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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盤來武堂還真的隻是為了接烈蓉放學。三叔公明顯是會錯意了,對現在的烈盤來說,要修煉真不需要到這小小的鎮武堂來。
這段時間忙於恢fù身子,沒怎麽理這丫頭,據下人們說小丫頭對此很鬱悶,成天掘著個嘴。烈盤決定要好好哄哄她,陪陪她,也算是自己傷好之後,即將開始第一次遠行前對這個妹妹的補慰。
來到南安武堂那大圍牆之外。
作為仙雲宗下屬的一個特殊機構,即便隻是個小小的鎮武堂,也修建得十分華麗,甚至比烈家的大院還要奢華的多。
數米高的青花石圍牆內,有著一塊足足上千坪的大空地,數十個少年男女或對練、或打樁、或頂石、或站馬,正在那塊大空地上揮汗如雨的折騰著。這些大多都是初級班的學員,還處於最基本的煉體階段。烈蓉也是其中之一。
她此時正在與一名女孩對練,打的都是通臂拳,那是武堂的入門拳法之一。
烈盤並不打擾,遠遠在場邊挑了個角落坐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這位在家裏‘橫行霸道’的妹妹。
在烈家,不論是烈無心還是烈夫人,都並不太讚同烈蓉進武堂。一致認為女孩子家就應該學學針線女紅,要不,幫忙著經營家裏的藥店,學學經商之道也是可以的。學男孩子一樣到武堂裏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但沒辦法,老兩口都擰不過這丫頭。烈蓉自小就是烈盤身邊的小跟屁蟲,隻比哥哥小上兩歲。對這位拳打鎮北小流氓、腳踢鎮南孩子王的哥哥,她可是一向都崇拜得五體投地。而且經常和烈盤那幫小子混一起,小丫頭性子也變的特別野,像個野小子似的,讓她學針線女紅?不是把自己手紮了就是用針在地上挑螞蟻玩,把烈家夫婦請來的女紅師傅氣走了一個又一個,最終也沒人管得了,也隻好由著她,扔進了南安武堂裏。
如今,烈蓉入學也有兩年了,進步很快,已然是一個雙手能有千斤力的一階武者。此時與那女孩同用通臂拳拆招,烈蓉明顯更靈活一些,拳腳力量也更大一些。雖隻是一階武者,但雙手千斤的力道,在柔美的女子身體上爆發出來,亦是格外的讓人賞心悅目。
烈盤正瞧得有趣,突聽得一陣鍾聲,武堂下課了。
初級班那邊早就瞧見坐這裏的烈盤,先前在煉體不便分心,此時一個個指指點點:“那不是烈盤師兄嗎?好久沒瞧見他了。”
“一年多沒來武堂了,倒是個稀客。”
“前段時間不是說他自殺了嗎?”
“小聲點,烈蓉在呢。誰提她哥,她就跟誰急……”
烈蓉顯然沒有聽到,一下課就興奮的往烈盤這邊跑過來:“哥,老妹我的功夫怎麽樣!”
烈盤拍手笑道:“有進步,已經可以去對付街上的小流氓了。”
“切!”烈蓉滿不在乎的說:“本小姐以後可是要當俠女,甚至要進仙雲宗的,對付兩個小流氓怎麽可能成為我的誌向。”
正說著,突聽得遠遠有個一驚一乍的聲音響起:“呀!這不是咱們天下無敵的烈盤師弟嘛!”
轉頭一瞧,隻見幾個年紀約在二十開外的男子笑嘻嘻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說話的是領頭那人,穿著一身紅色武服,正是武堂高級班的大師兄王猛。他曾經是武堂學員裏的第一高手,八階武者,可一年前卻被僅隻有七階武者的烈盤當眾放倒,視為奇恥大辱。此後他勤學苦練,短短一年內竟突破到十階巔峰武者之境!欲想要找烈盤報仇,可那時烈盤已因走火入魔經脈盡斷,呆在家裏足不出戶,縱是想報仇也報不了了。
烈蓉見是他,趕緊就想拉著烈盤離開,可王猛身邊的幾個跟班卻圍了過來。
烈盤暗覺好笑,旁邊的烈蓉卻已一橫身攔在了她哥身前,大喝道:“王猛,這是武堂,你要做什麽?!”
