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我想知道我們現在應該去幹什麽?第一站又是哪裏?”
“幹什麽?當然是去要債。”
“你是聖閣學生主席,聲明赫赫。還有什麽人敢欠你錢?”
“嗬嗬,都是虛名而已。有些人並不會在乎這些所謂的頭銜。”
“好吧,所以我們現在是去要債?何兄放心,如果那人欠債不還,你我配合,絕對能將他們打的連媽媽都不認識。”
“王兄,我們這次去是講道理的。打架是不文明的行為。”
這些年被聖閣的素質教育洗腦,對老林家當初將自己隨意遺棄,現在又求爺爺告奶奶的讓他回來主持大局的行為,原本何孤是感到相當不恥的。何孤依稀記得那次林瑤來找自己的時候,他曾提出過種種要求,要戰車接應,要族人跪地恭迎,甚至還提出過要自己那倒黴老爹親自接自己回去。?
於是何孤就一直等著,等著有這麽一天自己的倒黴老爹良心發現。結果什麽都沒有等到。這一次回族,何孤隻提前與林長雲、林瑤打了招呼,整個老林家上下包括自己親媽雲夙容?在內,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沒有戰車接應,沒有族人恭迎,更沒有老爹親自拉下架子找他回去。有的僅僅隻是那枚象征著老五族家主的戒指。僅此而已。????
所以,客觀的來說,這次何孤親自回族。其實就是來找茬來的。這可是豐富聖閣課餘生活千載難逢的良機。
而對於何孤內心的想法,千殷卉卻是心知肚明。
臨行前,女人十分難得的從被褥中爬了出來對自己說了一番文縐縐的話,聽上去像是心靈雞湯。但要是用白話翻譯出來,意思大致可以概括為:“你是聖閣學生會主席,聖令在你手上。這破牌子這麽多年都沒人用過。如果真的到了解決不了的地步,不妨試一試。”如果再粗俗一些,也可理解為:不要慫,就是幹!
作為聖閣第一滾刀肉,女人說這番話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帶腦子思考的。並且一如既往地帶著一種唯恐聖閣不亂的可怕思想。然而客觀上說,千殷卉說的不無道理。?聖閣這麽多年保持中立。從來沒有對其餘教派出過手,但以聖閣的底蘊,或許拚不過五族聯合。但出手幫忙整頓一下老林家也不是難事。
但另一方麵,何孤又希望老林家的情況並不會太糟糕。畢竟“聖令”是一次難得的特權,就這麽用掉實在是太過可惜。
對於何孤的身世,經過這兩年與何孤的接觸,王青或多或少了解到了一些事實真相。一位出身老五族自幼遺落世俗的可憐孤兒,居然硬生生被仙界八卦日報說成了介於於林兩族苟且出來的私生子。每每見到何孤的時候,王青內心總是忍不住一番感慨。沒想到自上一次仙界毒奶粉食品危急過後,眼下居然連新聞業都淪陷了!
