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賈似道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道是關於我的事情,可是,電話都打到你那裏了,也不應該啊。……”
“嗬嗬,要是平時的話,這事情還真和你沒什麽關係,但是,……”王彪感慨了一番,說道,“現在嘛,可就是你的事情了。可不能說老哥我不幫你啊。下午,剛輸了賭注給你呢,得,晚上,老哥我就要先實施一部分了。”
“哦?”賈似道聞言,眼前一亮,說道,“莫非剛才是你的客戶的電話。他也來揭陽了?”隨即,賈似道就知道自己高興的太早了。臉上不覺一黯。哪怕真的是如此,對方既然都能來揭陽了,勢必對於翡翠一行,還算比較了解的。這樣的客戶,若想要尋求自己喜歡的翡翠飾品的話,恐怕,門道會很多很多吧?
如此一來,王彪再介紹給賈似道,還有什麽意義呢?
賈似道所希望的,是那種可以讓他獲取利潤的大客戶,想來,王彪自己也是非常明白這一點的。這個時候,突然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難免讓賈似道心下裏有些懷,王彪的用意了。
“人倒是沒來。不,他知道我來了揭陽。”王彪對於賈似道的神色變化,也不說穿,反而是把話題扯了開來,說道,“而且,小賈,我可和你說啊,人家的確是一位大主顧。每年在我這裏進的翡翠成品,就不下這個數。……”
說著,向賈似道比劃了一‘一’的數字。
“一百萬?”賈似惑了一句。
王彪很是沒好氣的搖了搖頭,還為看好戲似的,瞪了賈似道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說,如果僅僅隻有百萬的話,還能成為他王彪口中的大客戶嗎?
“難道是千萬?”說出這話尤其是看到王彪點了點頭之後,賈似道的確是有些動心了。每年都能出手千萬,這樣的客戶,的確是賈似道所期望的。但是,賈似道想了想,又說道,“王大哥起來,這事恐怕沒這麽簡單吧?”
“嗬嗬。你們兩位在聊什麽呢?”邊上地詩韻在這個時候由得插嘴問了一句。至於其他地人。倒是更多地是在注意著楊總地切石。
“沒啥。就是說點私事而已。”彪應付了一句讓李詩韻去注意一下那邊地切石。自己則是轉而拉了拉賈似道。兩人走到了房門口那邊。才小聲說道“小賈。可別說老哥我不照顧你啊。這位客戶。在老哥那邊。也算是這個了。……”說話間。王彪豎了豎自己地大拇指“而且。人家壓根就怕花錢。是個私企地老板。”
“私企地老板?”賈似道聞言|是認同地點了點頭。在中國。私企地那些老板隻要公司不上市。賺取多少錢可都是他們自己地。想怎麽花就怎麽花。說他們不太在乎錢。也還真是沒說錯。更何況。極品地翡翠飾品。哪怕就是存著。也是能夠保值地。這對於那些精明地商人老板來說。也無意有著更深一重地意義了。
“沒錯。”王彪點了點頭。說道。“你是浙江人。應該明白那些人。隻要高興地話。花起錢來比較大方吧?浙江那邊地私企老板。可是不少呢。
我說小賈。有機會地話。你倒是可以去找找他們。”
“恐怕是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吧?”賈似道無語。要是客戶這麽好找地話。他也不用如此愁了。不過。在古玩一行地一些老行家們。就比如是衛二爺那種級別地。應該還能認識不少地此類地老板吧?
