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眼裏多多就是一個白癡?你認為你配做他的母親?”孔承奕滿心的悲涼,他即使能想象賈雯雯是想要得到更多的錢,卻料不到她心底一直把自己的孩子看成白癡,她的心裏對賈多多的根本不是愛。
“我為什麽不配?我從懷的那刻起我就愛他,我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他身上,甚至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所有的生活,我曾經受過的苦和折磨你知道多少?”猙獰著臉,賈雯雯瘋狂地呐喊著,一再地為自己抗爭。
“也許曾經你過得很辛苦,但是,你卻一再地利用他,這是我不能容忍的!賈雯雯,你的貪婪害了你自己!”如果她僅僅是需要生活安逸,她大可完全聽從他的安排,可是,一再地出現在孔家人麵前,一再地編造謊言傷害花憐惜,這是他不能容忍的底線。
“孔少!”短短兩分鍾,柯傑帶著三個魁梧的保鏢出現在公寓,恭敬地朝孔承奕微微傾身,等候他的指示。
眼見柯傑真的帶著人出現,賈雯雯瞬間慌亂了起來,竭斯底裏地呐喊:“不,你不可以這樣,孔承奕你沒有這個權利!”
隻要賈多多還在自己的身邊她就有挽回一切的賭注,賈多多是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倘若失去了賈多多,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也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我有,我是孩子的父親!而你,該慶幸,你是孩子的母親,否則,你已經死了一千遍了!”鷹隼的眸光折射出陰沉的怒意,孔承奕甩甩手,朝柯傑點點頭,“去房間把多多帶走!”
“是!” 柯傑揮一揮手,三個健碩的大男人便敏捷地朝裏屋而去,要將還在熟睡中的賈多多帶走。
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賈雯雯瘋了般地朝三個大男人撲了過去,雙手胡亂地揮打,死也不願意讓他們帶走賈多多,“他是我的兒子,你們沒有權利帶走他,我報警,我要告你們非法闖入民居,我要告你們綁架!”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輕易就握住了賈雯雯揮打的雙手,簡單的一個扭轉直接就將她的雙手扭到了背後,稍微用力輕易地就將她推到了一旁的牆壁上。
“賈小姐,這個公寓是孔少的產業!”柯傑恭敬地站在一旁,平穩地訴說殘酷的事實,嚴格算起來他們根本不算私闖民居,而賈雯雯才是這個房子的外人。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是流氓……我要告你們綁架……”整個人被製服不能動彈,賈雯雯隻能張著嘴不斷地叫囂,繼續垂死掙紮。
“孔少,已經可以了!”短短一分鍾,保鏢已經把從賈多多房間裏抱了出來,恭敬地站在孔承奕的麵前。
睜著惺忪的睡意,賈多多無聲地望向孔承奕,呆滯的臉孔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仿佛賈雯雯的拚命掙紮和呐喊是在另外一個國度,一切都與他無關。
“帶走!”沉沉地看了眼賈多多,孔承奕冷著聲向保鏢下了指令,轉身也往門口而去,“賈雯雯,永遠別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讓你付出你無法想象的代價!”
眼睜睜地看著賈多多被帶走,賈雯雯抽泣地呐喊著,“不……不……為什麽……為什麽……我有什麽錯!!”
