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司諾沒有讓她說下去,右手快速地掐住了她的下頜,她的話像是尖銳的針一樣,讓他無法容忍。
他從來都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因為不在意,是的,從來都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裏,包括安德帕少主這個位置,就算他一無所有,他也不在意,這裏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東西,但是……
“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我會讓後悔……”
司諾藍瞳緊緊地盯著她,不像之前那樣震怒,反而是一種沉靜的警告,駭人心弦。
封歌下頜被他右手緊捏著,疼得她臉蛋緊皺在一起,揚起頭對視著頭頂司諾這張陰沉的臉龐,心有些輕顫。
耳邊是他警告的話在回蕩著,忽然封歌想起了慕思玥,倏地美眸一怔,“你!你捉我過來島嶼……司諾,你是想要拿我去威脅顧容西對不對?!”
顧容西……
司諾看著她,並沒有回答。
而他的聲音突然平靜了下去,意味不明地開口,“怎麽?你很關心他,你怕我對付他?!”
他就這樣問著,那語氣像是在問一些很平常普通的事,不過他捏著封歌下頜的右手卻不自覺地收緊力道,他在警告她,警告她別說一些他不喜歡聽的答應。
“放手!”封歌下頜淤青了一下,揚起手猛地推開他。
可司諾並沒有放過她,反而壓低頭,身體與她靠得更加近,陰沉沉地聲音附在她的耳邊,“我問你,你是不是很關心他!”
他的有些執著重複問著,“封歌,你喜歡顧容西對嗎?嗯,你說過他曾經在一場火災裏救過你,你是不是特別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司諾像是氣瘋了,或許連自己也沒有發現,現在他說的話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你好像有很多男人,你那位前夫呢,還有那個外科醫生,哦,對了,建築工地的男人好像對你也很有興趣,就連獸園裏那個老實的莫爾也被你迷得頭暈轉向……”
“封歌,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原來你這樣水性楊花!我真是小看你了!”
說完,司諾鬆開了封歌下頜,猛地將她推倒在床上,身體快速地壓下,這沉重的男性身軀讓封歌無法推拒,“你個混賬,你說什麽,什麽水性楊花!”封歌氣極了,推不開他,揚起頭不顧一切就朝他肩膀處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司諾吃疼地悶哼一聲,“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封歌真的怒了,右手揚起,故意用指甲去抓他後背剛塗了藥的傷處。
“封歌,你就是這麽想激怒我是嗎!別以為我真的不舍得……”司諾疼得直起身子,可是話剛說到一半,就連他自己也震驚住了。
不舍得麽?
他也不知道,他自小就沒有太多同情心,他父親教育他們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的世界觀裏沒有那麽多的同情和憐憫。
不舍得……
封歌並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麽,隻是見他突然表情震驚似的沉默了下去,緊抿著唇,立即從床上爬起床,大步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現在她一刻都不願意跟他呆在一起,她是真的討厭這個男人!
居然說我水性楊花!!
“站住!”當司諾聽到開門的聲音時,猛地回神,朝封歌的背影喝斥一聲。
可封歌不願意理他,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夜深人靜,四周一片的肅靜還有些陰森的感覺,就算明天這個男人要處罰自己她也無所謂,但現在她就是不願意看見他,一眼就不想!
司諾看著她絕然的背影,心口那股悶沉的感覺愈發強烈,咬牙低喃一聲,“你不想知道慕思玥的消息嗎?”
威脅她?
司諾知道,這個叫慕思玥的女人對於封歌來說非常重要,是的,有時候他也莫名地有些討厭這個叫慕思玥的女人。
現在除了威脅她,她絕對不會為我留下,想到這裏,司諾那俊美的臉龐閃過一絲自嘲。
“你有慕思玥的消息?”封歌果然停了下來,臉色焦慮追問,“你真的有她的消息?”
這下子,司諾卻沉默了下去,像是不願意多說,他轉過身背對著她。
表情陰戾,像是在跟自己較勁,我為什麽要威脅她!
“喂,你快說,思玥她怎麽了?”封歌反而跑了進來,神色緊張走到他身邊。
封歌一臉豁出去的樣子,“我知道今晚我冒犯了你,我認錯了行嗎,所有都是我的錯,你說什麽都是對的,你想打我罵我羞辱我隨便!你告訴思玥她現在怎麽樣!”
她不說還好,這樣正義凜然地說話,讓司諾表情更臭。
“你很想知道?”司諾陰沉著臉,朝她看去。
封歌上下打量著他,她記得前幾天看見了威爾跟司諾在一起,那個威爾就是慕思玥曾經在珠寶公司上班的上司,所以司諾他極有可能派他威爾去查了慕思玥現在的情況。
也就是說,司諾是真的知道了慕思玥的事,“我很想知道。”封歌的聲音一下子嚴肅了下去。
“求我!”司諾看著她,吐出兩個字。
封歌表情微怔,像是沒明白他說這兩個字的意思。
司諾看著她,冷斥地重複,“我說,你求我!你讓我高興的話,或許我就會告訴你也說不定呢!”