即便是用翡翠打不開和他們之間的銷路,但若是換成有著深厚的曆史文化沉澱底蘊的古玩,想必會容易上許多。
賈似道想著,想著,眼神不禁也是變得有些明亮起來。
“對了,王大哥,難道這一次,是他又向你訂貨了?”賈似道轉而看著王彪,說道,“而你便打算把這筆生意介紹給我?這麽說來,我倒是要多多感謝一下王大哥你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呢。”王彪沒好氣地捶了賈似道的肩膀一下,轉而,神色開始變得正經了許多,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沒錯,他的確是訂貨了。是用來給他的母親的。需要玻璃種祖母綠的翡翠,來製作一件觀音掛件。”
“玻璃種的祖母綠翡翠?這可不好找啊。”賈似道心下了然,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的確是比較鍾愛這種顏色。而或許是因為用來贈送母親的,王彪也很是少見的,把帝王綠喊成了祖母綠。其寓意,溢於言表。
“可不是嘛。要是好找的話,我就自己上了。”這個時候,王彪也不避諱賈似道,很是懊惱地說了一句,“說起來,我在前些年,也有過一塊玻璃種的帝王綠翡翠呢,個頭雖然不大,卻正好雕琢成一隻手鐲。而且,那個時候,又剛好遇到了一個雕工在北方比較出名的師傅,就請人做了。”
“嗬嗬,是不是有些後悔,沒留下來啊?”賈似
王彪的神情,不禁莞爾。
“那倒不是。”王彪說道,“那隻手鐲的價錢,即便是隻有一隻,但是,若是遇到有人識貨,還是很容易脫手的。而且,這回的訂單,對方還要求了尺寸大小,我那塊料子即便是還在,如果雕刻了觀音掛件之後,剩餘下來的邊角料,恐怕就不太能利用地上了。反而不如雕刻成手鐲,來得實惠。”
“於是,你就想把這個燙手山芋轉給了我?”賈似道頓時有些明白過來,王彪此時就介紹客戶給他的意圖了。
一來,可以償還欠下賈似道的賭注;二來,諸如此類級別的客戶,除非是不下單子,王彪親自送東西過去,人家可以愛要不要,但若是下了單子,王彪就是托關係怕是自己稍微虧損一點,從朋友那邊把東西先收過來,也一定要給辦成嘍。若不然,失去一筆生意暫且不說,還會給客戶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天下做翡翠生意的人可多著呢。
少了一個王彪,家依然可以找其他人。對於王彪而言,少了這麽一個客戶是少了一條賺錢的渠道。與其這個時候,把生意轉讓給比人,還不如先介紹給賈似道。隻要賈似道手上同樣沒有相應級別的貨的話可就怪不得他王彪了。
隻是,這麽明顯的事情,王一說似道自然可以想得到,以王彪和賈似道之間的關係,也難怪在一開始的時候,他會表現出一副猶豫的態度了。
許是想通了似道倒是有閑情開起了王彪的玩笑,說道:“王大哥,你怎麽就知道,我的手裏就一定會有玻璃種的帝王綠翡翠呢?”
而看到了賈似道如此輕鬆的表,王彪先是一愣,隨即才是一喜說道:“看來,小賈的手裏,還真是有不少的好東西啊。虧了虧了,我這回算是虧大了。”
“怎麽就虧了啊?”賈似好奇“我這可是既幫你解決了這筆生意的著落,又讓你少介紹了一個客戶,怎麽算,你也應該是賺了不少啊。”
“我不是說這個。”王彪撓了撓自己的腦勺,說道,“我是說,我要是在‘大賭石’的時候,贏了你一回,我今年恐怕就不用再在外麵辛苦奔波了。”
“哈哈哈。……”賈似道指著王彪,時覺得心情非常的暢快,笑起來,也頗有些肆意了。
“得,你也先別得意了,那邊的訂單,可不止這麽一件呢。……”王彪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呢,房間裏頭頓時傳來了一片的驚呼聲。賈似道心頭一動,連帶著就是王彪,也是非常的好奇,說道:“走,咱們先過去看看。”
然後,一拍賈似道的肩膀,兩人就到了楊總切石的邊上。隻見那切開來的切麵,慘白的一片,不要說是紅色的翡翠了,就是翡翠的質地,也是絲毫不見,如果僅僅是從這兩個切麵來看的話,絕對就是一塊標準的廢料。
也難怪圍觀的眾人,一時間驚歎地出了聲響。
楊總看著翡翠原石的切麵,也是皺著眉頭,一聲不響,眼神就是那般的直視,也不知道他的注意力,有沒有放在他的視線上。賈似道很明白,此時楊總內心裏的感受,就好比是他在先前金總切石的時候,並沒有猜中翡翠的顏色,賈似道看著那切麵,也是愣愣的,足足有幾分的時間,才回過味來。
要知道,那塊翡翠原石還不是賈似道的呢,而且,賈似道也還沒有使用異能的感知。就賈似道從事賭石一行的時間和經驗而言,能夠猜中翡翠的質地之類的,已經算是個非常不錯的成績了。
賈似道還是難免心下裏有些難受,更別提現在的楊總了,整塊翡翠原石切垮了之後的那種極端鬱悶,似乎很難讓人在一瞬間就平複過來。尤其是更為讓他難受的,還有和賈似道之間的賭注,還有嫣然的態度。……
原本想著切出塊紅翡來,吸引一下眾人的目光,更能借此來獲得嫣然的好感,現在這麽一來,倒好,計劃完全的泡湯不說,先前第一回賭贏了的優越感,也在一瞬間,淹沒在眾人的歎息中。
相反,在這個時候的金總,賈似道注意到,此時的他,雖然表情上有點同情楊總的意思,心下裏,恐怕已經是在幸災樂禍了吧?
