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通過輕語城關後的一路何孤便再無心眷戀身邊的風景,駕馭芭蕉扇朝前方一路猛進。要從冥府五環正式進入冥府內界的城中還有著相當的一段路程,雖說直接傳送過去會快一些,但那樣太過引人注目。其次這一路行進過程中,何孤路過不少冥府設立在外圍的驛站,從那些同樣來冥府拜壽的各方勢力交談聲中,聽到了不少有關這次拜壽的趣事。
因為大壽的緣故,此次通往冥府城的主路都特意開設出來,路上並無其餘仙獸騷擾。可以讓各方修士的拜壽之路顯得安穩一些。但饒是如此,對許多前來拜壽的修士,尤其是想來這裏尋找機緣造化的年輕一輩來說,這條路比想象中要更加艱難。
一處驛站裏,有兩個正在歇腳的年輕修士正在攀談。他們的境界不算特別低,足有須知霸主。以何孤目前的境界接觸到的仙界層麵來看,就單論這半仙界中這兩人已經夠資格成為中產階級。若放在五國世俗裏,也有足夠的資格成為一軍主帥號令三方。
來到冥府地域範圍後,這裏的自然獸性形成的壓迫,還有冥府王無邊法力溝通天地,為了迎合這裏眾仙獸所釋放出的狂野靈力。境界的差距感一下子就能體現出來。至少也得達到陰陽五重以上的層次,才不會被這股冥府獨有的力量所約束。以何孤半步虛天的境界,來到這裏自然是身輕如燕,有如履平地的自然感,但對於這兩位須知境界的修士來說,就莫名感覺鴨梨山大了。
兩個須知的修士走到這三環的驛站,與真正的內界冥府城還有著一大段的距離。卻已經是累的氣喘如狗。趴在桌上舔著碗中的仙露,連說話的時候都閉著眼,連抬眼皮子都覺得費勁。
“從這裏到內界冥府城可真心不容易。壽宴開宴已經沒有多少時日,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按時趕到。萬一……”
“這次師尊讓我們前來拜壽,一來是想讓宗門與冥府之間有所聯結。二來,也是為了我們著想。想讓我們來這裏找找機緣,振興宗門的要務可全在我們身上,師弟怎麽能說這種喪氣話?”
“振興宗門,師兄你在逗我嗎?就我們這三流小教派,根本無法與那些名門正派相提並論啊。四大學府分分鍾甩我們幾條街。”
那師兄費力的抬手猛地敲了自己的師弟一下:“不要妄言,若是讓師尊聽到了,又該傷心了。我們盛陽其實並不弱。隻不過是當年祖師爺的錯誤決斷這才沒落了,還是有崛起的機會的。”
“可是……”
“所以這次前來拜壽,是我盛陽唯一的機會。”
“師兄,到時候如果實在進不去的話。我們不妨讓順豐速遞進去吧?”
師兄歎了口氣:“壽禮當然是要親手送才顯得有誠意。不過我們境界低微……到時候再看情況吧。實在不行就隻好這樣了。”
這讓邊上默默饒有興致聽著的何孤險些噴出一口水。要說來這神速遞公會跨越人仙雙界,在近幾年有著近乎魔性的走勢,提供各種轉送服務。並且有求必應,使命必達,刀山火海無孔不入……果然這順豐速遞幕後的老板才是狠人啊!
兩個自稱來自盛陽的修士休息完畢後,帶著幾分畏懼的目光看了眼前路。露出一臉苦逼的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又有兩名強大的修士趕來。何孤微微瞥了一眼,立刻知道他們的實力。分別在陰陽二重與陰陽三重。雖說還不夠五重境地這層分水嶺,不過比起這兩位盛陽的修士來說,兩人實在輕鬆太多。
而見到這兩個修士出現,盛陽的師兄弟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你們來自盛陽?”這兩名新來的修士中,一個身穿黑白相間長袍,手上握著一柄禪杖的青年修士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
那為首的師兄蹙了蹙眉,最終選擇了正麵回應,微微笑了笑:“太陰,你們果然也來了。”
“我以為我太陰已經足夠沒落。現在看來這盛陽也不過如此,你們二人能來想必在門中地位並不低。但這境界實在是不敢恭維,不及陰陽也敢來這裏拜壽,從前的盛陽現在果然陽/痿了啊!你這是讓冥府王難看,還是想丟你盛陽的臉?”
為首的師兄溫和一笑:“我盛陽再不濟,也不是像你太陰如狗一般寄居在音宗門下。”
這名禪杖青年修士頓時震怒:“報上名來!”
“盛陽,陽愁。”
“你叫陽愁?……看來邊上龜縮著的龜孫就是你師弟?”
師弟頓時炸毛了:“你特麽才龜孫!我叫陽悠!”
“很好。既然你們敢來這裏拜壽,那想必已經做好了遇到我們的打算。太陰、盛陽自古勢不兩立。今日我便除掉你們,取你二人人頭祭我師祖!為我太陰漲漲士氣!而你們體內的盛陽丹晶,也正好可以為我所用突破下一重境界。”
這讓邊上的何孤目光微微動了動,他第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太陰宗的兩個青年修士絕對是一言不合就開打的類型。隻不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如此激進,在分明知道是冥府王大壽的情況下居然還敢如此妄為。
隨後這位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青年修士立刻動手了,他雙手把持禪杖,奮力往地上一敲。隨後此地揚起漫天黑白色花雨,四處可見一朵朵盛開的白色骨蓮,帶有骨刺的奇異藤蔓從地上鑽地而出,而這一朵朵白色骨蓮半生著藤蔓展開,地上、空中,立刻將兩位盛陽的修士包圍的水泄不通。
“好高明的白骨道法!”
陽愁留下冷汗,他當然能感受到境界差距帶來的壓迫感。心中儼然有了赴死的準備,深吸一口氣後,暗聲對邊上的師弟陽悠囑咐道:“小悠,一會我立刻引爆盛陽丹晶,你快趁勢離開!”
這分明隻是暗中傳音,結果那師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腦子少根筋,居然大聲驚叫出來:“師兄,你要引爆丹晶?這萬萬不可啊,我絕不會丟下你一人的!”
陽愁:“……”
“……”
一陣迷之寂靜過後,那為首的太陰宗青年修士絲毫不留情麵的冷笑起來:“你以為引爆丹晶就可以對我們如何?你們已經陷入我的白骨陣中,可以最大程度的陷入你們體內的盛陽之力。別說引爆丹晶,就是調運靈力都極為困難。這白骨陣我足足修行了兩百餘年,憑你們二人的道行就是加起來也別想攻破。”
老實說,何孤並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不過看到有人恃強淩弱,心中總是有些不自在的。如果雙方境界持平打一架,這叫喜聞樂見。現在這種菜雞互啄的局麵,著實讓他有點看不下去。
所以,思量過後,何孤就這樣出手了。
說是出手,其實也並未有過多的狂暴。因為他隻是輕輕走過去用食指輕輕點了一下白骨陣壁,然後砰的一聲,這陣法就碎了。同時嘴裏還嗶嗶了一聲:“……這東西真是比果凍還脆啊?”
而與此同時,看著已經破碎的白骨陣,兩個太陰修士露出了極其驚悚的表情……臥槽!?這貨是誰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