王猛笑道:“別緊張。王某還沒有欺負一個廢物的興趣。不過王某最近新收了個小跟班,和咱們天下無敵的烈盤師弟好像有點過節呢。”他一邊說,一邊朝身後瞧了瞧。
此時武堂已經放學,不少學員都從裏院裏正走出來,遠遠瞧見幾個中級班的學員,王猛喊道:“張虎,過來!”
“哈,王大哥!”那邊一個高壯青年,在數人的簇擁下朝這邊小跑過來,嬉皮笑臉的衝王猛問道:“王大哥今兒晚上去哪裏找樂子,帶小弟一起唄!”
他正說著,猛然瞧見正站在王猛對麵的烈盤兄妹,不由的一怔。
這張虎,包括跟著他跑過來那幾人,烈盤都認識,都是以前小烈盤的同級師兄弟。想當初,小烈盤可是中級班中無可爭議的第一人,這幫小子以前都是跟在烈盤屁股後麵轉,一口一個‘盤哥’的。現在突然瞧見他,這幫人的神請顯然都顯得有點古怪。
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裏的畏懼。
盡管他們都知道烈盤早已經脈盡廢,成了個廢人。就算是一階武者都可以輕yì將現在的他放倒。盡管他們最近一年跟了王猛混,天天有空就損上烈盤幾句,但直麵這曾經需要他們仰視的目標時,心裏還是不自禁的有點發怵。
幾人一時間都沒吭聲,反倒是跟在他們最後麵的一個瘦青年,猶猶豫豫的低聲喊了聲‘盤哥’。那家夥叫李雄,也是烈盤曾經的師弟,鎮上孩子,家裏挺窮,小烈盤以前很關照他。此時衝他點了點頭,李雄卻是羞紅了臉,低下頭去。
王猛皺了皺眉頭:“張虎,你不是說要收烈盤當小弟嗎?人家人都來了,你不會慫了吧?”
此時四周已經圍了很多學員,張虎在王猛的支持下,現在儼然已是武堂一霸,被他問及一個‘慫’字,臉上是怎麽都掛不住的。把心一橫,大笑道:“王大哥說的哪裏話,我這不是太久沒見,想多瞧瞧他嘛……”
說著,他朝前走了一步,想到對麵那家夥經脈盡斷,早已不是那個當初曾經打遍武堂無敵手的烈盤,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畏懼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強烈的、想將對方踩到腳下的欲望!他從進入武堂成為烈盤的師兄弟開始,這種欲望就無有一刻停止過,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烈盤,”他大聲喝道:“大家師兄弟一場,我也不想讓你太難堪!什麽磕頭拜山之類的就算了,今兒你當著全武堂師兄弟的麵,喊我一聲張哥,再喊一聲王猛大哥,認個小,我就不為難你!”
到底有點底氣不足。
後麵的王猛皺了皺眉,終還是沒有反對。照他的本意,既然瞧見了烈盤這小子,就得瞧見他被打個鼻青臉腫才爽。至少,也要他磕頭認錯。可讓張虎出麵本就是他的意思,現在反悔,未免有點跌自己身價。
烈盤歎了口氣,還未開口,身前的烈蓉已緊緊抓住他胳膊,把他擋在自己身後,怒道:“張虎你是不是個男人?以前你怎麽不敢和我哥這麽說話?!現在來落井下石,好不要臉!”
張虎皺眉道:“我和你哥說話呢,沒你這小娘們的事兒!讓開!”
“就不!這麽有種,你和我打!”烈蓉擺了個通臂拳的起手式。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張虎笑道:“我還真沒揍女人的習慣。喂,烈盤,你幾時變這麽慫包了,躲女人身後?怎麽著,還真要我先收拾收拾你家這小潑婦?”
“哈哈,廢物就是廢物!躲女人屁股後麵,要換了是我,老子買塊豆腐自己一頭撞死算了。”
“喲,曾經天下無敵的烈師弟變成縮頭烏龜啦?還是縮他那個嬌滴滴的妹妹屁股後麵,笑死我了!”
烈蓉臉上陣紅陣白,她倒不怕和誰打架,這是武堂,縱是那幫家夥不要臉和自己這女流之輩動手,大不了自己挨頓揍,要不了誰的命。不過,她怕自己那心高氣傲的哥哥受不了這種刺激,萬一真受激跳出去……那幫人揍男人,可絕對比揍女人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