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父親提前離開翡翠店鋪這邊之外,二個走的就是紀嫣然了。
和小倩,又或者是母親這些人所不同的是,紀嫣然今天能夠在‘綠肥紅瘦’中幫忙,無非就是看到這邊的生意實在是太忙活了一些,而且賈似道又沒有一個很好的準備,連李詩韻都加入了幫忙的行列了,紀嫣然在‘周記’那邊有過類似的經驗,自然也是應付的得心應手了。不過,到了下午之後,隨著人流量的稍微減少,小倩和賈似道這邊騰出手來,紀嫣然再站在陳列櫃台這邊,也就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了。
更何況,許是因為紀嫣然的容貌的原因,原本跟在她身邊的顧客是非常之多的,幾乎就和李詩韻這邊的不相上下。不過,哪怕就是麵對著顧客,紀嫣然的笑容也是非常的吝嗇,一時間,倒是在顧客的心中贏得了一個‘冷美人’的綽號。
和‘綠肥紅瘦’中的冷豔的翡翠比起來,反倒是有些相得益彰了。
“怎麽,李姐,你是不是也準備離開了?”看到紀嫣然的離去,賈似道來到李詩韻這邊,笑著問了一句。說起來,李詩韻和紀嫣然的情況差不多,都是看在賈似道的麵子上,特意的留下來幫忙的。這會兒,店鋪內的生意經過最初的熱鬧之後,也是慢慢的可以應付過來了,若是李詩韻準備離開的話,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李詩韻卻是指了指自己,說道,“我還沒拿到你的報酬呢。”
雖然話語中是存了想要討點小便宜的感覺,卻是讓賈似道心下一暖。這樣的說辭,又何嚐不是李詩韻準備繼續留下來幫忙的借口呢?想到這裏,賈似道的心中一動,不由得詢問道:“對了,李姐,你準備什麽時候回省城那邊啊?”
“怎麽,你還真的是巴不得我早點走啊?”李詩韻有些好笑著看著賈似道,說道,“難道是因為,剛才的那位跟伯母走得很近的女子?”
“李姐,你說什麽呢。”賈似道忽然間,覺察到李詩韻似乎也有八卦這方麵的潛質啊,不過,她話語中所指的自然不是紀嫣然了,也不可能是小倩,因為小倩的名字,李詩韻無疑是可以確定的。那麽,也就隻有是周莎。
賈似道的腦海中,驀然閃現過周莎的身影,然後,又很快的跟眼前的李詩韻做了一個粗略的比較。不過,在內心裏比較的結果,卻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無非是周莎從表麵上來看,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高挑而已,在氣質上,卻是周莎更加的多變一些,李詩韻卻是一慣的淡然和嫻靜。
“我隻是覺得,你要是能在這邊留幾天的話,這不,過幾天我也是要去杭州那邊的嘛。這樣的話,不妨我們就一起去省城吧。”賈似道錯開話題,道,“對於珠寶展這樣的大會,雖然省城那邊舉辦的規模怎麽樣,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從參與的角度說,我琢磨著,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省城的珠寶展?”李詩韻嘀咕一下,說道,“依我看呐,你這邊的‘綠肥紅瘦’去不去,其實都不太重要。”
“為什麽?”賈似道有些意外。
“因為以你這邊的‘實力’而言,去了省城的珠寶展,所造成的轟動,其實跟你今天開業之後,所贏得的口碑,是沒有多大的區別的。隻要稍微的等上幾天,等到前來過這邊實地考察過的翡翠收藏愛好者們,把你店鋪裏的一些極品翡翠給宣傳出去,你的店鋪,就足以在省內出名了。”李詩韻分析著說道:“或許,你對省城那邊的翡翠市場還不是很了解吧。”
聽到這裏,賈似道也是點了點頭,不要說是省城那邊的了,就是在臨海地區的,賈似道對於翡翠一行的市場,還真的不是很了解,最多也就是知道什麽樣品質的翡翠飾品,在市場流動上存在多少的價值而已。此外,就是什麽樣價位的翡翠飾品,在市場上更容易流通一些。
就說是今天‘綠肥紅瘦’的交易額吧。
雖然還沒有到關門的時間,這會兒也才是下午剛過一半的時刻,不過,依據古玩街這邊的規矩,晚上的時間是很少開門營業的,倒不是說古玩街這邊,一到晚上就沒有什麽人了,隻要是全部的古玩街店鋪,都開門營業的話,這邊的人流量應該也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的。不過,卻是因為‘古玩’這個行當的特殊性,很多的店鋪連白天都不怎麽開門的,就更不要說是晚上了。
晚上的時間,更多的是預留給那些潛在的大客戶們,私下裏交流的。又或者是為了這些店鋪的老板,能更好的去‘淘’一些‘寶貝’回來。
賈似道雖然開的是翡翠店鋪,卻也不好獨自一家開門做生意吧?