封歌聽著他的話,他的表情分明帶著濃濃的怒意,“你是覺得我說話冒犯你,所以想找我出氣是嗎?”她淡淡地說著。
司諾緊抿著唇,盯著她,卻沒有回答。
封歌表情有些猶豫掙紮,餘光在床尾艾麗那邊看去,他想讓我像這些女人一樣向他屈服……
“我,我真的想知道慕思玥現在怎麽樣,你到底想要什麽直接說……”封歌語氣複雜,盡可能用平靜的聲音跟他商量著。
司諾也朝床尾暈厥的艾麗瞥了一眼,唇角泛起譏笑,“你覺得我想要什麽?”他沒有回答,反而反問著。
“你要像她們一樣討好你?”封歌咬牙說出口,“你不欠女人!”她不願意,她的自尊心不會讓自己做這種討好男人的事。
司諾目光裏帶著輕蔑,“我聽說你以前為了追求你的前夫,厚著臉皮倒追,怎麽,你這種女人還有自尊心嗎?死纏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七年了,最後還是離婚收場……”
“不管你的事!”封歌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他的話,“我樂意,我那時候就是喜歡他,我愛他,我願意討好他,我願意為他做每一件事讓他開心,可這些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司諾聽著她這聲聲宣告,臉色一點點黑了下去,“你以前是自己樂意,那麽我告訴你,你現在,”
“你現在別無選擇!”司諾聲音冷厲地警告她。
別無選擇……
封歌看著他,沉默了起來,是的,她現在在這座島嶼裏,這裏是他的王國,她別無選擇。
兩人再次僵峙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牆壁上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著。
“過來。”直到司諾耗盡了所有的耐心,陰沉的聲音朝她命令一句。
封歌腳步有些沉重,她不知道,她像是在掙紮,像別的女人一樣討好他,給他暖床,當他的床,伴麽?
她不樂意!她不樂意!!
雙手緊攥成拳,低頭著遲疑著,最後腳步還是朝他走近。
“我想要慕思玥的消息,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
“閉嘴!”司諾像是不願意聽她說下去,朝她冷斥一聲,伸長臂拽著她一個用力將她扯入懷裏,兩人就這樣側躺在床上。
封歌跌入這寬厚的胸膛處,那男性醇厚氣息撲鼻而來,這讓她非常尷尬,下意識地推開他。
“怎麽?不是想著要跟我交易嗎?”頭頂處,那清冷的聲音悠悠地傳來,透著一份奇怪的怒意。
這話讓封歌的動作猛地頓住,她的表情顯得非常複雜。
“慕思玥現在在卡塔爾,每天都必須要用服藥物……”
“你說什麽?”
原本還有些掙紮矛盾的封歌聽到他的話時,整個人都震驚住了,反手拽著他手臂,揚起頭眸子定定地看著他。
“慕思玥她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每天都要用藥,她不是跟顧容西在一起嗎,到底發生什麽事……”
司諾清清楚楚地看著她臉蛋上緊張擔心,她就這麽擔心那個叫慕思玥的女人麽?
那個慕思玥對於她來說真的這麽重要?
越是這樣想著,司諾的心情就越糟糕。
“快說!我答應你,我什麽都答應你行了嗎,我不逃了,我就一輩子在這島嶼裏給你當女傭,讓你那些女人欺負,我不反抗行了嗎,你怎麽對我我無所謂,我快點告訴我思玥她怎麽了……”
封歌眼底裏充斥著焦慮不安,這段時間她一直在作惡夢,夢見慕思玥那空洞的眼睛,一副絕望的神色特別擔心,現在聽司諾這樣說,更加無法平靜。
司諾聽著她所說的話,黑著一張臉,側著身體抓起床前的皮鞭,高揚而起,啪的一聲,皮鞭打中了牆壁上電源開關,臥室裏的燈一下子全滅了。
封歌的視線突然一片黑暗,這種黑暗的氣氛,這氣氛奇怪的臥室,一男一女摟抱在一起,她的心跳有些快,不是心動,而是緊張不安。
可是,慕思玥她……
封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語氣複雜地開口,“如果你想,那我……”
“閉嘴——”
司諾像是氣極了,狠地將手上皮鞭摔在地上,右手掐上了她的脖頸處,“現在開始,你最好別說話,否則我真的會讓你後悔!”
雖然燈都滅了,但他如此靠近,兩人的氣息纏繞著,他就在她身上,就連他額頭的發也落在幾縷在她的臉蛋上輕撩著,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
他想做什麽——
封歌緊張地手心出汗,她想推開他,可是……
封歌脖頸喉嚨處被他掐著說不出話,或許司諾是根本不願意跟她說話。
在這片黑暗之中,兩具身軀如此貼近彼此。
他到底想做什麽!!
司諾那雙狹長深邃藍色眸子在黑暗中似的透著一絲光芒,他盯著這近在咫尺的臉蛋,卻一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