕了。
怪不得,花離荒不分日夜讓她起來訓練,卻讓她按時睡覺,體溫下降了才把她叫醒,雖然叫醒的方法不厚道,但太厚道她也起不來啊……
而且,她體溫能暖多久,她就能睡多久,所有時間他都拿捏得剛好。
“我跟左芷姍也在皇城學堂代表隊的隊伍裏……”
“噢,七皇兄,我知道了。”花囹羅難以抑製心裏的激動,“我先去辦點事兒!”
說完她提起裙子就跑。
“你跑去哪兒呀?”青羽鸞翎喊了一句。
“我去……”看花瀾玥在,她沒敢說去哪兒,揮揮手,“安子你幫我送七皇兄回到他住處吧。”
“這妞兒……”青羽鸞翎笑道,“玥王,我送你回去吧。”
花瀾玥點點頭,可有些疑惑,鏡兒跑往的那個方向,似乎是景陽殿。
花囹羅再次踏入景陽殿,侍女們已經在收拾正廳,顯然聚會已經散場。
“寧王呢?”
妙音這個時候走進來,看到花囹羅微微詫異:“公主您不是去訓練了麽?”
“啊?嗨,訓練啊,我中途休息。我皇兄呢?”
“寧王在書房,不過公主……”最好現在不要過去……
她話還沒說完,花囹羅已經跑著過去了,她推開書房就一嗓子“你讓我抓到把柄了”的語氣。
“哥!”
然後,花囹羅尷尬了。
書房裏站著好些個大臣,其中一個是之前在大安殿麵聖時見過的白胡子老爹,中堂大人。
另外幾個人,也都是談正事的表情,花囹羅笑容僵在嘴邊。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開會,我立刻出去……”
“回來。”屁顛顛地叫他“哥”的時候,必定有什麽廢話要說。
花離荒表情冷冷的,花囹羅硬著頭皮走回來:“皇兄……”
“閉嘴,坐著。”
花囹羅看看他旁邊的座位,又看看在場的幾個大臣,她坐這裏不大好吧?
在花離荒冷眼一瞪下,她小屁股立即貼向椅子。
花離荒對這在場的人道:“繼續。”
大家心裏都覺得有些奇怪,傳聞中寧王不是特別排斥鏡公主嗎?如今這是……
白胡子老爹轉身指著牆上的皇宮全景圖,上邊有表明兵力部署分布。
“冬季賽事的武鬥場設在朝聖廣場,聖上與嬪妃觀賽的地方在朝聖河對岸,精銳軍守內線,護城軍駐守駐兵場與朝聖橋,所有參賽隊今年不能越過朝聖河……”
影子殺手的出現,皇宮的戒備通通升級。
往年的比賽都是在武靈宮舉行,今年也隻能壓在皇宮入口處的朝聖廣場內了。
“內線精銳軍與隨官按十比一部署,防護結界師與隨官一比一同時就位。”
中堂大人拿起筆,在並力圖上添加了幾道不同顏色的,花離荒看他畫每一筆,覺得可行之後,他將手裏的信封給了其中一位較為年輕戰將。
“賽馬場都排精銳軍,不管外線內衛。”
“是。”
幾個人一直在說著冬季賽的兵力部署,花離荒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點中要害,花囹羅看那幾張圖,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
花離荒隨眼一眼,就能揪出盲點,她雖然不知道他說得對不對,但看在場的大臣都點頭。
部署說完後,花離荒端起桌上的茶……
花囹羅一看,他茶喝沒了,完全自覺地起身給他續上。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還別說,這小子在這場合,有著讓人肅然起敬的威嚴。連她都覺得他身上有股魅力了。
花離荒放下茶盞又道:“明日早朝我需要中堂大人做一件事。”
“寧王請說。”
“以注重戒備為由,讓花博弈加入防衛組,與本王同擔風險。”
“……”白胡子老爹麵色一頓,隨即立刻會意,“微臣明白。”
在場的大臣雖不動聲色,但都了然於心,防患於未然,虧得寧王想得長遠。
四皇子是除了寧王之外,最得誌的皇子,雖表麵上他不說什麽,但實際卻視寧王為眼中釘。
皇上將此次的安全交給寧王部署,寧王擔心四皇子從中作梗,便將責任也分他一半,這樣他就不敢有造次,寧王才能更好的內外兼顧。
“還有一事……”剛才接收了信封的年輕戰將想了好一會兒說道,“寧王,吳將軍……”
“軍法處置。”
“左丞相今日來跟微臣說,念在吳將軍曾立過大功……”
“斬。”花離荒臉上有“駁本王者死”的不耐煩。
這樣的花離荒最恐怖了……
白胡子老爹道:“徐將軍,違反軍令折損將士上百人,不斬怎麽定軍心?”
“聒噪。”
白胡子老爹也不再多解釋。
花離荒掃視了在場的人:“沒事就散了。”
正式會議解散,有一個中年男人出門前上來寒暄:“寧王,今日微臣有幸見到了天方國的九公主……”
花離荒冷眼一睨。
那人趕緊彎腰行禮:“寧王早些休息。”
大臣們魚貫而出。
花離荒這時回頭看向花囹羅,麵色不悅道:“你居然敢闖本王的書房?”
“我不是故意的……”
“說。”
“啊?”說什麽啊?
花離荒斜視她:“說你跑來做什麽?”
“啊對!”花囹羅站起來咧嘴一笑,“謝謝你!”
“……”腦子裏想的什麽就這麽跑過來道謝?
“總之!哥哥,明天的比賽,我一定全力以赴!”
“不必跟我說,我不期待。”
喲,還說不期待,都不說“本王”“本王”,而是說“我”,口是心非的家夥。花囹羅聽在心裏,也不揭穿,笑道:
“我發現其實,你人真還不錯……誒誒,誇你也翻臉?”
花離荒輕哼一聲,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