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休息之時,一名穿著中山裝,腳下一雙平底布鞋的老者悄無聲息走過,。
除了姬林眉頭微皺外,就算是修為很高的上野三拳也沒有任何察覺。
“先是有上野三拳這個化勁巔峰粗來,接著又來了一個三花聚頂,似乎這一次的白雲寺之旅,變得越來越有趣的。”姬林笑容有些冰冷。
“老師,那個叫姬林的似乎是個練家子。”
“我看過昨天他和小犬老師的書法對戰水平,他似乎已經修煉到了大道至簡、返璞歸真之境。”
和上野三拳快步而行,井口人傑用島國俚語凝重說道。
“此子的確不凡,應該是一個練氣士,而且境界似乎還不低,既然他能擊敗小犬,那自然是師出名門。”
“不過在我太陽三老中,小犬專修象棋和書法,他的空手道隻是業餘水平,可老夫這一甲子卻都在練武。”
“這小子,若是不來招惹咱們也就罷了,倘若他敢幹擾我們的大計,老夫不介意讓他消失。”
說到最後,上野三拳的臉上滿是猙獰,蒼老的眸子中森芒浮現。
青城後山開發程度有限,一條石路如長蛇般彎彎曲曲。
山巔白雲寺殘舊不堪,除了一些虔誠的佛信徒外,平日裏去那裏的人並不多。
在這種情況下,上野三拳完全可以憑借著“精”湛的修為,製造點“意外”事故,從而達到“肉”“身”湮滅姬林的目的。
“大先生曾言,“肉”“身”消滅是終極手段,也是最下乘的手段。”
“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們還是不要走這一步。”井口人傑凝重說道。
“少爺放心,老夫自有分寸。”上野三拳點點頭,似乎對井口人傑口中的這位“大先生”很是敬畏。
“我說姬林,你到底行不行啊?虧你還是個爺們,走的慢吞吞的。”
叼著女士煙翹腿躺在滑竿上,郭得意一臉戲虐。
滑竿自古流傳,是神州山區常見的一種代步工具。
這工具是用兩根結實的長竹竿綁紮成擔架,中間架以竹片編成的躺椅,坐上去非常舒服。
乘坐滑竿的人是舒服了,但抬起滑竿的兩個人卻是很累。
青城山有憨厚的山民以滑竿為生,從山腳一路抬竹竿到山頂往返,一次價格在兩三千左右。
“虧你還是個男子,居然連一介女流都不如。”
掃了一眼扯著自己衣服氣喘籲籲攀爬的上官雪,姬林望向郭得意的目光一片鄙夷。
“無妨,郭得意有傷在身,滑竿又隻有一付而已,我就當減肥好了。”
上官雪擺擺手,不以為意。
“聽聽,看看,瞧瞧,不是我不體恤女子,而是人家自願的。”
郭得意哈哈一笑,有些得意。
“郭兄,如今天色已經不早,我和老師想早點去拜會白雲祖師,就先行一步了。”
井口人傑拋下這句話後,和上野三拳快步奔騰,眨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姬林,我走不動了,你自己上山吧,我在這裏等你。”
上官雪坐在涼亭中休息,氣喘籲籲“香”汗“淋”漓。
“我……賠她。”聞言郭得意一樂,咕嚕嚕從滑竿上爬下來,望向上官雪的目光有些灼熱。
“沒事,我答應過陪你登頂的,來我背你好了。”
噗嗤!
姬林這話一出,郭得意臉色一黑,在鬱悶的同時,也感覺到有些發懵。
一般人能靠著自己的力量,不停歇的攀爬到白雲寺已經很不容易。
姬林居然還要背一個人?這是不是也太扯了一些?
是了,他一定是在“裝”“比”!當這個念頭浮現心頭的時候,郭得意忽然明白了什麽。
“姬林,你要是能背著上官小姐上白雲寺的話,那我下周一當眾表演吃翔!”
郭得意吐了一口女士煙,一臉不屑。
“那你就準備吃翔好了。”這一次卻是上官雪說話了。
對於郭得意這個人,上官雪原本還是有些敬佩的,畢竟郭得意文采飛揚,有“蜀地四小才子”的雅號。
可是,這半個月來郭得意不斷的打擊嘲諷姬林,今天更是當著自己的麵如此說話,上官雪頓時怒了。
“上官小姐,我這可是為你好,有句話叫做人麵獸心,你可別被某些人的表麵給蒙蔽了。”
郭得意有酸溜溜的說道。
“放心,我雖然是一介小女子,卻練得一雙火眼金睛,誰是好人是誰壞人,我還是能夠分辨的清。”
上官雪不屑一笑,猶豫片刻,咬牙趴在了姬林身後,“俏”臉微微“發”“紅”。
“那我豈不是成了壞人?”
望著姬林背著上官雪健步如飛絕塵而去,郭得意一臉黑線。
“老板,咱還上去嗎?”一名山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試探問道。
“還上去個’屁‘,麻溜點送我下山,我可不想去白雲寺丟人現眼。”
“那老板,咱們說好的兩千塊?”
“屁,你們兩個鄉巴佬還好意思和我談錢?一人一百塊,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郭得意正在氣頭上,這說話自然毫不客氣,渾然沒有發現兩名山民的臉已經黑了。
“老板,我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們,說好的兩千塊,一分都不能少。”另外一名山民說話了。
“屁,最多五百塊,不能再多了。”
郭得意並不缺錢,但能將周濤給的兩千塊“揩”“油”一千五百塊,郭得意感覺還是挺爽的。
鄉下人就是好欺負啊,哈哈。
“嗯?”但郭得意從幻想中蘇醒之時,這才發現兩名山民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地麵上唯有一張用石頭壓住的五毛錢。
“五毛拿好,你一個人慢慢下山,不送。”
掃了一眼五毛錢上歪歪斜斜的幾個小字,郭得意氣的雙目噴火,卻有無可奈何。
“這究竟是什麽事兒啊。”
鬱悶的揚天一聲怒吼,郭得意正要往回走,卻不料腳下一滑,咕嚕嚕往下方滾去,最後撞到一個大石頭上。
“誰這麽沒素質,居然扔香蕉皮?”
郭得意悲憤交加,將登山杖化為拐杖,帶著一顆受傷的心靈,一撅一拐的往下走。
一路疾行,當太陽逐漸西落之時,一抹晚霞橫跨蒼穹,姬林背著上官雪,也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