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王正宗驚呆了。從他麵部劇烈抽搐的肌肉上就能看出一種發自心底的惶恐。
寒殊仿若已經隱隱聽到了這位音宗公關大使,心理防線坍塌的聲音。
事實上王正宗的心理防線何止是坍塌這麽簡單,簡直崩的稀碎……內心幾乎有著把這三個音宗的蠢貨掐死的衝動。然而更令他訝異的,還是聖閣的反應,按理來說現在聖閣高層的狀態早已是自顧不暇,竟然還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迅速捕捉到潛入學校的異端?這特麽是怎麽做到的?!
寒殊一巴掌將三個人推到王正宗跟前,臉上帶著笑容:“既然在下沒有資格與王大使說話,那麽……這三位又如何呢?王大使千萬不要說不認識他們。”
王正宗嘴角一抽,強行露出幾分尷尬的笑容,旋即對這三人厲聲嗬斥:“你們在幹什麽?多大的人了還會迷路?到處瞎逛,實在有失我音宗風度,待回到音宗之後就等著受罰吧!”
“王大使這話說的也真是逗。如果真的隻是迷路,請問他們是如何從獨指峰一路迷路到我聖閣三指峰上的呢?”這個時候素昭忍不住站出來說:“還有,請王大使解釋一下為什麽這三人穿著我聖閣弟子的衣飾?這迷路,是不是迷得太蹊蹺了些?”
嗬嗬,不愧是音宗啊,你們一宗都是陰的!
寥寥幾句質問卻是叫王正宗這位音宗大使啞口無言。
任憑王正宗想破了腦袋,也絕對想不出自己費盡心思安插在聖閣裏的這個內線是怎麽被揪出來的。如果按照正常手段逐一進行排查,聖閣眾弟子如雲。就是全部集合起來照著臉對著查也得三到四天。
可他安排的這三個人……這才潛入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蹲的坑還沒捂熱乎就這麽被抓了!
王正宗皺了皺眉,冷笑了一聲:“這裏麵一定有著誤會。待會我自會給出一個解釋。隻是你聖閣別妄想轉移話題。你們的導師潛入我音宗查探的這筆賬,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代?”
“交代?敢問王大使需要什麽樣的交代?”
不知何時。後方傳來了一道極為尖利的女聲。王正宗剛回過頭,就看到那位聖閣第一滾刀肉隨著玄千機,還有之前被玄千機呼為大師兄的少年從內堂徐徐走了出來。
“五峰主終於敢現身了嗎?”
千殷卉一臉莫名其妙:“老娘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聖閣五峰主千殷卉是也!有什麽不敢現身的?”
目光掃了眼儼然嚇尿了的音宗三間諜,千殷卉義正言辭的指著這三人說道:“請王大使務必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麽你音宗的人會混跡在我聖閣三指峰。要是解釋不清楚的話……有你的好果子吃!”
“五峰主,你潛伏我聖閣的證據還在我手裏!為何膽敢如此無禮!”
“不過是一份靠言語威脅得來的口供罷了。就是你告到學府聯合部去,核實起來也要費不少功夫。可我們不同。我們聖閣手裏可是有著你音宗的三個寶貝弟子,這樣算不算人贓並獲?”
千殷卉一步步走了過來:“倒是你這個音宗大使。什麽都不懂,還敢來我聖閣的地角上撒野。無禮之人分明就是你這個小婊砸!來人!”
“在!”
瞬間,後方四大峰主全都到齊了……
音宗眾人驚呆了:“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
千殷卉冷笑:“當然是要幹你!”
王正宗怪叫起來:“現在是素質時代,打人是不對的!你聖閣是堂堂第一學府,為何做事如此蠻橫!兩國來往不傷使節,就算放在學府道理也是一樣的!”
“現在王大使知道我們是第一學府了?那早幹嘛去了。我還得感謝王大使,讓我在音宗度過了一段難忘的逼供時光哦。還有,我覺得王大使說的不打使節這點很有道理。”
深吸了口氣,而後千殷卉說道:“所以我們不打你。可是你身後這五個音宗弟子嘛……恐怕就要遭點罪了。”
王正宗徹底被聖閣的無恥程度給嚇到了:“他們隻是五個須知!你們這麽多堪破還想群毆?”臥槽!簡直不要臉啊!
女人翻了個白眼:“都別愣著了。給我上!”
“有話就得好好說,打人是不對的……”
王正宗話沒說完。隻見二峰主王衛,第一個跳了出來。早已是壓製不住心中的火氣,五指一張。手上五粒小鐵珠陡然間化身為一隻隻飛蟲朝那些聖閣弟子撲了過去。
這是特製的機關鐵噬蟲,深入骨髓,專為逼供而設計。沒有指令就不會出來。
“不好!”
幾個音宗弟子見狀,急欲開啟須知霸體。但卻晚了。
隻見四峰主不知什麽時候從他們身後緩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僅僅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而已。範天星就完成了施毒。
此毒,名為“百花軟筋散”。
這是一種溫和的毒藥,沒有副作用,時效也僅僅隻有一個時辰。中毒者凡陰陽境之上不受影響,陰陽境之下,在一個時辰內會感到渾身疲軟無力,靈力受限無法正常施展。
啊啊啊啊啊啊!
正廳之中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五個音宗弟子倒在地上滿地打滾,嚎叫聲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此情此景,讓何孤不禁想到了餓貨堂後院豬圈裏,那隻因為難產而死的母豬。
王正宗完全沒想到他們來到聖閣中找茬,卻反被倒打了一耙。操!流氓其實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關鍵是這聖閣的流氓本事還一個賽一個的大!
回過神時,王正宗的臉色惆然無措,心知音宗的計劃已經徹底破敗了。果然……這聖閣不負第一學府的名頭,背後藏龍臥虎,竟然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裏迅速找到應對的辦法。其實此事也隻怪音宗的高層貪心不足,想坑到聖閣主辦權,還想趁機渾水摸魚探一探聖閣的底蘊,結果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在一方抓著一方的把柄,王正宗自然也就沒什麽話好說的了。盡管臉上憤怒失色,但心中那股子失落感令他很快冷靜下來:“好……既然你聖閣無禮在先,就別怪我音宗無情在後。待我回去稟報宗主,理事,你聖閣就等著發落吧!”
說到這裏,王正宗頓了頓,笑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我音宗的理事,正是當今老吳家的家主。”
話音剛落,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
“嗬嗬,難怪音宗一直位列學府末端,看來不是沒有緣由的。好歹也是仙家學府,居然毫無自己的一派學風,到頭來隻會做別家的走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