?不過這些王青自認自己管不著,也懶得管。反正隻要有架給自己打就行。
古天龍揮舞著巨碩的銀翼,從長空中如一抹流行般穿行而過,隻留下一道長而寬的氣痕。不多時就帶了何孤二人接近了玄天帝國的邊疆境內。
剛一入境,王青旋即就看到天邊立刻有一道銀芒朝他們飛速接近,目標正是他二人無誤。
王青眸子一轉,目光立刻鎖定了了那道銀芒。並將其上下看得一清二楚。這是一輛“浮仙輦”,多為仙界中勢力之輩的座駕。往往象征著一種身份。與其餘有著附加飛行功能法寶不同的是,這種“浮仙輦”乃是專門的座駕,行進之時速度快如雷光,而且非常平穩。尋常的飛空戰車,在速度上根本無法與之相比。這輛浮仙輦,車頂乃是由上乘仙料靈乳石所製。通體則是一種稀有的寒雲銀玉,顯然是斥以百萬靈石巨資所製。
王青深吸了一口氣,除了喟歎還是喟歎。果然人比人氣死人,早聽說老五族底蘊雄渾,沒想到真的富足到這個地步。這一輛浮仙輦的造價。已經賽過他劍門千百台飛空戰車的合價。
最關鍵的是,這僅僅是一個老林家的底蘊而已。想當初老五族尚未分裂割據那時,整合在一起的底蘊究竟能強到什麽地步?王青不敢在想下去。
察覺到這輛浮仙輦毫無敵意後,王青便收斂起目光來。
而片刻後,這輛浮仙輦迅速靠近,最終在他們麵前停住。輦車上,一名青衣道修走了出來,來到何孤麵前恭敬的行禮:“恭迎少家主回歸。”
這名青衣道修不是旁人,正是老林家禦族長將方溏,自那日培藥盛會那一麵後,何孤粗略的算了算,也有三四年沒見了。如今,方溏的境界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麽進步,然而氣息卻要比初時更為沉穩。這些都是林長雲安排的,何孤即將回歸,族中具事他都要親手打點好,以確保自己的歸族之路暢通無阻。派方溏前來迎接,一方麵是為確保何孤安全。另一方麵,也是為預防某些不長眼的人故意衝撞。
“老林家現在的情況如何?”
“回報少家主,現在局勢暫且穩定。接到林長雲代代家主的命令後,我第一時間趕赴而來守在這邊境之中。”
聞言,何孤卻是笑了笑:“暫時穩定是什麽意思?”
?方溏顯得有些尷尬:“那個……總是有些人不服的。你懂得。”
聽到二人之間極其簡短的交談,王青已經是滿臉壓抑不住的震撼。他隻知道何孤老林家嫡係少主的身份,卻從不知道何孤居然就是當今老林家新繼任的少家主!臥槽!?自己居然和這麽牛逼的人做了基友?頓時間,王青隻覺得很不真實,彷如有種似夢似幻的感覺。
“罷了,先回去再說吧。”何孤笑了笑說,看來這次回族下馬威是免不了了。
方溏點點頭,接著一躬身:“那就請少家主上車。”
“上個鳥毛的車啊。現在油價堪比三裏屯的房價,貴的欲與天宮試比高。節能減排保護環境啊懂不懂。”
“……可是,這並不符合規矩。這輛浮仙輦是家主專用的座駕,關乎一族榮譽。”
“說白了,也就是麵子工程而已。我那倒黴老爹把我丟在世俗十八年,臉皮麵子什麽的早就丟盡了。我並不在乎。”
何孤看著方溏說道:“另外。我不坐這輦車還有另一層目的……”
“什麽目的?”
“微服私訪啊!”
“……”
“現在族裏有多少人視我為眼中釘。如果我就坐著這車大搖大擺的回去,你覺得那些阿諛奉承的牆頭草又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方溏沉默了。
然後,他依照吩咐,將這無比招搖的浮仙輦收了回去。三人改用低階飛行法寶通往老林家。而小汙,則是被何孤收進了極寒幽地中。老實說,若是坐著這頭巫妖王回去,遠要比坐浮仙輦還要招搖。
……
青靈劍,一種造價極其之低廉的低級法劍。不在五百殺器榜之列,甚至連一千都沒有。各行當均有銷售。統一零售價:10靈石。早在動身前往玄天之前,何孤就做好了一切微服私訪的準備,製備了不少低端法器以備不時之需,方便自己微服私訪之用。
一個半步虛天的絕頂高手,外加兩位陰陽九重頂峰的陰陽鏡強者,就這樣一人駕馭著一柄青靈劍,正緩慢的朝老林家的方向飛去。這種畫麵著實讓人難以想象。
三人駕馭著青靈劍一路向東方飛去,沿途中可見身旁如瀑布般飛速後退的雲團。以及青雲劍底下整個玄天的全貌……
這是五大空島中唯一一座全屬性的島嶼,又被稱為“小仙地”。王室參與與宗教建成。采用的是舊時代的三公九卿製。各個大宗門的結合與小宗門的吞並在這裏幾乎每日都會發生。呈現出一種百家爭鳴的局麵來。從前王青不曾來到過玄天,故此對於這一次出行可謂十分之期待。玄天之中百法並包,這次外出除了轉換下心神之外,多看多學一些回去總是沒錯的。
