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我們進去吧!”雖然諸葛春秋很想這一刻直到永恒,有些事,不得不去麵對解決。
“嗯!”李夢欣依依不舍的離開諸葛春秋的懷抱,頭低低的,俏臉羞紅到了耳根。
“來!我背你!”諸葛春秋在李夢欣身前,蹲下身,語氣輕柔。
李夢欣雖嬌羞不堪,可眼下亦沒有更好的辦法,且不說讓春秋傳授虛空步有違門規,那等絕世步法,豈是一時三刻可學會的。
輕輕的伏在春秋背上,兩人都是驀地一陣身子僵硬,麵紅耳赤。諸葛春秋感覺到背後依人胸前高聳頂在背上,直感覺一陣燥熱從心底騰起,呼吸也急促起來。
感覺到諸葛春秋的變化,李夢欣更是嬌羞異常,把頭伏在肩上,大氣都不敢出,隻感覺渾身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伊人呼出的熱氣,輕輕的吹拂在脖頸,未經人事的諸葛春秋連連默念清心咒,半晌,才壓製住心底的雜念。
“當心了,我要進去了,保護好自己知道麽?”諸葛春秋目光堅定,神情凝重,語氣關切的對著李夢欣交代著。
走著上次的經驗,輕車熟路的,背負著伊人,小心翼翼的前行著,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山腹中的石橋前站定。
看著眼前的亭台樓閣,李夢欣輕聲驚歎:“春秋!這就是大隋遺寶麽?”
“嗯!心心了,石橋上空的氤氳之氣劇毒!”諸葛春秋叮囑著。
李夢欣大驚失色,神情擔憂:“春秋!你就是在這中毒麽?帶著我會不會連累你。”
“那到不是,是石橋盡頭的主殿!”諸葛春秋神情凝重。
“放我下來好麽?我會連累你的!”李夢欣祈求的低呼。
諸葛春秋搖搖頭,輕聲安慰:“沒事!抓緊我!”
驀然!長劍出鞘,身劍合一,淩空虛渡踏出,身體與橋麵平行,極速飛掠而過。
諸葛春秋怕出意外,竟是帶人的狀態下,強行人劍合一使出淩空虛渡。
翩然落地,看似灑脫,本已被劇毒侵蝕著的身體,更是傷上加傷。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口逆血噴出,長劍拄地,把李夢欣嚇得花容失色,便下地來。
諸葛春秋輕輕擺手,服下一粒清虛丹穩定住傷勢,輕笑著安慰道:“沒事!把昨天的淤血吐出,舒坦了!”
地上斑駁的血跡讓李夢欣心隱隱作痛,掏出絲巾輕輕的為諸葛春秋擦拭。柳眉微皺,杏目含淚,祈求的看著他:“春秋!回去,我不要,不要了!”
“沒事!已經到了!”諸葛春秋神情淡然,好似剛才吐血的並不是自己。
“回去!我們回去!”李夢欣泣不成聲。
輕輕的擦拭著伊人的淚水,看著伊人哭得通紅的雙眼,諸葛春秋心疼不已,柔聲說:“欣兒!真的沒事!這裏,除了主殿我想再無風險!”
“你!哎!”李夢欣一聲長歎,不語。
諸葛春秋重新蹲下身,微笑著看著李夢欣:“上來吧!”
“我自己走!”李夢欣負氣,不理會諸葛春秋,向著遠處走去。
“欣兒!”諸葛春秋急呼。
李夢欣回轉身,疑惑的看著諸葛春秋。
諸葛春秋神情尷尬:“其它地方我都是虛空步去的,那個!”
“就是說!你也不確定接下來是否安全?”李夢欣滿麵寒霜的看著諸葛春秋。
諸葛春秋撓撓頭,唯唯諾諾道:“當時中毒所以…”
“夠了!春秋,你想過自己麽?”李夢欣暴怒的看著他。
突然的一吼,讓諸葛春秋神情有些不自然。
一聲歎息,諸葛春秋苦笑著李夢欣:“欣兒!都到這,再退回去,豈不是前功盡棄?”神情落寞無比。
李夢欣驀然心裏一痛,歉意的看著諸葛春秋,柔聲說:“春秋!你對我的情,對我的付出!欣兒都明白。你這樣讓欣兒心裏難受,你倒下了,欣兒該怎麽辦?”說到最後,李夢欣語帶哭腔。
“欣兒!我明白!此事一了,我便療傷。好麽?以後,一定不會如此了,可在這裏放棄,我不甘心。”諸葛春秋有些躊躇,更多的是無奈。
“可是!你的毒!”李夢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諸葛春秋拍拍胸,嬉笑道:“區區小毒,能奈我何?”
“哎!”李夢欣默然,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決定的事,再難更改,況且!就此退出,將來還要經曆石橋的危險,她不再讓春秋多冒險一次。
“上來吧!”諸葛春秋再次蹲下身,語氣輕柔,卻不容拒絕。
默默的,輕輕伏在諸葛春秋的背上,李夢欣沒有往常的嬌羞,此刻!唯有深深的自責。自己為什麽要尋這寶藏,為什麽如此無用,以致心上人如此勞累。
“欣兒!在想什麽呢?那麽投入!”諸葛春秋忽然笑著詢問。
李夢欣一陣慌亂,俏臉羞得通紅,連連掩飾:“沒!沒什麽!到了麽?”
