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修行兩種元素功法?”何孤疑惑。
就算他對修行之事再一無所知,但最為基本的修行之道還是懂得。內家武法,還是外道仙功,都對應每個人體內的主元素,不可胡亂學習。不然會遭到毀滅性的災禍。
“對別人而言當然不行。他們隻有唯一一種元素。需要找到適合身體元素的對應法門才能修行。可你卻不一樣。這就是修行了《萬象吞星訣》的另一大好處。”
石魔見怪不怪道:“你體內的詭火不止可以吞噬異種元素,更是能夠自由學習其餘任何元素功法。”
“這也行?”何孤一陣詫異:“那要是兩個都學呢?”
“兩個都學?”
石魔露出嘲諷的笑容:“隻怕你有心而無力。你的七色詭火融合了五行所有元素,看上去很詭異,但若拆開而看,每一種元素純度都很低,並不是那麽強大。我的意見是不如先選火功,將你的火元素錘煉到一定程度,再學其餘元素功法也不遲。”
聞言,何孤微微蹙了蹙眉……
然而石魔已經看穿了一切,他太清楚何二小祖的心思了。八成是嫌棄這門火法屬於荒品,層次太低不想學唄。
石魔道:“任何武法道功都要看契合度。以你目前知微九重的境地,還有元素契合程度。火元素純度相對較高。對你自身修行也有利。因此這門《焚心訣》,應該是最適合你修行的法門。”
“好,我學。”
出乎石魔預料的,何孤不僅沒有頂撞他。竟然抱著虛心接受的態度準備認真學習。這對這樣一枚兼具不要臉和範兒氣質的小痞子來說,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焚心訣》,這門出自琉火第一宗“炎介山莊”的獨門火功。雖位列荒品高級,但卻成效非凡。不僅可以提煉火元素純度,使其凝練之時得以迅速升溫。更是能夠在心脈位置積蓄一股隱秘的心火。關鍵時刻施展功法,調運心火打入敵方體內,即可瞬間點燃引爆,就算對手比你高出幾個層次,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下這一擊閉門糞。
透過純玉眼傳送而來幾乎是放滿了三二倍速的影像,何孤一點點研習的同時,心中也是悄然一震。這比易火宗的那門《易火金剛》更容易上手。
雖然《易火金剛》為天品低級掌功,威力非同凡響。但掌法講究先發製人。對何孤這種喜歡在背地裏偷襲的小流氓來說,這一招實用性遠遠沒有《焚心訣》多。
試想一下,若在平日裏積聚好心火,配合眼石傳送之力做好躲避。在戰鬥的關鍵時刻瞬間傳送上線,釋放心火打入敵人體內,就算對方境界再高,也絕對能把別人炸的連媽媽都不認得。
隻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何孤就將這門《焚心訣》完全吃下。可是讓他心中有點不悅的是,這施展《焚心訣》的家夥是個二把刀,其熟練程度完全沒有當日吳浩的《易火金剛》“大成”的境地那麽高。隻能勉強算個“中層”。
複製技能要複製全套,包括功法熟練度在內。尤其是這種占便宜的事情,對何孤而言自然是越現成的越好,不然還要費去一番心思苦練,這種勞心傷神的事實在不符合何小祖的個人作風。
……
就在何孤在小林子裏潛心修行的那會工夫。
輕語老白家,那號稱輕語帝國最為強大,一個與玄天老林家並肩的超級勢力,卻是傳出了不平靜的異動。
林瑤最為忌憚和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生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此夜注定難平靜。
偌大的輕語老白家,後院是一片不見界限的山林。四麵環山綿延一片,包括那人造的美麗湖泊在內盡是白家的地腳。
波光粼粼的美湖中有魚可百許,皆如空油無所依。能在自家後院設下這片湖泊,這絕非區區權勢錢財可以辦到的,綿延如海的人工湖中央,坐落著一個不大的院落。其奢華尺度著實聳人聽聞。
這一日,久閉的院落打開了四方門戶。自有一番微風徐來,水波不興的詩情畫意。
一個白衣少年拂過琴弦,素指彈弄之間,渺渺音符似從九天上傳下。
其情,未成曲調先有情;其聲,大珠小珠落玉盤。
響而不爭,婉而動人……周而複始,流轉不息,
這個少年年紀並不大,但其心性卻是透著一股難言的老城。其身後,兩個貼身侍女以紗遮麵,一人舉著一柄琵琶,小心彈奏。
三人演奏動靜相宜,畫麵美好的讓人不忍破壞。
卻在此刻,忽有一道黑影急速穿過重重密林,度之快聲之輕,如是從天外飛來的片羽,不帶半分聲息與煙火之氣。縱是有著急報,此人依然不發出一丁點聲響,很安靜的院外側門旁靜候傳喚。
一個足有觀天五重的高手,在這樣一個少年人麵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唯恐打破了這裏的寧靜,饒了少年人興致。
麵對這不速之客,白衣少年熟視無睹,依舊沉寂在這片美妙的樂海之中。湖風吹拂,小曲輕揚,少年十指如飛撥弄琴弦,精致的臉孔帶著陶醉之色,絲毫沒有發現眼前的變故。
嘣!
