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炕了?她身上的傷長好了?”櫻桃一喜,這可是個好消息。
“不曉得。我今兒想掃掃院外的小路,結果正巧看見二妮姐站在她家堂屋裏看雪。就趕緊跑來跟你說了。”秋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一時跑急了,倒沒細問。”
“走,咱們看看去!”櫻桃下炕穿鞋。
“外麵下著雪呢,多穿些衣裳,路上仔細些。”楊桃細細的叮囑幾句,又道:“幫我和你三姐跟二妮問聲好。等她身上的傷長好了,就上咱家來玩。”
“哦。”櫻桃點頭
“還有我呢”核桃湊上來,羞巴巴從懷裏掏出個小布片來:“這是我給二妮姐繡的小手帕,剛繡好,正好四姐幫我捎過去。”
“真好看。我會幫你說兩句好話。”櫻桃望著小手帕上歪歪扭扭的,像是朵荷花樣的繡花,咧嘴笑。核桃小小年紀開始學繡,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她可是足足比核桃大五歲,可繡出來的東西卻實在不能看。
“嗯。”核桃被誇,高興的咧開嘴,又添了一句:“要是四姐喜歡,我再給四姐繡一個!!隻是這布是大姐從繡坊裏求來的小布頭,恐怕不容易再要來。”
“得了,我先走了。”櫻桃摸摸核桃發頂,跟楊桃和棉桃打聲招呼,便跟秋紅一塊兒出門了。
外麵的雪正揚揚灑灑,飄飄落落,一片片的,小羽毛大小。
看這陣勢,看來這場雪要下大了。但願能下的大些吧,也好進山去捉野兔子。櫻桃這樣想著,裹緊身上的衣服,跟秋紅並肩向東麵的小橋走去。
到了秋紅家院子,她身影一閃進了院兒,笑嘻嘻的:“櫻桃姐,你去吧。我還得回家去幹活兒呢。”
“嗯。”櫻桃繼續向前,到了二妮家院子外,果然看見她正立在堂屋裏,穿著厚襖,麵覆輕紗,站著看雪景。
“二妮。”櫻桃進了院兒,朝堂屋徑直走去:“身上的傷好了,能下炕了?”
二妮臉色有些蒼白,露出個免強的笑:“一動扯到傷口還是痛。不過可以輕輕慢慢的活動些了。大夫說,再過些日子,那些血痂褪掉,應該不會影響行動。”說著,幽幽摸摸自己的臉:“隻是這張臉毀了。”
“你不要想那麽多,身上的傷恢複了最重要。”櫻桃輕聲安慰:“現在能下炕了,不是頂好麽?”
二妮輕輕的淺笑,眼底帶著滿足:“是頂好。比以前天天躺在炕上好多了。”說著,抬頭望著外麵洋洋灑灑的雪:“不知這雪要下到什麽時候去……眼瞧著,就要臨年根了。”
“是呀,要過年了呢。”櫻桃點頭:“你快快恢複身子,等你身上的傷好了,我和秋山帶你進山去。冬日的山裏雖然沒花沒草荒涼冷清,可是雪景卻美的緊呢。”
“那倒是。”二妮眼底起了絲喜意,像是很期待:“我還真沒進山去瞧過雪景呢。都說冰天雪地的,誰還願意往山上跑?”說著,笑望向櫻桃:“也就你是個愛折騰的。”
“我若不愛折騰,誰會知道山裏的雪景那樣美呢?”櫻桃深深吐出一口氣,仔細的盯著二妮的神情,慢悠悠的道:“那天的事……你可能再想起點什麽?”
二妮幽幽歎息:“沒了。除了那片衣角,再沒想起過什麽。”說著,倒過來安慰櫻桃:“櫻兒,這件事還是別想了罷。依我想來,便是找出來這個人是誰,那火也不一定是人家放的。不過是睜眼瞧見那麽個影子罷了,誰能斷定這火就是人家放的呢?”
櫻桃笑笑,沒說話。那天苗大偉家早飯吃的是冷飯,也就是說這火灶子將近十三四個小時沒開火,又怎麽可能突然之間起了那麽大的火災?如果說這不是人為的,難道能解釋成是老天為了她穿越而特設的火災嗎?
這件事她仔細的考慮了這麽長時間,突然覺得嶽貴和嶽貴媳婦的死也透著蹊蹺,再加上這場莫名奇妙的火災,不得不叫人把這三件事放在一起來想,不得不叫人產生質疑。
櫻桃沒再說這事,轉而把話題轉向了比較輕鬆愉快的事情上。又把核桃給二妮繡的小手帕拿出來,把二妮高興壞了。又在二妮家呆了一會兒,櫻桃才回家。
還是一點新線索也沒有。不過櫻桃一點也不急,即然狐狸打的是她家的主意,那早晚還會再露出尾巴來。隻要被她抓住了,哼哼…….
