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確定是白夜要找的人了,接下來他將對我采取更多的行動,金澤讓我做好準備。
剛開始我還有點不太明白金澤這句話的意思,但簡單消化了一下後,我就反應了過來。
金澤的意思應該是白夜之前還不確定我是不是他要找的陳木,現在通過這樣一種方式確定了之後,他將堅定自己的計劃,讓我幫他做什麽事,或者說是他幫我做什麽事。
我覺得金澤說的是有道理的,要不然白夜為何讓我去安康路那地方的下麵呢?既然下麵是有毒氣的,就連他都不敢輕易闖入,那他讓我下去不是送死嘛,除非是他真的要害我,要不然就是他有恃無恐,知道我對那毒氣免疫。
但很快我又覺得這和殺人遊戲以及亡者歸來的案子有衝突的地方,像我一共是同卵三兄弟,另外兩個是殺手陳木和黃權,對於黃權,白夜顯然是沒有絲毫情感的。白夜真正最在意的人是殺手陳木,而我對他來說隻是殺手陳木的替代品。這些情況白夜都是知道的,了如指掌,那麽他為何還要試探我是不是屬於他的那個‘陳木’呢?這顯然是和之前的案件有不符合的地方的。
除非是之前的案件有紕漏,比如說我就是殺手陳木,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很快我就意識到了還有另外一種情況的存在,那就是白夜發現了另一個和我長一樣的人,所以他需要判斷哪一個才是我。
但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就更小了,因為有兩個極難成立的條件。首先就是除了殺手陳木和黃權,想要再多出一個同卵兄弟,這太難了,雖說同卵四胞胎的概率其實比三胞胎大,因為細胞分裂往往是成雙的,但我還是覺得這有點天方夜譚。
第二個條件就是我得對那毒氣免疫,而且隻有我對它免疫,我其他的同卵兄弟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但我覺得既然我們是同卵兄弟,體質應該都是一樣的,怎麽我就和別人不一樣呢?所以這條件成立的概率也極低。
綜合起來考慮的話,結論就是金澤的分析合理卻不正確。
於是我立刻對金澤道:“金澤,你說的是有道理的,但我覺得綜合以前的案子考慮的話,存在不少漏洞。也許白夜喊我過去,並沒有考慮那麽多,他隻是想讓我發現那地底的秘密,至於毒氣,他是知道毒不死我們的,就像你沒有死一樣,這些都是可控的。至於我為何對毒氣免疫,也許白夜也沒有想到。”
說完,我還將自己的那幾點分析都給金澤講了。
等我講完,金澤突然對我說:“陳木,你還記得你的那兩個兄弟殺手陳木和黃權吧?還記得他們死時的場景嗎?”
金澤說完,我立刻就想起了殺手陳木和黃權死後屍體腐爛的場景,由內到外從器官到肉體,依次腐爛,皮開肉綻。
可是金澤為何要給我提這兩個兄弟?
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於是我立刻對金澤道:“金澤,你的意思是我和我那兩個兄弟不一樣?我身體有特殊的地方,所以說白夜一直是知道的,因此試驗我對有些毒氣是不是免疫,就能判斷出我是不是真身了?”
