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筎嫣然一笑,挽住華老的胳膊不依道:“華爺爺!一見麵就取笑茹兒!您哪是想我,明明是饞嘴想茹兒做的美食!”
“哈哈!還是小茹兒懂我!這位丫頭是?”華老摸了一把花白的胡須,喜笑顏開。
南宮羽茹親昵的拉過李夢欣的手,滿臉幸福的向華老介紹道:“她就是餘杭李家大小姐李夢欣,秋兒未過門的妻子,我的兒媳。”
“喲…秋兒那娃的未婚妻!不錯!不錯!”華老上下打量一翻,對李夢欣很是滿意。
“華前輩!您一定要救救春秋!”李夢欣祈求的看著華老。
華老摸著花白的胡須大笑道:“欣兒!我能這樣叫你吧!我這次出島,本就是為救秋兒而來!”
“謝謝華前輩!”李夢欣喜出望外,感激的看著華老。
華老越看李夢欣越覺得滿意,回頭看向南宮羽筎:“茹兒,秋兒那孩子可是找了個好媳婦,哈哈!欣兒可曾願意拜老夫為師,繼承老夫這一身衣缽。”
額…南宮羽筎一陣遲疑,她還真被問住了,怎麽也沒有想到,華老會突然來這麽一出,當初華老可是千方百計的想要讓自己繼承他的衣缽,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華前輩!欣兒願意!華前輩!您還是先去先救救春秋吧!”李夢欣已然急不可耐。
華老擺擺手,示意李夢欣不必著急。一聲冷哼傲然道:“無為那老小子,騙了我的一套子午離魂針和子午鎮魂針法!有他在,春秋那娃絕無性命之憂,況!老夫想救的人,便是氣絕,隻要不超過一時三刻,亦可讓他死而複生。”
南宮羽筎:“……”
李夢欣:“……”
“你們這什麽表情,老夫千裏迢迢趕來,連口酒水都沒喝,便教老夫救人,一點不懂尊老!”華老唾沫星子四濺,直叫屈。
“華前輩!你先救春秋,我和母親給你做上一桌好吃的,可好!”李夢欣一副可憐兮兮表情,打出美食這張王牌,一舉擊中華老軟肋。
聽聞能吃上一桌南宮羽茹和李夢欣做上的美食,華老登時雙眼放光,至於救活諸葛春秋,在他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試問當今天下,還有能難住他的毒?他說沒救,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亦無救。他若想救之人,便是魂歸地府,亦能拉回來。
一行三人踏上南宮羽筎早早準備好的馬車,便返回星辰閣揚州分部。一路上南宮羽筎陪著華老有說有笑。唯有李夢欣不停的催促著馬夫加快速度,惹得路上行人一陣抱怨,若不是看標識知是星辰閣中高層所乘座駕,怕是早有江湖人士出手教訓這大道上疾馳的狂妄之輩。
一路疾馳,多虧駕車車夫趕了四十年車,乃是一方好手,一路上倒是有驚無險,無甚狀況。不多時,馬車便穩穩停在了揚州星辰閣分部門前。
不等門前侍衛反應,李夢欣便掀起門簾,跳下車來。
緊接著,南宮羽筎攙扶著華老下得車來,看得出,華老很享受這種待遇。或是說很享受被南宮羽筎這麽優待。其他人,他可不屑奉陪。要知,南宮羽筎小時候可是調皮搗蛋,時常拔他精心培植的藥草,偷他煉製的丹藥那島上飛禽走獸做實驗,更可恨的是,時常扯自己那寶貝的一抹胡須。
一下馬車,華老便被南宮羽筎拉著直奔諸葛春秋所在的庭院。一路上的淡定,這時全然被她拋到九霄雲外。若不是為了讓欣兒安心,恐怕她早就拉著華老的胡須直接一路輕功趕回,哪還那麽多廢話,擺出一副華老出島,萬事大吉的信心滿滿模樣。
雖說華老很想讓南宮羽筎弄上兩個小菜解解近二十年的饞蟲再去,可接觸到南宮羽筎那不懷好意盯著自己胡須的鳳目,唯有咽下一口唾沫,將滿腹鬧騰的饞蟲拋之一邊。
“護法!閣主正在給少主療傷…”見南宮羽茹和李夢欣帶著一位老者,便要闖入,守在門口的護衛忙開口阻止道。
“讓開!”南宮羽茹此時哪裏聽得進這些,俏臉上滿麵寒霜,神情頗為不耐。
“可是!”二人對望一眼,麵帶遲疑。
南宮羽筎素手一揚,便要破門而入,揚到一半,思及諸葛春秋的傷勢,順勢一揮,點了兩人穴道,推開門,走了進去。
卻見諸葛無為正在給諸葛春秋身上的子午離魂針灌注先天元氣。
片刻之後,諸葛無為收功,睜開眼看見華老等人,虎目中閃過一抹激動,心中的大石亦算是落了地。
“華老!”諸葛無為恭敬的拱手行禮。
“哼!誰告訴你子午鎮魂針法可以在子時和午時之外的時間灌注先天元氣的!”華老一聲冷哼,指著諸葛無為的鼻子訓斥,絲毫不顧及一閣之主的麵子。
諸葛無為咽了一口唾沫,訕笑道:“我是看您老要來了。午時灌注先天元氣頗為不便,所以…”
“屁!你是看我來,怕我舒服了不是?當初就覺得你不堪造就,被你坑了一本子午鎮魂針法,看你練得有模有樣,便一時心軟把子午離魂針送於你。現在一見,不堪造就便是不堪造就,朽木不可雕也!氣煞老夫!給我滾出去!”華老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諸葛無為,破口大罵。