這一場雪直下了兩天一夜,臘月九日這天傍晚才堪堪停住。雖然沒有上次下的時間長,但這場雪下的大,中間又沒有停頓,地上的雪積的比上回的還厚。
臘月十日這天一早,櫻桃就早起了,要跟秋山和潤生他們去山上‘逮麻雀’
楊桃自然又是一番苦口婆心,棉桃則沒說什麽,事不關已般繼續做她的事。
櫻桃順利出了家門,和秋山潤生上了山。苗雨澤今日有事進鎮了,不能跟著一起來。不過聽秋山描述,他似乎還挺遺憾。
三人上了山,跟以前一樣,先是捉了一會兒麻雀,然後才收拾好了東西,尋覓著去捉野兔了。這樣雖然費事費時,但為了不在幾個姐姐麵前暴露,也就隻能這樣了。
一直到傍晚十分,櫻桃幾個才累的氣休休的下了山。
這一趟收獲頗豐,布袋裏有四隻野兔,還有三四隻麻雀,秋山還不知從哪裏掏了條冬眠的野蛇來。
三人正說笑著下山,準備從屋後繞去苗雨澤家的老院兒,還是按原來的法兒把野兔藏在那裏。誰知,剛一下山,卻見棉桃的身影直直的立在那,被滿山遍野的白雪一襯,顯的瘦小又孤零,但又那樣堅毅。
櫻桃微頓,隨即迎上前去,笑道:“三姐,你咋來了呢?冰天雪地的,這麽冷。”
棉桃似笑非笑:“來瞧瞧你,天天日日逮麻雀,到底是怎麽個好玩兒法。”
棉桃的眼神實在太嚇人,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一般。櫻桃有些心虛的:“今兒好運,不但逮了麻雀,還尋到個兔子窩,弄來四隻野兔子呢。”
棉桃不笑了:“還準備瞞我呢,是不是?”
秋山掀掀眼皮,捅捅潤生。潤生又伸手捅捅櫻桃。
櫻桃心知棉桃心細如發,人又精明,她即然都站在了這裏,就定再瞞不過去,隻好講了實話:“其實是來逮野兔的。”
“我說呢。天天日日魂不守舍的,就盼著下雪,雪一停,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山上來,哪裏可能是逮麻雀來了?哪家的笨娃守了一天才逮個三四隻麻雀?櫻桃出息了,大姐三姐都敢騙,二姐要是在家,是不是連二姐也一塊騙了?”棉桃冷著臉數落了一通,麵色一轉,眼色有些發亮的,上前去揭秋山手裏的布袋:“叫我看看,野兔的品相怎麽樣。這時候,野物可是很貴的,特別是活的。”
秋山忙打開袋子:“品相是好的。”
棉桃眼色發亮的來回掀翻了一會兒,又望向櫻桃道:“你上回也是來逮野兔了吧?我就說你這小鬼精,怎麽可能費一天的工夫才捉那麽點麻雀?捉野兔倒是很在行,一天就弄四隻這麽多?那麽上場雪必然也弄了不少吧?哪去了?”
櫻桃見瞞不住,隻好全招了。
“錢呢?”棉桃聽完,直奔關鍵。
“我藏起來了,那是我的私房錢。”櫻桃吸了口氣,心想無論如何這點私房錢是要保住的:“三姐,這回你可得幫我。我們撒慌的事可以說,捉野兔的法子也能跟家裏說,可這點私房錢你得給我留住了呀。”邊說邊蹭上她的胳膊。棉桃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對她這個妹妹疼著呢。
“你要私房錢做什麽?”棉桃果然臉色緩了不少:“小小年紀,竟然就想存嫁妝?”
“不是不是”櫻桃擺手:“我總有我的用處,你就叫我留下吧。”
棉桃用懷疑的眼神來回掃了她兩眼,道:“那也行。可是你以後再有什麽事,得先跟我說。”
在她手裏可真難討得好!!櫻桃無奈,隻好點頭。
“還有你們兩個”棉桃轉頭,望向秋山和潤生:“臘月十五我二姐可就回來了,要是叫她知道你們又帶櫻兒滿山亂跑,看誰吃苦!!”
“櫻兒……”秋山哀求的望向櫻桃。
“三姐,這不關他們的事,是我央著他們來的。”櫻桃趕緊求情。
“這次饒了你們可以。不過,以後櫻兒要是有什麽事,你們得趕緊先跟我說!!”狡滑如棉桃,簡直給櫻桃布好了天羅地網,跑到哪兒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行了,咱們趕緊回家吧。”棉桃滿意的拍拍手,上前接過野兔:“這些先回家養著,明兒起,叫核桃在家看家,讓大姐自己洗衣裳,咱們就進山逮野兔去!這次誰也不能往外說,兔子先養著不賣,直到咱們捉夠了數再說!怎麽也得大撈一筆。”一邊說著,一邊雙眼發亮的大踏步往前走去。
櫻桃緊跟其後。她倒是沒有不高興,她本來也有過存夠了私房錢就把這事靠訴家裏,讓家裏的存款也跟著漲一漲的想法,隻是不知該怎麽說罷了。即然三姐發現了又肯替她保密,那豈不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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