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樣，還習慣吧？”看了有，劉宇飛小聲地詢似道的感受。
“還成吧，就是覺得這麽個地方，有些簡陋了。”賈似道嘀咕著。作為地下黑市的交易場所，這別墅外表看上去還不湊合，這裏麵卻總給人有點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感覺。就連展示台也似乎是剛搭建起來一樣，看上去毛毛躁躁的，底下幾塊磚頭墊著，上麵鋪著木板，再往上，就站著拍賣員了，邊上還有幾個人守著。賈似道瞧著那景象，生怕木板一個承受不住，就把桌子上麵擺著的古玩就給摔了。
而且，因為房間內什麽樣的人都有。富豪老板自然是不少，收藏愛好者也不缺，再加上老板身邊陪同著的秘書，又或者是孔武有力的保鏢什麽的，整個房間內也算是煙霧繚繞了。賈似道和劉宇飛在這麽個環境裏，也是禁不住地點了個根煙抽起來。
這場景，不管是己抽煙不抽煙的，反正呼吸起來，都是一股子的煙味兒。
茶幾上麵的煙灰缸根本就不抵用。整個地麵上，都是煙頭。
“嗬嗬，再坐一會就習慣了。”劉宇飛笑著說道，“而且，這地方也算不上是簡陋吧。要知道，他們這~地下黑市，都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哪來的那麽多時間準備啊。甭管是千萬富豪，還是專家學者，既然來到了這裏，就都得將就一下。”
賈似道仔細一琢磨，還真這麽個理兒。若是長久地在一個地方搞古玩黑市交易，恐怕也容易留下把柄吧？反而是今兒個在這裏，明兒個在那邊，叫人捉摸不透，才是最為安全地一種策略。而且，古玩黑市也不是每天都開市的，承辦方東西多的話，就開得勤快一些，東西少，就時間間隔久一點。
買家隻有人和信息靈通了，才能顧得上多次的黑市交易。
當然，如果你每次出手很大方的話，承辦方自然會提前通知你。這年頭，講究地就是個經濟社會，隻有買家富有了，賣的人才能出手個好價錢。
再台上，剛才那幅畫，拍賣師叫喚了幾聲，還介紹著是某個名家之作來著，但是底價卻僅僅是一萬塊錢，隻是叫喚到了最後也沒個人吱聲，隻能是流拍了。這裏的流派，就是把藏品收回去，等待下次黑市再拿出來，又或者是流向了一般的古玩市場。
和正當地拍上地流拍。還是有一定差別地。
賈似道和宇飛坐了好一會兒。看著台上地拍品。走馬觀花似地換了一件又一件。底下地人。也都是情緒不是很高地樣子。這讓賈似道很是好奇。私下裏問了一句：“劉兄。這黑市看上去似乎並不像想象中地那麽熱鬧啊。”
“現在？好東西都還沒開始呢。隻是預熱而已。”劉宇飛也有些心不在焉。說道。“台上地都是些殘次品。價值不高。大家提不起什麽興致也是在所難免地。”
雖然黑市中地東西。真品地和作假地全都混雜在一起。但是。既然能夠承辦黑市交易了。那幫人也不會是笨蛋。哪些東西值錢。哪些不值錢。多是知道一點地。好東西。自然要放到後邊。當然。也不排除有心人故意把作舊地東西。品相又比較好地。放置到後麵來進行拍賣。這個時候。就需要考驗你自己地眼力了。
這不。一輪地拍賣過後。拍賣師宣布暫停休息幾分鍾。大家上廁所地上廁所。聊天地聊天。出去透透氣地透透氣。反正是一下子全散了。等到再次回來地時候。房間裏又多出幾個生麵孔。眾人也都不太在意。隻要不是熟人。在這樣地地方。即便是遇到了。也不會多說什麽話。
而那拍賣師往台上這麽一站。似乎就像是個信號一樣。在座地人都抖擻起精神來。
青銅器、陶器、瓷器、字畫等等，陸續地一樣一樣地擺了上來。這回，可和先前的那種隻聽拍賣師隨便介紹一下不同，大家可以在拍賣之前先行驗貨，方便看中了的人一會兒直接叫價。
當然，和正常的拍賣會一樣，不是誰都可以看貨的，事先得著東西的人見見你的實力，也就是你帶來的錢。
出得起什麽樣的價格，自然可以看什麽樣的貨。哪怕是你想要挨個的拍照，也是允許的。至於那些不想完全表露自己錢財的人，則是等會兒拍賣的時候也還有驗貨的機會。隻要你喊價了，就是潛在的客戶，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這會兒隻是初步讓你看看，有個大致的印象而已。大家輪著來。當賈似道想要用手去觸摸感知一下的時候，卻是被人給阻止了。