卻在此時,琴弦突然斷卻,這番寧靜終是被這小小的意外所打破。
白衣少年撫弄著琴,微微蹙起劍眉。
後方一名侍女上前請安,小聲詢問:“公子……”
“這萬事變故便如這琴弦,說不定下一刻就斷了。誰能知道下一呼吸間會發生什麽。”
白衣少年一歎,再度伸手拂過這把精致的古琴,隨後發出一聲歎息:“此琴不合我意。丟了吧。立刻差人重塑一把給我。”
“是。”
兩個侍女應聲上前,畢恭畢敬的抱著琴向後方抬去。
“我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
“有了,公子。”
院外的男人聽見呼喚,立時低頭屈身,滿眼謙恭之色。觀天五重,世俗人眼裏已經頂天的絕頂高手,而今在自家這位小主人麵前。他卻敬之如仆。
不論世俗眼光如何,至少男人自己覺得十分榮耀。能輔佐此人左右,此生成就莫過如此!
“此番張家被逐,包括濕骨林接連幾番介入輕語的異常舉動。的確與宦思裏的一個小奴隸有關,此人名為何孤,無父無母。其身份是老林家遺落世俗多年的小少主。此人不日前在五國慶典上大出風頭,擊敗易火宗內門精英,曾鬧出一番軒然大波。”男人說道。
“哦?”白衣少年勾起唇角,笑容有些陰鷙:“遺落世俗多年,不受家族栽培。卻有擊敗了易火宗內門子弟,的確有點意思。其背後定然是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奇遇,亦或是有著高手暗中輔佐。”
“這一點,屬下尚未查明究竟有誰在背後攪局。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背後之人實力通天。此子在武場上祭出的身法,任何一門身法都做不到他那般程度。才迫使易火宗吃了大虧。而更詭異的是,對方似乎掌握了易火宗的獨門掌法。”
這名觀天五重的高手將自己所調查的所有一切,條條羅列,邏輯清晰:“雖然易火宗吳正風長老口口聲聲言明這是配合此子,為五國慶典演的一出餘興。但屬下鬥膽以為,背後蹊蹺頗深……”
“你說的不錯。我原以為此子隻是個世俗小痞子。沒想到背後卻有這麽多門道。你此番調查的結果,卻是與我心中不少想法不謀而合。”
“少主,此子詭異多端,屬下以為如是留下必將是養虎為患。不如……”男人陰著臉說道。
“萬萬不可。”白衣少年微微笑了笑:“死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這個何孤不能死。”
“這……恕屬下愚鈍。請少主指點。”
“道理很簡單,此子若一死,老林家的矛頭遲早會對準我老白家。我們明裏動刀不行,卻還可以暗中借勢。借力打力……實是良策。”
白起卿溫和的笑著:“我想,在裏麵攪弄是非的辦法,不用我再教你了吧?死的人可以是易火宗那幾個廢物,也可以是五國慶典上任何一人,但這個何孤……不能死。九逸,我說這些,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叫九逸的男人單膝跪地,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