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青河告訴我,幕後黑手很可能是我父親的時候,我先是一愣,隨即心生疑竇,第一反應就是他是不是要找個替罪羔羊,因為之前在山崖底下拿到的資料,裏麵不是寫著我父親已經死了麽?
方青河見我沒說話,可能以為我被震驚的愣住了,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他望著我說:“我知道這個答案很令人難以接受,你們兩個跟我回去,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說了。”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等他走了以後,金澤淡淡道:“陳木,你怎麽看?”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他還是我心裏最懷疑的那個人,但我隻是懷疑,如果他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麽說明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但就算他不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我們也不能再完全信任他了,畢竟那個視頻……”
金澤抬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了,我於是沒有再說下去,我們都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走吧,去看看方組長要我們看的東西是什麽。”金澤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我緊隨其後,跟他走了出去。
此時救護車已經來了,張胖子和狂刀都被送了上去,金澤開車帶著我,跟在方青河的車子後麵,我們並沒有先回懸案組,而是先去了醫院,因為我們都很關心狂刀的情況。
結果還沒到醫院呢,張胖子就打電話告訴我們,狂刀已經被確認了死亡,這下子,他這條線索就斷了。我鬱悶的說:“媽的,狂刀的手明明都被拷住了,怎麽就服毒自盡了呢?”
金澤淡淡道:“是牙齒吧,他應該在牙齒裏麵放了毒藥,也就是說,他隨時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一旦遊戲結束或者失敗,他就會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點了點頭,越發好奇這是一場什麽樣的遊戲了,而這場遊戲的策劃者又究竟是誰,他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金澤這時說道:“現在最讓我好奇的,除了這場遊戲之外,就是你的這張臉了。”
我微微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想起幽靈,他竟然跟我有同樣的一張臉,那麽,戴著麵具的流火和小八,會不會也是這樣?他們戴著麵具,會不會就是因為怕被我看到?
想到這裏,我想起夏天說的那句“殺了一個,還剩三個”的話,當時狂刀還沒死,那麽,她說的那一個指的肯定就是幽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再聯係起她之前說的要死四個的話,我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也就是說,這一個連環作案的四人小團夥,都長著同樣的一張臉,那張臉,跟我的臉一模一樣。
我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整個人吃驚的說不出話來。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七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難不成我媽真的生了個世界奇跡——同卵八胞胎?
這時,我猛然想到,我父親留給我的那本書裏,明明寫著我是同卵四胞胎之一,我們四兄弟是要用來做實驗的,可現在突然出現了八個“我”,難道說,我父親留下的那本書裏所記載的內容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的話,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了警察會插過去,為了守住他的秘密,他隻好用這種方式來掩蓋事實的真相?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我真的是同卵八胞胎?
這時,金澤說道:“別想了,科學證明,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同卵八胞胎的,也不可能有同卵六胞胎。”
我看了他一眼,他這時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一點,隻是,你一直不敢有其他的猜測。陳木,也許你該更大膽一些,也許……你真的是克隆人。”
金澤說我是克隆人,這讓我的呼吸不由一滯,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如果說那本書上的內容是用來迷惑警察的話,那麽,上麵所說的研究失敗也可能是假的,我父親很可能真的研究成功了,並且克隆出了我們八兄弟,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他可就真是站在世界科學技術的頂端了。
當然,這並不是重點,就算是重點,那也不是我該關心的,我關心的是,如果我們八個真的是克隆人,那麽我父親為什麽要把我們克隆出來,我們中的哪一個是本體?這一場致命遊戲,又是不是真的與他相關?
正胡思亂想著呢,金澤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還以為是白夜打電話來了,心裏一陣激動,不過我這個電話是前麵車上的方青河打來的,他讓我們現在就去懸案組的辦案處集合,還說狂刀和幽靈,都將被送到苗苗那裏,進行屍檢。
就這樣,我們三個又重新回到了懸案組辦案處,剛進去,方青河就直截了當的奔入主題道:“過來,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
我心說,不會又有個視頻什麽的吧?不過這次並不是個視頻,而是一個鼓鼓囊囊的檔案袋。
方青河將檔案袋放到桌子上,用手敲了敲,說道:“陳木,打開吧,這裏麵的資料對你而言至關重要。”
我好奇的打開檔案袋,從裏麵抽出檔案,隻見第一頁的右上方貼著一張照片,照片是黑白的,還有點泛黃,一看就很有年代感。而這張照片裏的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老實說,我感覺自己都免疫了,所以也沒有特別的驚訝。
這是第九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吧?不過這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我們這個年代的人。
將目光從這張照片上轉移到最上麵的一行大字上,我愣了,隻見上麵寫著“陳林病曆表”。
方青河淡淡道:“這就是你父親就醫的絕密資料。資料上顯示,他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
什麽?這是我父親?他怎麽……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雖然說我們是父子,但是……這也太像了吧?我心裏頓時產生一種怪異感。
我拿起這份資料,來到一邊坐下,仔細的讀了一遍,驚愕的得知,原來我父親一直都還活著,隻是被國家給軟禁了而已。
現在,我父親正在一家名為“康複醫院”的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他看起來什麽都不記得了,國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想從他的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卻一無所獲,而前幾天,我父親突然就從醫院消失了。
看完資料,我抬頭看向方青河,說:“我父親怎麽會突然從醫院消失?他是被人帶走的,還是自己走的?”
方青河淡淡道:“這就是重點所在。其實這份檔案,我也是今天才接到的,上麵的人告訴我,他們之所以一直監視你父親,是因為懷疑他是在裝瘋賣傻,覺得他可能還有什麽更大的企圖。現在,你父親突然消失,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消失,上頭懷疑他是準備行動了。”
聽了方青河的話,我陷入了沉思。
我父親的離奇失蹤,的確讓人耿耿於懷,但是,我並不覺得他真的就是幕後黑手。
一個常年被國家監視起來,一直住在精神病院裏的老頭,他連和外界聯係都很難,他要如何操縱這場遊戲呢?何況,他把我們克隆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父親是故意被國家軟禁起來的,為的就是吸引國家的目光,然後讓他的同夥好秘密執行他們的計劃,至於這個計劃,自然就是讓我們玩這一場致命遊戲。
可我還是有那個疑問,那就是他為啥要讓我們自相殘殺?還是說,在他眼中,我們並不是他的孩子,隻是一項研究成果而已?
方青河這時說道:“陳木,你有什麽想法沒?”
我想了想說:“我覺得要知道這一切答案,就必須找到我父親,而找到我父親,可能就需要破解這場遊戲的秘密。所以說來說去,我們還是得先破案。”
我的話音剛落,苗苗就突然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了幾分喜悅,說道:“我發現這幾個案子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