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這棟白色別墅。
……這別墅裏麵,司諾要娶的女人,她姓慕?
慕,真是久違的姓……
一份奇怪的情緒湧上心頭。
七夫人目光愈發地犀利,緊盯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像是不經意似的隨意問了一句。“我記得司諾帶回來的這位女人是來自中國的對嗎?”
站在別墅大門兩側的女傭看著眼前的七夫人,表情頓時有些為難了。“七夫人,少主曾經吩咐不準外人透露任何與慕小姐有些的事情,您還是先回去吧。”
“怎麽?我是外人嗎?!”
七夫人突然沉下臉,目光不悅地瞪著眼前兩位女傭。“司諾快要跟裏麵這個女人結婚了,我關心司諾難道不應該嗎?你們沒看見剛才就連大首領也過來了詢問這樁婚事嗎!”
兩位女傭聽她這麽說,表情有些忌憚,微微的低下頭。
她們都知道,眼前這位女人是這些年大首領現在最寵愛的女人,而且……
七夫人低眸,朝自己微微凸起的腹部看了一眼,唇角揚起一份高傲得意,愈發自信,尖銳地嗓音頗有些盛氣淩人。“把門打開!”冷著聲音朝女傭命令。
自從她懷孕之後,大首領對她寵愛有加,不僅是家族裏的傭人對她十分忌憚,就家族裏的那些長輩都會下意識地討好奉承自己,畢竟她懷的可是安德帕家族的骨肉。
兩位傭人見七夫人態度強硬,有些忌憚地對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七夫人,我們少主的話,我們不能違抗,請你別為難我們……”
七夫人當然知道,這裏的下人隻聽他們少主的話,甚至就連大首領親自過來,也很難進入這棟別墅,可是越是這樣,七夫人的心底就莫名地不安。
裏麵這位來自中國的,正巧姓慕的女人,她是誰呢?
“七夫人,你現在有孕在身,不如我們現在安排車子送你回去休息……”女傭恭敬的聲音請求說著。
可是,那女傭的話還沒說完,七夫人突然不顧一切大步就走上前。
站在門兩邊的女傭看著她這動作,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阻攔,因為七夫人挺著個大肚子,若真是碰著磕著,誰也擔當不起。
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
七夫人那雙妖豔水靈的眸子,朝這棟白色別墅內掃視了一圈,讓她有些意外,房子裏麵的家具裝潢,跟其他別墅有明顯的區別,不那麽的奢華,卻顯得簡約精致,多了一分溫馨。
“七夫人,請您別為難我們……”兩位女傭跟了過去,神色焦慮站在她的兩側,不斷的勸說的。“七夫人,這裏麵確實沒什麽好看的,若是被少主知道了……”
七夫人全然當作沒聽見,一步步的朝裏麵客廳走去。
兩位女傭隻能站在一旁幹著急,她們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誰讓你們進來的,慕小姐正在休息呢!”
聽到了客廳那邊傳來了一些吵鬧的聲音,在一樓最右側的一間臥室房間裏,一位較為年長的女傭快步的走了出來,聲音不滿的朝外麵嗬斥的。
然而她話剛說到一半,目光卻對上了七夫人的雙眼,微微一怔。
這位較年長的女傭神色微微有些緊張,換了恭敬的態度,微彎腰。“七夫人,您好。”
七夫人見她態度還算是比較恭敬,揚起下頜,表情有些清高傲慢,“這位慕小姐可真是司諾的寶貝呢,我今天過來是想看看……”
“來人!立即將她們都趕出去處罰!”那位較年長的女傭尖銳的聲音,帶著嚴厲冰冷突然打斷了七夫人想要說的話。
七夫人眸子一暗,怒目瞪著眼前的女傭,真是不知死活!
“你想要趕我出去?”七夫人咬牙切齒地道。
對方看向七夫人時,端著那恭敬的態度,微笑著,“七夫人,你可別誤會了,我是讓男傭將眼前這兩個沒有做好本份的女傭帶出去杖打,因為我們少主說過,沒有他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包括大首領。”這話雖然說得謙卑,但語氣明顯就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七夫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好!很好!他手下的人真是個個都是精英呢,意思是說,連大首領都不能進來,所以她這區區的夫人當然更加沒有這個資格。
眼前這位較年長的女傭肯定是司諾給她特權,此時被這麽一個女傭用那種警告的眼神看著,七夫人心底極不痛快,可是,她對司諾確實有些忌憚。
不甘願地轉身,心底卻正在盤算著回去向大首領打小報告,改天她一定要親眼看著住在這棟別墅裏將近兩年多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誰呢?”
一把清甜的聲音突然從臥室那邊傳來,七夫人剛一聽到這把聲音,身子猛地僵住。
而前麵這位較為年長的女傭聽到這聲音,立即焦慮地回頭,“慕小姐!”
慕思玥站在臥室門口,表情迷惑地看向客廳那邊,“是誰來了?”她淡淡地問了一句,她在臥室裏聽到了一些吵鬧的聲音,估計著來者來不善。
一直氣焰囂張的七夫人卻莫名的沉默了起來,而她的表情卻複雜震驚,視線死死地盯著慕思玥的臉蛋,無法移開。
是她。
怎麽會是她呢!
