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簫寒說道:“那我們怎麽辦?若不追下去,說不定它們會跑了。”
段飛說道:“我偏不追它們,嘿嘿,我打算在這裏坐一坐,你要不要下來休息會?”
管簫寒眼珠一轉也就明白段飛的主意,她說道:“下就下,不過你待會還得背著我。”
段飛笑了笑,一屁股坐了下去,管簫寒嚇了一跳,發現自己屁股已經著地,她又道:“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就這樣呆著,在你背上才安全。”
段飛沉默了一會,說道:“簫寒,說真的,關外山洞裏發生的那件事我真的不怪你,我氣的是你竟然把蓉兒劫走虐待,又不告訴我,害我擔心了好久,你今天硬是要跟我上山,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你不是贏了我一個賭注麽?你說吧,隻要不傷害蓉兒,又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
管簫寒幽幽地說道:“你是故意讓我贏的吧?其實你對我都還算不錯……”
“還算不錯?”段飛的聲音拔高了兩度,說道:“換做別人,早把你丟入大牢,等秋後遊街問斬了!”
管簫寒輕歎道:“不錯,你對我真的很好,隻可惜我明白得太遲了,雖然我不服氣,不過我確實嫉妒蓉兒妹妹,她的命太好了,小時候我們都是孤兒,她被天門的人帶走,就像進了天堂,我被師傅帶回去,卻是進了地獄,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逼蓉兒妹妹與你合體嗎?因為天門弟子是要絕對保持清白的處子之身的,否則就是犯了門規,所擁有的一切都要被剝奪,甚至被禁足在天門之中,永遠不能跨出山門一步。”
段飛眉頭一擰,說道:“竟有這樣的事,難怪你不敢告訴我,除此之外天門對蓉兒還有什麽處罰嗎?”
管簫寒苦笑道:“我們對天門所知也有限,隻是估猜天門為躲避朝廷的眼目,早在百年前便將山門搬到了海外,除了天門的核心弟子,沒人知道天門的所在,就連天門外圍的人甚至都沒聽說過天門的名字,我帶走蓉兒妹妹其實想逼她說出天門的所在,要知道天門核心弟子個個都是江湖頂尖高手,打敗她們容易,活捉她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倘若我將活捉了天門靈雪的消息傳回總舵,我立刻可以擁有蓋過教主的實力,雖然一開始我確實有這個念頭,不過當我焦躁不安地在一旁看著她和你合體的時候,我才突然後悔了……”
段飛靜靜地聽著,管簫寒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茫然帶著蓉兒妹妹到處奔走,欺負她的時候很快意,不過轉過身就會後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也不願看到朵顏三衛壯大,所以連結韃靼偷襲他們營寨,攪起朵顏三衛和女真人的矛盾,沒想到倒是便宜了你……”
管簫寒渾然物外地說道:“完成任務回到京城的時候,我依然猶豫難決,茫然中根本沒注意到蓉兒妹妹功力是什麽時候恢複的,她偷襲製住了我,並且在我身上下了禁製,她說除非我做到一件事,否則這輩子永遠甭想恢複功力,然後就飄然而去了。”
段飛耳裏聽到了一些聲音,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她要你做什麽事?”
管簫寒苦笑道:“我真不知該如何開口,蓉兒妹子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本來我不告訴你山洞裏發生的事,或許還好辦些,現在……你是絕對不會原諒我的,甚至以為我下賤,我實在說不出口……”
段飛的手漸漸摸到了刀把上,嘴裏淡淡地答道:“你都磨蹭半天了,反正終究是要說的,爽快點說出來吧,是不是隻有我才能給你解開禁製?”
