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禦劍而行,趕路的速度自是不慢。從山腳返回潛龍峰,不過幾分鍾時間而已。
看到風景依舊的潛龍殿,雖隻是兩年未來,卻已讓烈盤有了些許時過境遷之感。
殿外,苗玉龍、鍾鳴、甚至包括季長風等一幹熟人早已等在了那裏,更還有聞訊而來的騰翼、方喻、丫丫等好友。
騰翼看起來比較憔悴,站都站不穩的模樣。上次萬魔窟秘境那一戰時,他接連動用秘術,對身體虧損甚大。當時他們在貧瘠之地苦等烈盤未果,本就耽誤了最佳的恢fù治療時間。結果回到宗門後,騰翼不顧身子虛弱,又堅持要領受‘盜竊’師尊乾坤袋的懲罰。其實那次他是真拿錯了乾坤袋,和盜竊扯不上半毛錢關係。他師傅不罰他,他便自己給自己上了穿骨之刑,倔得像頭牛。雖說不至於殘廢,但直到現在都還未完全恢fù過來。方喻和丫丫一人挽著他一隻胳膊,站在那裏翹首以盼。
瞧見烈盤和狐仙同時到此間,所有人都是興喜不已。兩年未見,師兄弟間自然有說不盡的話題,苗玉龍早讓下人在他的小院裏備下美酒仙肴與眾人共醉。
烈盤先是問騰翼等人關於陳冰的下落,對那個織女峰的第一神速女修,烈盤印象還蠻不錯的。結果得到的回答卻頗為失望,這一年多來,陳冰一直都沒有返回宗門。萬魔窟秘境那邊的出入口,似乎也沒有關於陳冰出境的記錄。看來十有**是真在那次萬獸圍剿的大戰中喪身了。
認識陳冰的回想起此女,想起她當日留下獨自斷後,讓騰翼帶著方喻和丫丫撤退的大義,都是感慨不已。烈盤又問起自己曾經的那座烈居。苗玉龍此時已晉升元嬰之境,去了升龍殿。不過升龍殿那邊的管理模式不同於別處,讓他同時還兼任著潛龍殿大師兄之職,仍舊還管著潛龍殿諸事。此時略有點尷尬的說道:“之前宗門傳回烈師弟的死訊,那烈居便已照潛龍殿規矩重新收歸殿房分配。此後這兩年間換過兩個主人,眼下是殿內四星布衣車曉凡的住處。烈師弟可是念舊想回歸烈居?這應該不難。車師弟性子敦和寬厚,我若去和他說明,想必是很樂意將那小院讓出來的。”
烈盤搖頭道:“既是有車師兄入住,小弟怎敢造次。卻不知原本負責照顧烈盤的那侍女柳靜,現在是否還伺候在那裏?”
仙雲宗向來不禁女色,很多獨院的侍女幾乎都是院主的床上私物。雖說大多數修仙者都僅隻是將她們看作一種發泄工具,並不會特別在意她們的去留,甚至相互交換取樂之類。但也有那種比較重情的仙家,別說相互交換取樂了,就算自己的侍女被別的師兄弟隨口調戲一下,也會跳起來和別人拚命。因此宗門中在遇到此類事情時一向都極為注意。
苗玉龍說道:“柳靜既已是烈師弟的侍女,那不論烈師弟是否還在人世,殿內都肯定不會再將她隨意指派給別人。當時確認了烈師弟死亡的消息後,收回烈居時,我本是替她安排了個去處,在這潛龍殿中管管後勤之類。可那丫頭幹了隻大概半月餘便已主動請辭,說是想回家贍養父母。我記得這事兒是我處理的,給了她一筆世俗金銀便放她走了,一直不知其去向。烈師弟可是想找她?這應不難,我可以查到招她上山時,她的出生籍貫,鐵定是在仙雲境內,找過去應該不費事兒。”
烈盤笑道:“我知道她籍貫,苗師兄誤會了,烈盤不過是瞧見這宗門小院的居所,回憶起當時舊況,想起曾蒙她照顧,有感而發,隨口問問而已。其實像柳靜那樣的凡俗女孩,回到世俗中嫁人生子才是對她們來說最好的結果。何必讓她們在這仙門中空度大好年華,隻為了伺候我等一點飲食起居?”