“慕小姐,你不光著腳就下床,少主已經吩咐很多次了……”那位一直伺候著慕思玥的女傭連忙地朝她跑了過去,側著身子,故意擋著七夫人的視線。
慕思玥聽著女傭那焦慮的聲音,失笑一聲,“沒事,他如果因為這些小事教訓你們,我替你們教訓他。”慕思玥這話說得非常自然,仿佛她跟那位安德帕家族少主親密無間。
“少主他聽你的。”那女傭也笑了笑,隨即領著慕思玥回臥室去了。
“不過,慕小姐,你可千萬別冷著涼著,少主對我們可是非常嚴厲的……”這話,那位女傭故意提高了嗓音重重地說著,仿佛是想讓外麵的人聽見。
“七夫人,車子已經安排好了,請您隨我們一起出去好嗎?”從外麵跑進來的一位女傭連忙地走到了她身邊,聲音恭敬說著,卻也帶著些強勢。
而七夫人整個人僵怔在了原地,她那表情仿佛是在回憶,眼底蘊著強烈複雜的情緒,怔愣著並沒有加應。
“七夫人……”女傭朝她再次喚了一聲。
恍然間,七夫人才緩緩地回神,原先那盛氣淩人轉成了複雜的深思,她此時竟也沒有跟這些女傭計較,表情凝重,一步步地走出了這棟精致的白色別墅。
是她……
竟然是她……
慕思玥。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你怎麽會在這裏?”一把清冽的聲音赫然響起,淡然似水,可這時聽著卻多了一分怒意。
七夫人剛走到別墅門口處,抬頭正好對視上顧容西的一雙剔透深邃藍瞳,她猛地一驚。
她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司諾,她也知道司諾跟他的父親一樣有著一雙深邃極美藍色眼瞳,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比起司諾那份狂妄不羈,更加地讓她捉摸不定忌憚他。
“我問你,怎麽會在這裏?”顧容西眼瞳微微眯起,像是真的生氣了,重複地問了一句。
七夫人被他這麽問著,竟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而顧容西卻是上前一步,眸子倒映著七夫人這張絕色的臉龐,這個女人長得很精致跟妖精一樣,“這裏不準外人進來……”他莫名地開口。
“我,我隻是好奇,想看看……”七夫人對視著他眼瞳,心口有些害怕。
“所有闖進來的人都要拖出去杖打……”他聲音淡淡地告訴她這裏的規矩,而她這個七夫人並沒有任何的特權。
七夫人表情猛地大驚,想起了這兩年來,這個男人在安德帕家族裏的處事方式,了解他不是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司諾,我,我懷孕著呢,你不能……”七夫人緊張地朝四周看去,可是這裏全部都是他的人,這瞬間她後悔極了。
跟他討人情,那就錯了,顧容西什麽時候會有將大首領放在眼裏呢,便何況是一個沒出生的胚胎。
“其實我父親對你肚子裏這個孩子並沒有太期待。”顧容西朝她瞥了一眼,聲音淡漠。
七夫人的臉色霎時刷白,因為他說得是事實,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就在於他總是能看透一切,任何事情任何人,正是這樣,包括大首領,布諾雷那些將臣都由心的敬畏他。
顧容西素來思考的方式非常簡單,“既然我父親也沒有太期待,那麽死了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帶她出去按著規矩杖打五十棒……”
“不要,不要,放開我——”七夫人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她好不容易才懷上這個孩子,以後還要母憑子貴,絕對不能……她雙手護著肚子,失聲地尖叫,“司諾,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父親的女人……”
“杖打完了之後,將她送回我父親那裏去。”
顧容西快速說著,那好看的眉宇微微緊皺,轉頭有些擔心吵到了別墅裏麵的人似的,揚起手,讓他們趕緊將人拖走。
“不要!不要——”七夫人被兩位強大的男傭拖拽著,嚇著連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你回來了?”
別墅裏麵,一道倩影慢步走了出來,目光定定地朝門口方向看去。
“快進來,陪我吃午飯。”裏麵的慕思玥催促一句。
顧容西快步走了進去,傭人們立即在他進入時,恭敬地關上了別墅的大門,這門剛一關上,七夫人臉如死灰的絕望。
“顧容西,放過她……”別墅裏沒有了其它人,慕思玥便開口朝他要求一句。
“我不想。”顧容西今天倒是有些堅持。
“放了她,她懷孕呢。”慕思玥試圖跟他講道理。
“懷孕跟她需要處罰沒有關聯。”可是顧容西那邏輯跟常人不太一樣。
“你要真的杖打她,那她的孩子肯定會流產了,我也曾經是當母親……”後麵的話,慕思玥沒有說下去,她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蛋驀地僵住。
“我知道。”
顧容西注意到了她表情的變化,擔心著什麽,他立即妥協。
別墅內的氣氛壓抑著凝重,慕思玥沒有再說話,而顧容西卻不知道要說什麽,他原本就不太擅長溝通。
“思玥……”沉默了許久,顧容西有些無措似的。
“顧容西,外麵那女人是誰呀,”慕思玥不想讓他擔心,換上燦爛的笑,笑得有些勉強,“我覺得那女人很熟悉,我好像曾經接觸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