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白夜給我發來的這張照片,竟然是方青河跟惡欲的合影,我頓時就徹底驚到了。
這是幾個意思?這是什麽時候的照片?
我知道白夜此時是在監控惡欲的,而這張照片分明又是偷拍的,那麽肯定就是最新出爐的了。應該是白夜在監控的時候看到了方青河露麵了,於是第一時間給我發來了消息。因為這一點真的太重要了,由於方青河的出現,讓整個情勢瞬間就分化了。
然後我也沒有多想,立刻就將這照片給金澤看了。
金澤看完之後,整個人也是身體一僵,顯然是沒有想到方青河的身份會再次變得不正常起來。
“金澤,這可咋整,方青河這明顯有問題啊,他竟然去和惡欲見麵了,這就說明他對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啊,難道方青河才是幕後真正的黑手?”
金澤微微皺著眉頭,在尋思著什麽,沒有立刻就回答我的問題。
然後我就繼續對他說道:“金澤,這已經很明顯了,方青河在這個關鍵時刻突然離開,而且還下達命令讓警員們不準擅自行動,得聽取他的安排,這分明就是在濫用職權,秘密去和惡欲商談下一步的行動呢!金澤,你快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和上級溝通,然後調用警力,去錢江新城對其實施抓捕。”
金澤微微抬頭看我,然後對我說:“陳木,如果向上麵申請是可以的。但一來一回需要時間不說,再者,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方組長的真實目的呢,倘若他是在進行什麽對案件有利的事情,我們卻這樣貿然破壞,那就要鑄成大錯了,反正在我的直覺上來說,我是信任方組長的。”
我說:“那現在可咋整?總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管吧,這是我們最大的機會啊。”
金澤眯了一下眼,然後突然就又睜開了,這一次他眼神堅毅,金澤直接就堅定的說了兩個字:“行動!”
我疑惑的看向金澤,問:“誰?”
他說:“我們。”
我的心一抖,忙說:“就我倆?”
金澤反問道:“還不夠嗎?”
我也被金澤的氣概給感染到了,然後頓時就心生一絲豪氣,立刻就點頭道:“夠了!”
然後我跟金澤立刻就收拾了起來,我們給自己裝備了幾個滿滿的彈匣,還配備了催淚彈、霧罐、防爆偷窺等裝備,然後弄了一輛新牌的車子直接就朝錢江新城進發了。
我知道我們這樣貿然行動看起來很唐突,有點意氣用事的味道。但其實是最明智也是最合理的,一來不管方青河出於什麽目的,我們就算帶了大部隊過去,也肯定會驚動到他,能不能逮他還是一說,更可能破壞方青河的計劃,因此大部隊是行不通的。再者,如果方青河真的有問題,以他的身份地位,那肯定還是有同謀的,如果金澤向上麵提出請示之類的,同謀很可能會給方青河通風報信,如此一來,我們一無所獲不說,我跟金澤還可能被按上什麽罪名,得不償失。
當然,我還有一個最簡單粗暴的理由,那就是白夜,其實並不是隻有我和金澤,白夜還一直隱匿於暗處,我知道他是一定會保護我的。
也就是說,我們這一次行動是三人行。
很快我們就到了錢江新城,這是一高檔的富豪區,外麵的車子沒有通行證是進不去的,但這對於金澤來說不是問題,我們這車子就是特意安排的,所以我們直接就將車子開到了14號別墅的附近,距離剛剛好,不至於暴露,但又能看到這棟別墅的一舉一動。
然後金澤就拿出了高倍的望遠鏡,由於我們所在的位置是配合白夜之前發來的那張照片的,因此剛好可以透過窗口那看到二樓書房裏的一些情況。
其實我當時心裏挺疑惑的,以惡欲以及方青河的警覺性,按理說是不應該犯這麽大的錯誤,讓自己行蹤這麽容易被偷窺到的。
難道他們是故意暴露給我們看的?