在原先的計劃中,賈似道就是準備白天照常開業,到了晚飯的時間,就關門大吉。像小倩這樣的售貨員,也可以有更多的自由安排的時間。而像母親這樣的,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進行休息和調整。
今天一天下來,也算是把母親給累著了。雖然,在賈似道看來,母親的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看上去沒有絲毫的勞累,但那是屬於一個母親對於兒子的成功,而會心的微笑,跟身體上累不累,完全的沒有關係。賈似道可不想,這開業最初的三五天的,就把母親給累倒了。
按照賈似道的預計,這樣的情形,至少還能維持個三到四天的吧?而在三天之後,就是翡翠店鋪開業之後迎來的一個周末集市。那個時候,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情況,賈似道都覺得自己應該會再找幾個售貨員過來。
就好比是在‘周記’的那會兒,紀嫣然會在周六的時候,過來幫忙一樣。連‘周記’這樣的店鋪,到了集市日都需要幫手,更不要說是賈似道的‘綠肥紅瘦’了。
到了母親的身旁,小聲的詢問過今天的銷售業績,母親也沒有直接的回答,而是把票給賈似道展示了一下。因為有全額退款的業務,對於自己的店裏售出的每一塊翡翠飾品,都是有著存根的票,甚至是相片留存的。
賈似道打量了一下那些票,可以看出,最為暢銷的,無疑是一千元到一兩萬元之間的翡翠飾品。對於這一點,賈似道心下倒是有些無奈,臨海畢竟還是小地方啊,一般來說,翡翠的市場,最為流通的應該是一萬元到五萬元之間的飾品。
在賈似道看來,翡翠飾品的保值效果,雖然沒有黃金這樣的硬通貨這麽堅挺吧,卻也是一個很好的投資乎段。不過,就跟鑽石的投資是一樣的,一方麵,翡翠是屬於不可再生的資源,和鑽石類似,但是,即便是鑽石,也不是所有的鑽石都是有保值效果,至少也有個‘克拉’的限製吧?沒聽說過,那種小到隻有幾分之幾克拉的鑽石,也是有保值效果的呢。
翡翠也是如此。
在品質上上佳的那些翡翠飾品,自然是有保值效果的。不說一年漲個三五萬的吧,至少三五萬塊錢收上手的翡翠飾品,從最近幾年的價值增長趨勢來個,可以每年漲個三五千的。當然了,若是你收藏的是那些價值上百萬,上千萬的珍品,那市場上的增加價值,也就不是簡單的百分比可以算的出來的了。
極品翡翠在市場上,向來都是一路走高的價格。此外,影響一件極品翡翠的價值的,還有個人的喜好。比如說,一件玻璃種豔綠翡翠手鐲,市場上的流通價值為一千兩百萬元的話,若是你急於尋找這樣的一款手鐲來送人的話,或許,你就需耍付出一千三百萬的價格了。但要是你拿到當鋪去兌換,就可能是一千萬都拿不到手!