管簫寒苦笑道:“公子太聰明了,確實是隻有公子才能給我徹底解開禁製,不過事情可沒這麽簡單,蓉兒妹子她報複我害苦了她,她說……她說唯有……唯有……跟公子性命雙修……”
“去死吧!”段飛大喝一聲,手裏刀光一閃,身子已躍上半空,轉身的時候順手把管簫寒也摟了起來,隻見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劈在從背後撲來的兩個黑影上,那兩個黑影慘嚎一聲,血雨飛灑,它們竟然被劈成了四半。
那是兩條渾身褐黃色,牛犢般大小的兩條大狗,脖子上竟然長著長長的鬃毛,就像獅子一般,段飛脫口叫道:“藏獒?這裏怎麽會出現藏獒?”
管簫寒剛才驚呼一聲,等段飛落地她才恢複過來,她看了看地上的兩條狗屍,說道:“這不是藏獒,這是青海山狗,據說是藏獒與狼交|配所生,所以外形有些與藏獒相似,它們和藏獒一樣勇猛好戰,比藏獒聰明,不過野性難訓,除非是從幼仔開始培養,否則很難馴養,不過若是一旦馴養成功,那就是一條極有用的好狗了,千金也難求啊。”
段飛看了看龍牙刃,隻見龍牙刃上光潔如故,斬殺二狗之後沒有留下一滴血痕,他滿意地想收刀入鞘,手卻夠不著了,因為管簫寒已來到他身前,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腰,他的手要繞過她的身子,自然就夠不著了。
段飛說道:“管它是什麽狗,殺了人就是壞狗,你抱夠了沒有?狗已經殺掉了,你是不是可以下來了?”
管簫寒悵然若泣地說道:“是,我還是死了的好,反正根本沒人關心我。”
話雖如此,她的手腳卻把段飛緊緊地纏著,段飛苦笑著回憶了一下,突然驚訝地說道:“你說什麽?性命雙修?那不是……”
“是啊,”管簫寒淚眼迷離地望著段飛,說道:“都是我造孽,蓉兒妹妹逼我向你投降,怎麽樣,你滿意了嗎?”
“怎麽會這樣……”段飛心中響起警號,這究竟是蘇蓉對自己的考驗還是管簫寒的又一個陰謀?
管簫寒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她用力一口咬在段飛肩膀上,就在段飛運功相抗的時候,管簫寒鬆開手腳跳了下來,冷冷地說道:“你走吧,不用再管我了,反正我是個妖女,死不足惜的,你快走!小心別被妖女迷惑了,毀了你的大好前程!”
管簫寒說完轉身就走,段飛卻一閃身來到了她的麵前,管簫寒輕功已恢複少許,她想錯步繞過段飛繼續前進,段飛的雙手卻按在她的肩上,兩股內力沿著她一對肩井穴湧入她體內。
管簫寒隻覺兩股熱流湧入體內,沿途傳來無比刺激的感覺,就像被人撓了腳心,又酥又麻,還酸溜溜的,酸得她的心尖都軟了,渾身更是使不出一點勁,軟軟地倒入段飛的懷裏,雙頰赤紅,眼神幽怨地望著她,小舌頭無意識地舔著唇,一副春意盈然的模樣。
雖然隻是短短一瞬,段飛已經運功探明了管簫寒體內筋絡的情況,管簫寒練的內功非常奇特,運功路線與一般內力截然不同,儲存精氣與內力之處竟然並非一般的上中下三個丹田,而是會陰,段飛記得魔門神功的典籍中有這門功夫的記載,假若沒有記錯的話,管簫寒練的功夫應該叫做玄陰神功。
現在管簫寒的會陰被一股強大的內氣以極巧妙的方法緊鎖著,這種手法段飛也熟悉得不行,這不正是他曾經在賀盛和嶽玉麒嶽玉麟他們身上見過的兩針製神術嗎?隻不過其中又有些變化,令人不能用外力執強以破之,否則就會生出變化,令受者苦不堪言。
製住管簫寒的那股強大內力段飛也熟悉得很,隻不過它強大得讓人驚訝,管簫寒說得不錯,蘇蓉功力大進,與原來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