劉飛就站在賈似道的身後，
了個眼色，賈似道才訕訕地縮回手來，莫非這裏頭麽道道？今兒個這一天來，賈似道琢磨著黑市中的門道，遠要比尋常的古玩市場來得更加的繁多。
不過，賈似道身前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人，這會兒卻是可以用自己的雙手把玩著，正是因為有了他這個先例，賈似道才會想要上手的。不被允許，也隻能是心下鬱悶了，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劉宇飛笑著推了賈似道一下，在他的耳邊還輕聲說了一句：“那是人家的老顧客了。”
無論走到哪，凡是挨上‘老顧客’三個字，總歸是有些特權的。
待到看完全部的拍品，眾人又陸陸續續地坐回到了先前的位置上。一些帶有相機，又或者其他的高科技工具的，比如筆記本之類的，這會兒就可以把拍攝過來的圖片，顛來倒去地反複觀看，甚至和一些標準器相互地比較。邊上的人想要湊過去看上幾眼，這些人卻是如同視之珍寶一樣，躲躲閃閃的，嘴裏忍不住還罵上幾聲。
眾人也是罵罵咧地回上幾句，隨即也是轉過頭去，不看了。
畢竟大家也知道，凡是被心人給拍下來做比較的，隻要東西對了，那就是想要出手的東要是別人看見了數據，和他爭搶，那就是潛在的競爭對手啊。自然不好給人家看資料。要怪的話，也隻能是怪沒準備好工具了。
就比是賈道，看著那些人的數碼相機、筆記本之類的，眼睛裏就是流露出一股感慨。誰說古玩地下黑市沒點技術含量的啊？這可都是高科技呢。像賈似道這般的帶著放大鏡一類的，反倒是有些落伍了。
一陣熱鬧和喧囂過後，賣才真正地開始。
那沒有興趣的東西，賈似道和劉宇飛自然不會注意。其中的碧玉類的東西一件都沒有。這讓賈似道琢磨著劉一刀是不是忽悠劉宇飛來著。詢問了一下劉宇飛，劉宇飛也在意，兀自地在那邊低頭尋思著，似乎是在養精神。
而賈似道看的一件青花裏紅熏香爐，心下卻是不太肯定。待到擺上來拍賣的時候，賈似道也嚐試著喊了十三萬的價。
然後，就興衝地走上去親手把玩了。這可是現學現賣來著。似乎隻要是喊價了的，都可以上前仔細研究一番。即便是上手了，也不會有人阻止。
而且，比起先前的那番初看而言，這個時候，守護著拍品的人，看著你前來上手，臉上還帶有著一絲笑容。
盡管都是三大五粗的漢子，笑起來，也沒有什麽美感。賈似道的心裏卻還是不由得感慨著，‘微笑服務’這一有點，竟然不知不覺間也滲透到了古玩黑市中，足可見其魅力的強大了。
一邊感歎，一邊手上的動作也沒落下。放大鏡什麽的，這個時候還是派上了用場。正個青花釉裏紅熏香爐在造型比較精美，相比起筆洗什麽的，得上是複雜了。紋飾繪畫表現的都還不錯，而且畫功一流，運筆自如流暢，色純正，麵如玉，胎質細膩，尤其是那三隻獸足表現地活靈活現，讓賈似道看著分外的喜歡。
隻是在看了看底足之後，這種喜悅卻是如同火遇到了水一樣，一下子被衝淡了。
放手坐回到座位上，那邊有人加價到十五萬，賈似道也沒有再次競價。心下還在歎息著，這麽好的一件香爐，竟然是民窯的仿製品，實在是可惜了。
“怎麽，這麽快就受到打擊了？”劉宇飛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賈似道。
“也不算是打擊吧。”賈似道辯駁了一句。不過，這語氣怎麽說，怎麽感覺有點兒喪氣。畢竟，好不容易來一趟古玩黑市，盡管還是在神這樣一個瓷器聞名於世的地方，拍品中竟然沒有幾件瓷器暫且不說，這唯一在品相上讓賈似道看中的香爐，又屬於價值不高民窯，若是最後落得個空手而歸，實在是和賈似道的預期的期望相距太遠。
劉宇飛聞言，不禁頗有深意的搖了搖頭，賈似道的那份沮喪完全寫在了表情上，劉宇飛壓根就不需要多問，就能看出來。當然，此的賈似道，正無聊地看著拍賣台上呢，那裏有一件造型怪異的根雕。倒是忽略了劉宇飛笑意中的那份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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