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盡頭的這戶人家‘門’麵很破,‘門’口還有一堆腐臭的垃圾,不,應該說這戶人家‘門’口就是一個垃圾堆。
在垃圾堆中央有一條很窄的路,小路的兩邊是將近半米高的垃圾,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還有一些動物的身體,相隔很遠都能聽到嗡嗡作響的蒼蠅聲。
“我的天,怎麽會有這種地方。”聞人墨‘玉’皺起眉,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同時有些害怕,害怕這些垃圾堆裏的廢物沾染了她潔白無瑕的長裙。
張震四周瞧了瞧,並沒有發現什麽人,又看到那戶人家的‘門’是虛掩著的,他猜測小貴子應該就是進了這戶人家。
“銀針給我,你留在這裏吧。”張震拿過銀針,毫不猶豫的跨進了垃圾堆,從一條很窄的小路來到了那戶人家‘門’前,‘褲’‘腿’上沾染了許多的汙水,甚至連身上都沾了不少的蒼蠅,這一切都沒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咚咚!
張震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他也就輕輕的推開了虛掩的‘門’,一進‘門’張震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這個一個類似四合院的房子,小院內雜草叢生,隻有一條小路,在院子的中央有一條長繩,繩子上麵晾曬著一些衣服,有大人的也有小孩的。
除了這些張震還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熬製草‘藥’特有的味道,邁進小院之後,張震離開看到小貴子正蹲在地上拿著一個破舊的蒲扇用力扇著‘藥’罐。
很顯然小貴子在熬製中‘藥’,聚‘精’會神的他並沒有發現張震走進來。
屋裏傳來了一個‘女’人擔憂的聲音:“小貴子,今天你爸有沒有找你要錢,沒有挨打吧。”
小貴子隨口道:“沒有挨打,隻是那家夥又去管我要錢了,媽,這‘藥’可能明天就要斷了。”
‘女’人回道:“沒事,媽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媽再活著就要成了你的累贅了,有錢給媽買‘藥’,還不如給你存著將來娶媳‘婦’,而且你的病也是需要醫治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熏的,小貴子‘摸’了‘摸’眼角的淚水,漫不經心道:“媽,今天有個人說能治好我的病,我害怕那個人跟那家夥一樣想把我賣了,所以我就跑回來了。”
小貴子看了看雙腳,剛剛因為跑的太快,腳掌都磨出了血泡,不過他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啊,你沒事吧?”‘女’人焦急擔憂道。
小貴子咧嘴笑了,“媽,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藥’等一會就熬好了,您要不要出來曬曬太陽。”
‘女’人笑著回應:“好啊,透過窗戶能看到今天的太陽很好呢。”
張震沉默了,小貴子究竟經曆了什麽事,才能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長繩上晾曬的衣服估計也是他洗的吧。
小貴子仍舊沒發現張震,一溜煙進了屋子,足足過了五分鍾才攙扶著一個拄著拐杖的‘女’人走了出來,小貴子是低著頭的,他那單薄的身子攙扶一個成年人顯得很吃力。
拄著拐杖的‘女’人倒是先看到了小院的張震,她表情有些錯愕和吃驚,目光裏透著懼怕,慌忙道:“小貴子,快,家裏來人了。”
小貴子一聽趕緊抬頭,直呼道:“媽,就是這個人說能給我治病,還要用針紮我。”
‘女’人一聽憤怒了,盡管她不能自由活動,身體卻依靠著‘門’框怒吼道:“我兒子這麽小你們就放過他吧,他這麽小不能沒有腎啊,你們要是想要腎就去找他那賭鬼老爸要吧。”
張震驚呆了,解釋道:“大姐你誤會了,我不是要對你們做什麽的,我在路邊看到您兒子羊角風發作,剛巧我也是一名醫生,我自認為我的針灸還不錯,所以想給您的兒子治療,哪想到您兒子就跑了,我是一路跟過來的。”
馬莉狐疑道:“你真不是那個臭男人派來搶我兒子腎的那夥人?”
張震搖頭:“我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您兒子,而且我也不認識您丈夫。”
簡單的解釋後,馬莉也總算相信了張震,她帶著一絲歉意道:“張醫生實在是抱歉,我為剛才的事向您道歉。”
張震笑了笑,接過了小貴子拿來的板凳。
“馬大姐,您這身體是怎麽回事?”張震發現馬莉也才三十多歲,竟然在這樣一個年紀拄著拐杖,顯然不太符合。
馬莉歎息道:“本來這應該是家醜,既然張醫生這麽問了,那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您吧。”
“我這右‘腿’是因為我前夫賭博欠了別人一屁股債,被人硬生生給打斷的,後來因為家裏之前的東西都拿去抵債了,我的‘腿’也就耽擱了治療,幾年下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馬莉的眼睛裏透著一絲無奈。
張震還真沒想到馬莉的右‘腿’是這樣造成的。
通過了解,張震得知馬莉家本來是一個小康家庭,三年前因為丈夫邵明賭博,結果家境一落千丈,非但把做生意幾年攢下的錢都敗光了,甚至還欠了一屁股債,結果就是馬莉被討債的人打斷了一條‘腿’,除此之外家也沒了。
雖然是這樣,但邵明依然沒有悔改的意思,反倒讓小貴子去乞討,而他卻從中撈取小貴子乞討的錢然後再去賭博。
可以說三年來都是靠了小貴子乞討得以維持生計。
當然拋去馬莉吃‘藥’的錢,幾乎也沒什麽錢了。
張震沉默了,從未想到一個男人居然會這麽不要臉,就算是兩口子離婚了居然還耍這種小聰明,簡直就不人幹的事情。
張震鄭重道:“馬大姐,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先替您看一看您右‘腿’的情況,然後去再拿出一個方案幫您治療。”
馬莉目光裏透著欣喜,很快就暗淡下來,她搖頭道:“算了,還是給小貴子治病吧,我感覺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其實除了右‘腿’有‘毛’病之外,我還有很嚴重的肺病,最近我感覺我沒多少日子了。”
“馬大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我是華夏中醫公會的會長,對於你們的情況我們公會一定會全力幫忙的,其實也沒必要走公會,我個人還是有能力幫助你們治好病的,不單單的小貴子,連馬大姐都可以治好,至於錢的方麵馬大姐就更沒必要擔心了。”
張震直接把話點透,他並不想讓人覺得他貪圖什麽,有些時候遇到了就應該出手幫助,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