就算是利用了賈多多,就算是有貪念,可是她有什麽錯?她獨自一個帶著一個自閉症孩子的艱辛根本不是一般單親媽媽所能承擔的,如果她變得肮髒,這也是生活所逼,也是現實將她逼迫成。
眼看孔承奕已經帶著孩子撤離,架住賈雯雯的保鏢才鬆了搜,轉身也離開了吵鬧不堪的房子。
“孔承奕……你混蛋……你不得好死……”無力地跌落在地上,淚珠劈裏啪啦地墜落,眸光卻凶狠無比,賈雯雯拿起煙灰缸狠狠地砸向了大門,“總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我不會讓你那麽順心順意……”
帶著賈多多離開了公寓,孔承奕直接把人帶回了孔家老宅,讓方秀芳和林蕭驚愕不已。
“你這是什麽意思?要這個小孩不要惜惜母子?”拐杖用力地敲打在地板上,方秀芳氣得幾乎整個人跳起來。
“多多……這……都那麽晚了,你怎麽把他帶回來了?”林蕭遲疑地看了眼方秀芳,轉著輪椅還是到了賈多多的麵前,仔細地盯著他看,卻發現他僅僅呆滯地盯著前方,雙眼似乎連焦距也沒有。
疲倦地靠坐在沙發上,孔承奕扶了扶脹痛的額頭,緩緩地開口,“從現在開始他的母親永遠都不會出現,今晚他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會被送去瑞士,我會找人照顧他!”那裏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和可靠的老師,相信能讓他得到非常好的治療。
“永遠不出現是什麽意思?”眼皮跳了下,方秀芳怒意減半,卻隱隱地害怕孔承奕做了什麽出格的事。
“奶奶,那個女人貪得無厭,不能留在多多身邊……以後她是生是死都與多多無關,更不可能和我們孔家有關!”簡單闡述賈雯雯的往後,孔承奕抹了把臉,忽地不知道如何開口訴說花憐惜要離開的事。
懸著的心安然地放下,方秀芳也鬆了口氣,點點頭,“對,那個女人離得越遠越好,把他送到國外治療也未必是壞事,說不定也還有挽救的餘地,對他往後的人生也好!”雖然不待見賈多多,可是要是能讓他康複,她也是樂意的。
“多多……爸爸帶你上去睡覺……”無法開口,孔承奕最終還是覺得先不提起花憐惜,拍了拍已經皺巴巴的襯衫,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到賈多多麵前,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乖巧地被抱住,賈多多依舊僅僅是盯著遠方,仿佛去哪兒也無所謂。
一直盯著賈多多,林蕭見他絲毫不會回應孔承奕,心疼的不行,“這孩子……好好地,怎麽就會自閉症呢……多可惜多可惜……”
“這是你造的孽!”撐著拐杖站了起來,方秀芳橫起眼盯著林蕭,心裏的那股氣還沒消。
“媽……我……”百口莫辯,林蕭也隻能默默地承受她的怒意。
“情況怎麽樣,她在哪裏?”一路瘋狂飆車,短短二分鍾硬闖了三個紅綠燈,剛到醫院門口就將車扔在路邊,一個人瘋狂地奔跑進醫院,孔承奕焦急地抓住冉放的手臂,聲音幾乎顫抖。
“在墓園呆了一夜,淋了雨,發高燒轉肺炎了,一直昏迷,還好早上被管理墓園的老人家發現了!”哽咽著聲,冉放怎麽也想不到花憐惜居然跑到墓園去了,甚至呆了一晚,要是她有三長兩短他還怎麽向墓園裏的兩位老人交代!。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緊抿薄唇,孔承奕一顆心刺痛不已,他根本不該讓她這樣離開,忽地一拳狠狠地砸在牆壁上,骨節刺痛他也渾然未覺。
煩躁地用五指翻過細碎的短發,冉放歎了口氣,“醫生剛檢查過了,已經有退燒了一點,但還是一直昏睡,你去看看吧,我回家看看安安!”昨晚他也沒回家,根本不知道花憐惜沒在家,還是一早接到了家裏傭人的電話才發現她不見了,卻也接到電話她被送到醫院了,幸好墓園有他的聯係方式。
點點頭,孔承奕轉身往病房而去,站在病房門口卻忽地頓住了腳步,要推開門的手也忽地頓在半空中。
他可以說什麽?他還能說什麽?他還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還有什麽臉進去病房?
好半晌,孔承奕才輕緩地推開門,當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刺入瞳孔時,他的心被狠狠地刺痛。
“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幾乎是顫抖著手,孔承奕輕輕地將花憐惜掛著點滴的手放在手心,拇指溫柔地磨挲著她的肌膚,低沉著聲在她耳際懺悔,“是我讓你受罪……”
“惜惜,我愛你,我不願意讓你離開我……我想一直守護你和安安,你是我的妻子,沒有你,我不知道我以後還怎麽過……你知道嗎?你聽到我的話了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賈雯雯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她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多多也會被送到國外,他會過得很好,會有屬於他的世界……”手心裏的肌膚冰冷鑽心,孔承奕一再地細細地磨挲,企圖能讓她溫暖起來。
“你說過,我們要一起陪著安安長大,要陪著安安走他的人生路,現在你拋下我,讓我怎麽走自己的路?沒有了你們,我連下一秒該幹什麽都不知道,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孤魂,飄蕩遊離……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向你保證,以後都不會再有任何事讓你心累讓你傷心……”
“嗯……疼……”沙啞的破碎嗓音溢出,花憐惜感覺渾身都散架了般,喉嚨火燒般地疼,腦袋也昏昏沉沉。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我叫醫生!”見花憐惜睜著眼,孔承奕慌忙站了起來,鬆開她的手直接就重出了病房,完全失去了昔日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