完全是供求雙方誰占據主動的問題。
不過,好在賈似道的‘綠肥紅瘦’中,三萬到十萬之間的翡翠飾品,今天開業以來,也算是出手了近十件,僅以此看來,今天一天的營業額,過百萬是沒什麽問題了。至於檔次再高一些的翡翠飾品,越往上的,就越是難以出手。
賈似道就注意到,那些價值百萬的翡翠飾品,詢問的人就比較少,願意當即付錢的,今天到現在為止,也就是賈似道先前注意到過的一位半老徐娘的客戶,她以一百萬的價格,收走了一塊玻璃種的紅翡手鐲。
對於這種層次的顧客,哪怕是不少今天隻是過來看看實物,心中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要當即出手的,賈似道都很好的記錄下來他們的個人信息。這些,可都是賈似道往後最為主要的客戶啊。
要說賺錢的話,光是靠那些幾千塊錢的翡翠飾品,肯定是沒啥大的花頭的。就算是全部的交易額,都給你賺去了,又有多少錢呢?更何況,這裏麵還有雕刻師傅的手工費,工具的一些損耗費。至於翡翠店鋪裏頭的什麽水電費啊、服務員的工資啊就不消去說了。
真要計算起來,若是小額的翡翠飾品,不是依靠著數量取勝的話,賈似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虧本了呢。
所以,賈似道的翡翠事業的利潤的大頭,還是要依靠著那些極品翡翠,這也是賈似道為什麽要從王彪那邊,獲取一些高端的翡翠客戶的原因了。而且,極品翡翠的銷售,也不是說誰來了,看中了,就馬上能付錢的。很多時候,極品翡翠的銷售,就跟古玩街其他的店鋪中的珍品古玩一樣,需要客戶與店主之間,長期的磨合,說白了,就是因為這上麵的價格彈性比較的大,即便是你喜歡得要死,也會因為價格上的差異,而‘消磨’上這麽三五天的時間。說不得,這三五天的時間,就值得個幾百萬價值的呢。
這會兒,賈似道想想,一件豔綠色的玻璃種手鐲,出售出去,那就是千萬的現金,還真的是有點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感覺了。
“對了,李姐,那你不如跟我好好說說省城那邊的翡翠市場?”看了看邊上的顧客,算不上是很忙了,賈似道倒是和李詩韻閑聊起來。
“怎麽說呢,我那邊的‘詩韻珠寶’,你是去過的吧?”李詩韻說著,見到賈似道點頭,才笑著說道,“你覺得,我那家店鋪,和你這邊的最大的不同是什麽?”
“不同啊,這可就多了去了。”賈似道一邊說著,一邊思索著,“從店鋪的裝修上來說,風格差異比較的大。”
不過,就當賈似道準備侃侃而談的時候,李詩韻卻是惱了賈似道一句,直接的打斷著說道:“你呀,就別說這些虛的,說點實用的。”
“我剛才說的店鋪的風格,那也是很實用的好不好。至少,針對的消費人群就有著不小的差別。”不過,看到李詩韻那越來越有些著惱的臉色,賈似道還是很快的進入了狀態,直接的說道,“不過,真要說起來,李姐,你那店鋪內的翡翠飾品的品種,無疑要比我這邊多出不少,另外的,就是對於流行的把握,也要比我這邊強上很多。”
對於這些,賈似道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綠肥紅瘦’店鋪,才是剛剛開業而已,所有的翡翠飾品,可都是賈似道和許誌國這麽一批人緊趕慢趕的給雕刻出來的。要說在雕刻的手藝上,那實在是沒話說,而翡翠料子的質地上,更是全部都是天然的,直接的從翡翠原石中挖取出來的。但是,若說到翡翠飾品的造型的話,不得不說,許誌國幾人的設計工夫還不錯、審美眼光也還不錯,但是,和大城市中的一些翡翠款式比起來,卻還是有著很大的不足的。
沒見到就是鑽石,也需要有相應的設計來配襯的嗎?
在翡翠飾品上,更是需要不少的設計師,來針對翡翠的色彩、款式進行一些新潮的設計的。當然了,像是戒麵、手鐲之類的,都是經典的款式,拿出來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不會掉價。但是,你能指望這些經典的翡翠款式,來吸引更多的消費者的注意力?
“小賈,你可不老實哦,你說的都是我的店鋪裏的翡翠飾品的優點,卻是沒有說你自己這邊的優勢呢。”李詩韻卻是對於賈似道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很是不屑,不由得笑著說道,“你總不能總是誇我的店鋪,而不說說你自己的吧?”
“這個有什麽好說的?”賈似道卻是對著李詩韻,翻了一個白眼,道,“我這邊的最大的優勢,就是極品翡翠數量上比較的多。”
“對。”李詩韻對著賈似道打了個響指,忽然又覺得這樣的一個狀態有點兒出格,不由得稍微的收斂了一下,道,“完全正確!可是,你認為去參加省城的珠寶展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效果呢?”
“那自然是擴大自己翡翠店鋪的影響了。”賈似道有些順口著說道,隨即,就是眉頭一皺,道,“李姐,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的翡翠店鋪中,能保持現在的極品翡翠的數量,那麽,不管是不是去參與珠寶展,都能夠在省內形成一定規模的影響力?”