“哈,烈師弟宅心仁厚,就是感慨未免太多了些…”旁邊鍾鳴嚷嚷道:“今天苗師哥拿出來的可是八百年的竹筒青,平時給我聞一下都舍不得呢,你們哪還來這許多聊天的心思?喝酒喝酒…別等酒氣散到空氣裏,那才是大浪費…”
苗玉龍笑道:“接待咱們潛龍殿最有天賦的天才,外加最強的長老,沒有點好酒怎麽行?”
天才指的是烈盤,最強長老指的自然是十聖狐仙了。這還是潛龍殿這麽多年來第一位太虛境的長老,以前的潛龍殿,就算是管事的四大長老,也才僅隻是紫府境呢,連金丹老祖都沒有一位,這次直接跳級出來一位太虛,可是讓潛龍殿上上下下都大感提神的大事兒。
十聖狐仙雖是獸類,但卻是個很會來事兒的主,笑著說道:“我這潛龍殿長老連身製服都沒穿,別人可瞧不出來哩。”
苗玉龍尷尬的笑了笑:“殿內一直沒有新任長老入駐,因此長老服沒有備用。我已讓人連夜趕製了,三五日內便好。對了,還有烈師弟,既已入元嬰境,已可升任殿內五星弟子。五星布衣的法袍有點複雜,上麵有特殊的印記,因此煉製起來怕要花點時間,也需三五日。便委屈烈師弟先將就著以前的穿吧。”
烈盤乍了乍舌:“出去兩年,還打過幾次硬仗,那三星布袍早就已經穿破啦……沒事,我和秦明身材差不多,先借他那二星布衣的裝備用用便是。”
“一件破製服有什麽好聊的?喝酒喝酒,酒呢大師兄?咱們這麽多人,你就拿這麽兩壇出來?太不夠意思了吧…喝酒都不讓人喝高興啊?…”鍾鳴在旁邊鬧酒。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這小子遲早得栽在這酒上。”苗玉龍笑罵道:“咱們所有人加一塊也沒你一個喝得多。”
“嘖…瞧大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請客哪有計較客人吃得多的?”鍾鳴哈哈大笑道:“再說了,難得請到咱們潛龍殿的真龍作陪,高興多喝點不應該啊?”
苗玉龍本也隻是打趣,豈會舍不得那點美酒,一邊讓下人再上,一邊轉頭說道:“對了,說到真龍……烈師弟這兩年在咱們殿內的名聲還真是日見高漲。據說前些日子有好事著將潛龍殿各高手分了個排名,烈師弟高舉榜首,正是號稱咱們潛龍殿的真龍。”
旁邊鍾鳴打趣道:“喲,大師哥你以前一直排第一,當老大當久了,現在被烈師弟蓋過,該不會是不服氣吧?趕緊的,你倆去後山幹一架去,我來當個裁判,讓我也瞧瞧大師兄挨揍的樣子。”
苗玉龍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他轉過頭看著烈盤,正色道:“都說樹大招風,烈師弟在潛龍殿內的名氣大,可也不見得就全是好事了,以後在宗門內行事可還得多留個心眼,當心各種明槍暗箭。”
“是其他各峰各殿嗎?”烈盤問。
苗玉龍搖了搖頭:“其他各峰各殿,類似心懷妒忌,想踩你上位的人肯定不少。但就算是在咱們潛龍殿內,也不見得就完全一心了。”
旁邊鍾鳴不屑道:“宗門內除了你們幾個最拔尖的小怪物,就咱們潛龍殿那幫小菜鳥?誰能找得了烈師弟的麻煩。”
苗玉龍又搖了搖頭,說道:“宗門最近兩年來崛起得極快,前途形shì一片大好,不乏有些隱世高人的散修子弟前來入門的。潛龍殿這兩年擴招,招入的弟子太多太雜,便有好幾隻這樣真正的大魚……”
“大魚?我怎麽不知道?”
“就你這成天爛醉如泥的酒鬼,你要真知道殿內的大勢動向,我可就燒香拜佛、感謝老天了。喝你的酒去,別打茬…”苗玉龍正色道:“就我目前所知的,便有一位來自爛鬥河苦竹山的元嬰散修,名叫龍印真的。曾經師承苦竹老祖,這苦竹老祖在靈樞山一戰中,作為宗門特邀的助陣老祖,結果卻被人打死。他死後,留下這麽一個弟子,宗門內本是有好幾位金丹老祖都想代苦竹老祖收徒,卻被這龍印真以不願再改投換師拒絕了。隻身加入我們潛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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