金澤點了點頭,說:“應該是的,要不然就不太好解釋白夜為何對你這麽青睞了,按理說黃權和你是一樣的,相反你還害過殺手陳木。所以我懷疑白夜對你也有所圖,可能你身上的特別之處,是最重要的,也是別人最想要的。正如我之前一直猜測的那樣,白夜身份一定也不簡單,他肯定還有其他什麽任務,要不然他也不會掌握這麽多的內幕消息,每一個凶殺現場他都在場,誠然他是一個極其妖孽的人,但再妖孽也不該違背人力。”
我細細咀嚼了一下金澤的話,然後就覺得確實是這麽一回事,但我內心裏卻有點排斥金澤的分析,因為我可以接受白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瘋子罪犯,但我不太願意接受他要利用我,對我有所圖這件事,這會讓我很失落。
而金澤這樣一個心理專家自然是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他立刻繼續對我道:“當然,陳木,這也隻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個分析罷了,你也不必太當真。其實以我對白夜心裏的代入,他對你的那種保護和塑造是挺純粹的,並沒有太多唯利是圖的雜質。而這其實是讓我更擔心的地方,因為倘若你和別人不一樣,你和殺手陳木以及黃權的體質一樣,那麽你身體的結局可能會和他們一樣。現在你活著好好的,不代表你會一直健康,噩夢隨時可能降臨,所以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一定要盡快想辦法破案,弄清一切的來龍去脈。”
聽了金澤的話,我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那個紅衣無臉女說的那句話,他說:“我現在不吃你,因為你還沒長成熟,等你成熟了才是最有營養的。”
那無臉人的意思豈不是和金澤的最後一句話遙相呼應?是不是無臉紅衣那家夥也在等待我體內病毒的爆發?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忙將之前我的遭遇給金澤講了。
金澤挺沉得住氣的,他叫我也不用亂想,我的血檢樣本已經被醫學專家專門研究了,就算遇到最壞的情況,也會有對策,當務之急我還是打起精神來,盡快將這案子給破了。
然後我就讓金澤休息了,畢竟他現在身體還很虛。
不過金澤倒是比我還擔心我的身體,他直接就拔掉了手上的吊水,我擰不過他,然後我們就一起回了警局。
我們找了方青河,然後立刻召開了一個私下的秘密會議,因為這案子已經拖不得了,它很可能與殺人遊戲以及亡者歸來的案子都有關,再拖下去,死的人更多不說,對我們警方也是極為不利的,因為前兩個案子很有可能因此成為錯案冤案,而這對於我們警方來說絕對是大忌。
因為這案子是和孤兒院有關的,我們結合了手上關於向陽孤兒院的資料,以及不久前在安康路地下實驗室的遭遇,再加上我看到的那本‘雌雄俱樂部’的花名冊,很快我們就有了一個簡單的推斷。
首先肯定存在這樣一個變態組織‘雌雄俱樂部’,光聽這名字似乎就跟變性有關。因此這個俱樂部應該是在做什麽變性人的試驗,而這批試驗對象應該就是金澤他們這批九個雙胞胎孤兒。至於為何要是雙胞胎,又為何有三個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在孤兒院被殺了,我們目前還沒有準確的答案。
我們猜測像方高明這種領養了金澤這批孤兒的人應該就是雌雄俱樂部的成員,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變性人試驗品。而這個叫劉濤的變性醫生應該是技術精英,像之前那個寫有孤兒名字的地下實驗室就是他主要負責的。
我們甚至懷疑在這特殊的變性試驗時,需要從另一個雙胞胎的身上往變性對象身上移植器官或者輸入血液之類的,更恐怖一點的猜測甚至可能是我之前看到的那樣,可能需要吃自己雙胞胎兄弟的肉醬。因此俱樂部才會養著這另一批孤兒,他們是有用處的,但應該不是為了取代之類的間諜計劃,當然,如果孤兒裏麵出現了精英,也可能是可以取代一下的。
而就像曙光和複仇者的性質一樣,再邪惡的組織終究也不會一帆風順,總會出現叛變的人。我們懷疑有孤兒的另一個被圈養的兄弟想要改變自己被試驗的命運,最終發生了叛變,想報複組織,破壞這變性試驗,因此選擇了獵殺試驗對象,也就是這批孤兒。
如此說來的話,凶手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甚至更多的醒悟過來的試驗對象。
但是我們根據掌握的這批孤兒名單,然後通過死者排查之後,很快就得出了結論,惡欲橫行的案子凶手應該是兩個人,那就是變態金澤以及那最後一個孤兒,不過最後一個孤兒不是白夜,而是那個紅衣無臉的怪物。
而變態金澤已經死了,因此目前基本可以鎖定凶手了,那就是紅衣無臉男,隻是目前還不能確定他的具體身份。
但是作案動機已經成立了,那就是報複雌雄俱樂部,破壞變性試驗,所以凶手不僅殺掉了諸如黃菲菲、陳子聰、童童這種試驗品,還殺掉了劉濤醫生這樣的專家,至於富豪包大發,他應該也是雌雄俱樂部的會員,至少他是這個變性試驗的讚助商。
但有一點我還有點想不通,那就是凶手紅衣無臉男,他為何說要吃掉我?
雖然想不通,但暫時不影響案件的進行,我們分析了作案動機和嫌犯之後,接下來重點目標就是查出這個雌雄俱樂部,再者就是追查最後一個孤兒‘紅衣’的具體身份。
而在我們會議剛剛結束的時候,我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一看是‘偷窺者’的消息。
偷窺者給我發了一個圖片,看完我就打了個激靈,竟然是之前看到的那個精致的‘雌雄俱樂部’的花名冊。
照片下還有一行字:木,老地方見,讓你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