看著下方浩浩蕩蕩的一副山河帝國圖,王青的目光頗有些深邃。
青靈劍的速度其實並不快,但好歹三人境界擺在這裏。可以以自身靈力為媒強行加速。雖然這種速度與浮仙輦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但好在還是趕在了日落前趕到了老林家的管轄地域中。
前方那座府邸浩浩蕩蕩的綿延了整整數百裏,府邸朱紅色的鉚釘正門赫然刻著兩個燙金大字――“林家”。時過境遷,老林家還是當初的那個老林家,然老五族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威震四方的玄門五族。
何孤在聖閣修行的這幾年。其實背地裏一直有關注老林家的動靜。畢竟就算自己再不情願,日後還是得親手接下這個爛攤子的。既然是爛攤子,就得提前花上時間進行更加深入的了解才行,如果把老林家的爛攤子比作****,那麽何孤這幾年一直在為擦這坨****的草紙做準備……
正式進入老林家前,方溏簡單的為何孤匯報了一下近年來老林家的發展趨勢,以及基本一些族中概況。
果然如何孤心中所想的那般,自己那三叔林長雲美名其曰在整頓族務,其實很多爛攤子並沒有真正的解決。就拿族內各大少爺小姐間的黨派鬥爭來說,這就是一大棘手的難題。可憐林長雲苦口婆心了這麽多年,然而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卵用。
在交代老林家概況的時候,方溏其實壓力相當之大。盡管眼前這位少家主境界還差自己整整一籌,甚至還不及族內一些嫡係高。但聽自己這番陳述之時,卻始終保持著一副風輕雲淡的姿態,眉宇間不流半毫的波瀾。顯然,對於這些煩亂的族務,何孤是有著絕對的自信的。再外加三年前四大學府聯賽時,這位坑祖豔驚四座的表現,方溏一點都不懷疑何孤處理族務的能力。
他甚至有些期待,當族內那群驕傲放縱、自視甚高的少爺小姐,正麵撞上這位坑中之祖究竟會發生什麽?
偏偏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麽湊巧,就在方溏委身交代完後不久,遠處一眾人馬浩浩蕩蕩的駛來,降落在老林家族門前。正巧擋住了何孤等人的去路。
不用看也知道,這戰車是屬於老林家中某位少主的座駕,看排場,似乎還是在老林家眾少主間頗有能量的一個人物。
“參見方長將!”
“參見方長將!”
十幾個仆從見到方溏後,立刻行禮。
好片刻後,那戰車上的少主這才慢悠悠的走下來,很隨意的對方溏抬了抬手:“見過方長將。”他頭上戴著一根黑色玄玉法簪,一頭長發從背後披散下來,充斥著一種貴公子的氣質,但實力並不俗,有著須知九重的高度。
神色慵懶的看了方溏一眼,這青年轉而將目光看向方溏身後的那兩人:“請問方長將,這是客人,還是我林家新招的仆人?”
方溏將眉毛一蹙,剛欲回應,何孤卻先一步哂笑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請問這一位是林家少主?還是少主的仆人?”
“你!”
這青年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外人給抬了杠,氣的臉色漲紅:“我是林子峰,老林家三十六少主之一!你又是誰?”
“哦,原來你是老林家少主啊。”
何孤笑了起來,對這位林子峰很隨便的拱了拱手,帶著一種抱歉的口吻說:“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老林家少主的境界居然如此低下!”
聽到何孤的話,這青年身後的一群仆人麵色都變了變。他們沒想到這位外族的人居然如此之囂張?這可是老林家的地腳啊!請問你是哪家的炮灰啊?!也敢來這裏作死?
林子峰死死盯著何孤,氣息敗壞:“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方溏見狀,急欲出手製止,然而卻被何孤一道眼神給逼了回去。
何孤看著林子峰,還有他身後的一眾仆從,冷笑了下:“你要綁我可以,但要鬆綁,就沒有這麽容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