諸葛無為聞言,如蒙大赦,身形一動,便向外竄去。
“把針拿去!”華老大手一揮,根根銀針自諸葛春秋身上飛出,向著諸葛無為離去的方向激射而去。
見華老發怒,饒是南宮羽筎此時亦不敢招惹,李夢欣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混蛋!枉老夫還把子午離魂針和子午鎮魂針法給他,難道不知除了子時和午時,其它時間段灌注先天元氣便是收針麽!氣煞老夫,氣煞老夫!還擺出一副替老夫著想的模樣,當真朽木不可雕也!”華老罵罵咧咧的抓起諸葛春秋的手,號起脈來。
“咦!”華老一聲驚疑,麵色越來越差,開始那一副泰然自若雲淡風輕的表情已然不見,神情越來越凝重,額頭上,隱約可見有汗珠生成。
良久,待到南宮羽茹和李夢欣焦急萬分,正欲詢問之時。隻見華老麵紅脖子粗,仰天大吼:“諸葛無為,這事老夫跟你沒完…”
嚇得南宮羽筎和李夢欣一跳。
華老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看來被氣的不輕。
“華爺爺!秋兒的毒!”南宮羽筎小心翼翼的問道。
華老滿臉尷尬,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回答。莫不是要告訴母女兩,自己一時間想不出所中是何毒?這下可丟臉丟大發了。
“那個!茹兒,你也知道,我年齡大了,記憶力那個,大不如前,給我點時間,一點點就好!”想起剛剛才誇下的海口,華老感覺牛皮吹大發了,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收場。
南宮羽筎和李夢欣聞言,隻覺晴天霹靂,頓覺萬念俱灰。
南宮羽筎上前扯著華老的粗布白袍。“華爺爺!告訴我,告訴我!你說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哎!”華老一聲歎息!“此毒之詭異,乃我從未所見,一時之間當真無應對之法,給我時間,研究透徹此毒毒性,定會想出應對之法!”華老鄭重保證道。此時若是有人不讓他研究下去,他反而不依,不僅僅是自己這一世聲譽,更是一個醫者對醫道的癡迷和對孫女的承諾。
砰…南宮羽茹這些天來,精神一直大起大落,高度緊張。此時聽此噩耗,再也經受不住打擊,昏了過去。
“小茹兒(母親)”南宮羽筎的突然昏迷,引得華老和李夢欣一聲驚呼。
華老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套銀針,刷刷刷,連連刺入南宮羽筎幾處穴道。緊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處一粒丹藥,熟練掰開南宮羽筎的嘴,塞進丹藥,手往上一抬,便合上她的嘴,隨即手捏住喉頭,向下一順,藥丸便被南宮羽筎咽下。不似當初諸葛春秋那麽束手無策,更是唐突了佳人,造成後來的一係列誤會。
李夢欣目瞪口呆的看著華老一氣嗬成完成了這個突發狀況的急救。一個念頭在她腦海閃現,莫不是春秋當初有意占我便宜?狠狠的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李夢欣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羞愧。
“欣兒!將你母親帶去好生休息吧!我要留下來好好研究研究!怪哉!怪哉!”華老皺眉思索著,不再理會李夢欣。
嗯哼!不待李夢欣扶起南宮羽筎離開,她一聲輕哼醒了過來。
“華爺爺!秋兒他…”南宮羽筎虛弱的呼喚著華老。
華老從沉思中醒來,看著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己的南宮羽筎,安慰道:“茹兒放心,哪怕我一時無法找出解決之法,可保秋兒這孩子一命,我還是有把握的。”
“那就好!那就好!”南宮羽筎如釋重負,又昏了過去。
“哎!”華老一聲長歎!心情登時沉重無比,身上驀然壓上了一座大山,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欣兒!帶你母親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任何人別來打擾我。”華老揮揮手,給人說不出的疲憊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