好在,能賭石家的人,心理的承受能力都是很不弱的,楊總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精神狀態,開始把整塊翡翠原石,給徹底地解拋出來,特別是表皮部分可以透過強光手電,看到一絲翡翠的影子的那些區域,解拋得格外的小心。
似乎是為了獎勵他的努力一樣,還真的是被擦出了一些翡翠的質地。隻是,翡翠很稀薄,品質也並不高,至於顏色,倒是如大家所期待的那樣,在淡淡的綠意中,微微洋溢著一絲紫紅的色彩。如果用來做一些低檔翡翠飾品的話,到還能值幾個錢。
直到這個時候,圍觀的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而
因為受到了楊總切石垮了的影響吧,原本說笑著打算的李詩韻會兒顯得便有些猶豫了起來。還好邊上的金總,在看了看紀嫣然的神態之後,主動站了出來,開始了切石。至少,他那第二塊翡翠原石,在表皮處就可以看到一些紅霧,想來出翡翠來,是錯不了的了。無非是在顏色上,質地上有待商権而已。
董以及董經理兩人,站在邊上看著,也不說話。
賈似道和王彪倒是沒有心情站在這裏關注人家的切石,繼續湊到了門口的位置,小聲地說起話來,惹來李詩韻一個埋怨的眼神。似乎是賈似道不在她的身邊便有些不敢去切石一樣。
不過,如此一來,也讓劉姓女子把李詩韻給取笑了一陣。先前的那種切石失敗的抑鬱氛圍,得到了很好的緩衝,大家在情緒上,又開始變得積極了不少。
“王大哥剛才你說的,對方還有訂單怎麽回事?”賈似道連和楊總打賭贏了,打個招呼都省了會兒,去找楊總會碰個釘子,還是等改天再說,也不怕他賴掉。便接著剛才的談話,問起了王彪,“難道說,有了玻璃種帝王綠的觀音掛件,還不夠?”
真要如此的話,送給母親的禮物,也著實是厚重了些。
“嗬嗬,有錢人的想法,豈是們能夠明白的?”王彪淡淡一笑。
“王大哥,你這說笑了吧,就你,還不夠有錢的?”賈似道有意無意地,還瞥了眼劉姓女子呢。
“呃,這個,……”王彪頓時有些無語。隨即,了話題,說道,“其實,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另外一件東西。隻是隱隱的提了一個想法而已。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麽地方得知的,說玻璃種的極品翡翠上,顏色越多,就越是稀少。這不,人家想要一件五彩的。”
“五彩的?”賈似道愕然。起話來,也稍微大聲了一些。李詩韻那邊的幾人,則是紛紛轉頭看了他和王彪一眼。
“呃,沒事,沒事。”賈似道揮手示意了一,才轉過頭來,對著王彪說道,“王大哥,你沒搞錯吧?福祿壽,在市場上就已經比較難得了,四色的福祿壽喜,如果是按照玻璃種的質地來說的話,恐怕,都能拍賣出天價了。五彩?還真虧想得出來。
他怎麽不直接說要一條虹啊?”
“對啊,要是能找到七彩的話,也不用找人來買了,直接晾出去,估計都能被人擠破腦袋了來搶呢。哪怕就是質地稍微差一些的豆種之類的,也是絕世罕見。”王彪不由接著賈似道的話,開了個小玩笑,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不過,人家應該明白五彩翡翠的稀少,這回提議的時候,也沒有給出一個期限。隻是說了個願望而已。而對於我們這些商戶而言,隻要有希望,總得努力一下不是?”
“我看我還是算了。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我倒是有一些。這五彩的,我就無能為力了。”說著,賈似道還聳了聳肩,一副你看著辦的樣子。如果說賭質地的話,賈似道還存在很明顯的優勢,那麽,賭顏色,賈似道就和一般的新手沒什麽區別。天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五彩的翡翠呢。
即便是那塊春帶彩,賈似道心下裏就寶貝的不得了。
隻是,就在賈似道說完這句話之後,王彪看著賈似道的眼神,似乎,一下子又變得親切了不少。這隻是一種莫名的感覺,賈似道心裏琢磨了一下,最終原因,恐怕還是歸結到賈似道自己的身上了。
接而連三地從賈似道手上出現極品的翡翠,已經讓王彪這樣的大商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壓力,王彪能給賈似道介紹玻璃種帝王綠觀音掛件翡翠的生意,潛意識裏,恐怕也存了一分想要試探的意思。誰讓賈似道連玻璃種的豔綠翡翠這樣的料子,都可以廉價出手給他呢?
要是連五彩的翡翠都有的話,恐怕,賈似道在不知不覺間,就會失去王彪這樣的一位同行間的朋友吧。即便不是斷絕往來,也至少會變得越來越生疏。
商人,別看很多時候比的是家底,比的是身價,但更多的時候,還是出於自尊,若不然,為什麽一些大商人喜歡收藏古玩,又或者擺設一個書房出來?即便是不看書,也會讓人覺得有文化不是?這一點自尊,在他們擅長的領域內,表現得就更加明顯了。
當賈似道這個新人,在賭石上,都可以毫不客氣的,並且還是非常徹底的越王彪的時候,王彪心裏的感觸,自然不會太舒服。
而賈似道很是幹脆的拒絕了這麽個生意,倒是讓他在王彪心中的形象,瞬間從深不可測,回歸到了賭石行業內的一個帶點運氣的年輕的賭石高手。
這恐怕也算是賈似道的意外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