想到這我的心冷不丁就打了個顫,然後下意識的就扭頭朝四周看了下,因為如果真是那樣,那麽肯定就是有埋伏的。
不過我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而這個時候金澤突然開口對我說:“陳木,那人真的是方組長,穿的還是我們之前談話時的衣服。而對麵這個人看著是個美女,但確實長得和你是一樣的,應該就是惡欲了。真沒想到,你如果投胎做女人的話,還傾國傾城呢。”
我沒好氣的瞥了眼金澤,想笑罵他一聲的,但我最終也沒那心情,不過我理解金澤的用意,跟我開玩笑就是要緩解我緊繃的神經。
很快金澤繼續對我說:“陳木,方組長和惡欲似乎在商談什麽,我隻能看,但沒法聽。不過看情況他們似乎真的是認識的,這下就有點為難了,看來方組長真的對這些案件有參與啊。”
我立刻回應道:“可不是嘛,之前發現他和陳天明的合影時,我們就懷疑他不對勁,覺得他有問題了,不過他後來給我們解釋了,說是跟他見麵,說我是他兒子,是為了讓我去臥底,給他慰問。現在看來,方青河之前就是在忽悠我們啊,他利用他的身份,在左右我們的判斷!”
金澤微微皺眉,然後說:“也許是吧,但方組長這樣做的動機很難解釋,一路走來,他也有為破案費心費力,所以很難解釋他的動機,他所代表的勢力。除非是方組長也想要那跟生殖器官?可那究竟有什麽作用呢?”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
然後我就準備問金澤現在到底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看著,如果確定別墅裏隻有兩個人的話,我們就可以悄悄進去了,甚至可以發動強攻,畢竟我們裝備齊全,而且我們還有隱藏boss,白夜。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對我說:“他們離開了,可能要出門,隱蔽。”
然後我跟金澤立刻就將身子微微下移,等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方青河真的和惡欲一起出門了。
他們上了一輛車子,然後我們立刻就悄悄跟了上去。
對方似乎沒有發現被我們跟蹤,於是我們就一直跟著。
其實我們當時已經有機會行動了,完全可以打爆他們的車子,但他們大半夜的出門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我們決定再跟蹤了看看,畢竟對方真的就隻有兩個人。
結果我們跟著他們一直開了百十公裏,先是進入郊區,最後又是山區,上了山路後,直接沒路了,然後他們兩個還一路爬,一直爬到了山頂子上。
這山我是知道的,是我們這最陡峭的一坐山了,而且不是旅遊景點,聽說經常有山民摔死。
也不知道方青河跟惡欲來這裏幹嘛,而且他們去的還是山頂,直接站在了懸崖邊上。
我跟金澤離了他們約莫一百米左右,由於這是山坡,倒是找了一塊窪地隱藏著。
我們看到他兩勾著脖子往懸崖底下看,也不知道下麵有啥好看的,難不成要跳崖不成?
突然,我聽到惡欲說了句:“就是這裏了,就在下麵。”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青河突然掏出了槍,指著惡欲說:“那也是時候逮捕你了。”
方青河的聲音鏗鏘有力,聽得我整個人也是一陣,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似乎我們誤會了方青河?
然後我跟金澤對視了一眼,考慮著要不要行動,因為目前來看我們得去幫方青河。
不過金澤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稍安勿躁,同時他也伸手捏緊了配槍,我明白他的意思,很可能是方青河發現了我們,故意這樣說給我們聽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喊聲,既像喊聲,又像是哭聲,就像是哪個人被活生生的撕裂了一樣,歇斯底裏的,卻又帶著一陣歡愉。
我聽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大半夜的,而且還在這詭異的山上。
很快我就判斷這聲音像是山穀裏發出來的,因為還帶著陰森的回聲。
我當時真想衝到懸崖邊上,看看下麵到底有什麽,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聲音,因為聽方青河跟惡欲的意思,下麵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方青河他們的腳底下突然就冒出來一顆人頭。
而當我看清這個人頭的長相時,我整個人就毛骨悚然了起來,因為這個人頭是方青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