“到了!叫你幾聲不答應!”諸葛春秋答道。
“對不起!”李夢欣弱弱的說。
“額!沒事,這裏便是金銀珠寶存放之地,還有一個偏殿放有大量兵器鎧甲。”諸葛春秋神情淡然。
李夢欣頗為失望:“就這些麽?”
諸葛春秋一愣,神情疑惑:“你想要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要能擺脫李家困境,讓我卸去身上的枷鎖!我便滿足了”李夢欣痛苦,失落萬分。
諸葛春秋聞言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春秋!我該如何?我不想做你的累贅,不想害了你!”李夢欣滿目迷茫。
“哎!”諸葛春秋一聲長歎,說不出的蕭索:“我出島之時,師傅曾說過‘這個世界,拳頭大就是真理!’當初我不懂,現在,我明白了!”
李夢欣聽了諸葛春秋的話語,陷入沉思,神情變換不定。
驀然,李夢欣眼神堅定下來,語氣平和:“春秋!我懂了,我需要什麽!謝謝你!”
額…“那這寶藏?”諸葛春秋諸葛春秋反而糊塗了。
“走吧!早些出去你養傷去!”李夢欣輕輕的把頭貼在諸葛春秋脊背上,語氣輕柔。
“好!”諸葛春秋身形一動,飛身離開偏殿。
停在來時受傷的石橋前,諸葛春秋頭微斜,輕聲囑咐:“欣兒!抱緊我,不論發生什麽事!知道麽?”神情罕見的凝重起來。
“春秋!不行你就放下我!不要逞強。”諸葛春秋的話讓李夢欣一陣不安。
“除非我死!抱緊我,不論何事!”諸葛春秋語氣嚴肅。
李夢欣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帶著哭腔道:“春秋!”
諸葛春秋眼中閃過一抹心痛,語氣柔聲而堅定:“相信我!好麽?”
“好!死!我也不會鬆手!”李夢欣臉上滿是決然。
“傻瓜!”諸葛春秋聲音哽咽,李夢欣這是告訴他,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無痕劍劍尖插入磚縫少許,劍身彎曲向後一挑,借助長劍回彈之力,諸葛春秋腳尖點地,飛身而起,身劍合一,淩空虛步踏出,身形如開弓之箭,向著橋對麵掠去。
眼見就要通過,過度消耗的精氣神,體內的毒素再也壓製不住爆發開來,引發強行過橋罡氣衝擊產生的傷勢,諸葛春秋隻覺得頭暈,雙目有些發黑。
舌尖一咬,強行壓下困意,身形一頓,再也無法保持身劍合一的狀態,一直奮力維係的溝通天地的虛空循環狀態亦支離破碎,身形再也無法保持虛空橫渡的狀態,唯有劍尖在橋麵輕輕一點借力,加快身形掠過橋麵。
終於!雙腳安全踏地,諸葛春秋隻感覺腿一軟,右膝跪倒,右手長劍拄地支撐。
耳畔傳來李夢欣的驚呼,哭泣和機關啟動的哢哢聲。
無暇顧及太多,長劍一挑,劍尖一彈,內勁湧向左腳湧泉穴,奮力一登地麵,身形騰空而起,同時強打精神,建立體內虛空循環,與天地遙相呼應,急掠而出。他要在自己昏迷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背上的伊人,是他堅持的動力。
盡了,更近了,出口在望!
咻咻咻!諸葛春秋大驚,機關終是盡數啟動。
不急細想!手中長劍揮舞,流水劍法豁然使出,耳畔盡是長劍與暗器接觸的叮叮聲。
一聲歎息!驀然,諸葛春秋周身形成一個無形的氣場,點點熒光閃爍,就像夜空中浩瀚的星空。好一個諸葛春秋,莫不是他一直藏拙,竟已達到罡氣外放的境界。
機關發射的暗器盡數被外放的罡氣阻擋在周身三尺開外。
身法閃動間,兩人便已出了甬道!淩空虛渡,身形急劇拔高,片刻!就出現在來時跳下的懸崖上。
雙腳踏地,支持著諸葛春秋的信念一鬆,周身罡氣陡然消散,一口黑血噴出,前方的花草樹木登時一陣青煙升騰,枯萎下去。他再也無力支持,仰天倒下。
“春秋!”慌忙的從諸葛春秋身下爬出,懷抱著他的身子,斜靠在自己的懷裏,李夢欣悲戚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似是聽到愛人的呼喚,諸葛春秋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李夢欣,抬起手,輕輕的擦拭著伊人滿臉淚水,滿臉欣慰,聲音虛弱:“你沒事,真好!”說完,便昏了過去。
“春秋!春秋!不要!不要啊!”李夢欣把諸葛春秋緊緊抱在懷裏聲嘶力竭的呼喊著。那蒼白微微發紫的臉,刺痛著她的芳心。
小心翼翼的將諸葛春秋背起,李夢欣滿臉悲傷,眼神堅定,癡癡的囈語:“春秋!你不會有事!我這就帶你回星辰閣,去找你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