“沒錯。”李詩韻答道,“珠寶展,說白了,它的效果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好的。你想啊,我的‘詩韻珠寶’也去參加過了幾次呢,但是,最終的效果呢?還不是和往常沒有太大的差別!”
“也是。”
對於李詩韻的店鋪的經營狀態,賈似道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這會兒的點頭,也不禁有了幾分無奈的感覺了。
“省內的翡翠市場,本身就隻有這麽的大。”李詩韻也有些無奈著說道,“出名的翡翠店鋪,其實並不多。隻要你這邊,繼續保持著這樣的勢頭,我相信很快的就會在省內打出一定的名氣了。而且,翡翠燒友們的消息,可遠要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的靈通。”
對於這一點,賈似道倒是放心的很。
就說是賈似道經常去逛的‘天下收藏’吧,一些收藏愛好者們經常就會交流各地的古玩市場情況。這其中的翡翠玉石版塊,所交流的自然也就是翡翠市場上的情況了,諸如哪個地方出現了一家新的翡翠店鋪啊,又或者就是在某某店麵了看到了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掛件啊之類的。小道消息的流通,可是沒有任何的地域局限的。
而值得賈似道慶幸的是,一件有分量的翡翠珍品,所帶來的轟動效果,遠要比你自個兒去做一些簡單的廣告要好得多。不管你的翡翠店鋪裏,其他的翡翠飾品是怎麽樣的吧、光是‘十二生肖’、‘血玉手鐲’、‘絕世雞油黃’、‘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手鐲’這些珍品的出現,就足以吸引大部分的翡翠愛好者的前來了。
距離?車費?時間?
在賈似道的印象裏,翡翠的燒友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敗家!在他們的眼中,就隻有珍品的翡翠,而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正如李詩韻所說的,省城內的翡翠市場就這麽的大,賈似道這邊又有著珍品翡翠的優勢,出名不出名,那是早晚的事情。而去了省城的珠寶展,無非也是增加一些翡翠店鋪的曝光率而已。
說不得珠寶展上出現的極品翡翠,還不如賈似道這邊的‘綠肥紅瘦’呢。
“那李姐你的意思,我就隻能是這麽的等待著?”賈似道一時間,卻是覺得,既然不準備去參與珠寶展的話,接下來的時間上倒是寬裕了,卻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去做啊?就好比一個人,原本是上緊了條的,突然的鬆弛下來,總有那麽一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誰說你隻能是等待著的是?”李詩韻卻是說道:“而且,我也隻是說了省城的珠寶展,你的店鋪完全可以不用去,因為那地方能出現的極品翡翠,本身就不會太多,曝光率也不見得就有多大的效果,而且,珠寶展上的一些人際關係什麽的,也是錯綜複雜。但是,其他地方的呢?”
賈似道的眼眸不由得就是一亮!
相比起省城來,上海這個最近距離的大都市,參與到那邊的珠寶展之類的,相比在宣傳效果上,要遠遠的好於省城這邊吧?這倒不是賈似道妄自菲薄,感覺自己的省城就比不上上海,而是上海作為長江三角洲地帶的龍頭,無疑是有著很大的優勢的。
而且,賈似道的生意若是要做大的話,省城那邊就不說了,上海無疑會成為一個很大的跳板!
於是乎,賈似道當即就詢問了一句:“李姐,上海那邊的珠寶展,大概是在什麽時候啊?”
“這個……”李詩韻莞爾的看了賈似道一眼,說道:“具體的日子,我也不知道。你可別這麽看著我,至少,我的‘詩韻珠寶’是沒有去過上海那邊參展的呢。不過,我倒是知道,在上海那邊如果你的翡翠店鋪出名了的話,還有機會去香港。”
不得不說,香港兩個字,也給了賈似道很大的震撼,與很深遠的遐想。翡翠的市場,大陸的銷售,還是比不上香港、台灣等地啊,尤其是極品翡翠的交易。如果賈似道的‘綠肥紅瘦’是開在香港,不,就是開在上海的話,賈似道琢磨著,一天也不可能隻完成了一筆上百萬的交易單子吧?
臨海的地域局限性,在這個時候,被淋漓盡致得展現出來。而賈似道,對此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好吧,既然李姐你也不知道的話,不如我就親自去上海一趟好了。”賈似道說道,而且,在內心中,賈似道也未嚐沒有去詢問一下劉宇飛、王彪兩人的意思。在賈似道想來,他們兩位,對於翡翠一行,至少會懂得更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