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花木茂盛,.
時間過得也快,轉眼的功夫就到了枝繁葉茂的春日。
這段日子容湛幾乎是隔二十天左右就會送一個消息回來,不過回來的時間卻推遲了一些時日。而最近,他倒是連消息都遲了一些,嬌月心中有些擔心,不過卻又並不表現在麵兒上。
若是外人看來,一副單純可人的樣子,好似十分的沒心沒肺。
太後也曾喚嬌月進宮了幾次,倒是決口不提容湛,試探也不。既然太後不提,嬌月倒是也不提,一派天真無邪。
雖然已經立春,天氣倒是還是有些涼意的,嬌月一貫怕冷,屋裏還燃著地龍。
她懶懶地坐在軟榻上,上身微微倚靠軟榻邊上的窗沿上,從放置在軟榻的小幾上捏起小櫻桃悠閑地丟進嘴裏,然後眯眼慢慢品嚐著。
“砰!”了一聲,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來。
“蘇其安,你是和我的門過不起是吧?”嬌月不用回頭去看,也能知道推門進來的就是其安。若是別人,絕對不是這麽“灑脫”。
其安怒氣衝衝地在嬌月的旁邊的坐了下來,嬌月無奈,道:“又誰說什麽了?”
大體都是因為這些事兒,如若不然,也不會讓其安氣成這樣。
其實其安的性子並不是看起來那麽張揚,他的心思其實頗為深沉,隻是在嬌月麵前,他倒是從來都不需要隱藏自己,到底是一家人的。
其安道:“這些混蛋,背地裏議論你,說是你薄情寡義,譽王爺患病這麽久,你一次也沒有去看。當真是十分的不厚道,娶妻當娶賢,你這樣實在是太過冷漠無情。”
嬌月淺淺的揚了揚嘴角,若有似無的言道:“他們喜歡說就說啊!你又生什麽氣呢?”
嬌月清脆道:“我根本就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容湛知曉我是什麽人,這點就足夠了,至於旁人,總是不至於讓我放在心上的。”
“可是他們這樣說你,委實是實在太讓人氣憤,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其安冷笑:“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嗬嗬,敢說我姐姐,當我是死的麽?我會讓他們知道,多嘴的下場是什麽。大男人沒事不籌謀大事,倒是碎嘴子,說來真是讓人厭惡。”
嬌月倒是也沒攔著其安,隻是言道:“最近舅舅有沒有找你?”
其安立刻:“你怎麽知道舅舅找我了?”
他反問完,又道:“你什麽意思啊!”
嬌月撐著下巴,認真道:“我有點擔心湛哥哥,我想,旁人一樣也是擔心他的。”
其安期期艾艾,說道:“舅舅確實向我打聽了湛哥哥的消息,不過我並沒有多說什麽。我倒是也不是隱瞞,是真的不知道,湛哥哥隻會和你聯係,又不會和我。”
嬌月微笑起來,她揚起下巴,帶著幾分小傲嬌:“和我聯係不對麽?若是不和我聯係,反而與別的男人交好,我是非要給他一錘子的。”
嬌月認真:“我們家容湛這麽好,不管是男女,我都要防著。”
其安噗嗤一下子噴了,意味深長的看著嬌月,半響,總算是言道:“你……你真是……咱能不這麽自我感覺良好好嗎?誰要和你搶容湛啊,他又不是香菜餑餑。”
嬌月掃了其安一眼,道:“在我心裏,他就是最好的啊!”
其安無奈了,道:“你可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嬌月咯咯笑了起來。
其安看她微笑,問道:“說起來,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什麽舅舅會關心湛哥哥的事情,按理說,這不應該吧?”
嬌月淡淡道:“哪裏是舅舅想知道呢?真正想知道的人分明就是陛下。.”
說起這個,其安倒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他道:“其實陛下還是很疼湛哥哥的。隻是我總覺得,湛哥哥與所有親人的關係都淡淡的,說起來,還沒有和我們關係更加好。”
嬌月揚眉,沒說話。
其安又道:“當然,一切也不能隻看外表,很多事情都不是隻看外表的。”
嬌月感慨:“你倒是挺明白的。”
其安揚眉:“那自然了,我又不是傻瓜!”
其實蘇其安心中一直都不明白,容湛為什麽堅持要去西涼,到底有什麽是他必須去,而不能其他人代勞的,但是他不敢多問,生怕問了什麽不該問的。
而且就他看來,嬌月似乎一日比一日更加的焦慮,這點她覺得很不好,許是……嬌月也壓根就不知道。
“其安,如果有一天,我想要娶去西涼找容湛,你覺得可行嗎?”
嬌月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其安一跳,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嬌月,嬌月倒是頗為平靜,她咬著唇,輕聲道:“我如果去,你覺得可行嗎?”
“可行?可行個鬼啊!你想都不要想,你一個養在深閨千金小姐,你怎麽可能去西涼,而且還是去找湛哥哥,你知道他在那裏嗎?你知道他去究竟是為了什麽嗎?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看到嬌月帶著幾分鎮定的眼神兒,其安硬生生的又拐了話題:“就算是你什麽都知道,我也是不讚成你去的。你就不想想,這件事兒多麽不靠譜,而且,也不安全啊!你想都不要想,這事兒肯定不行的!你如若再打這樣的主意,我就去找娘親,我讓他們把你關起來,你這人啊,就是這麽奇葩。”
嬌月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但是看著其安倒是碎碎念個沒完,淺淺淡淡的笑了去來,她道:“你看你,這是幹什麽。”
其安死死的盯住了嬌月,道:“你答應我,不去。”
嬌月緩緩搖頭,拒絕道:“我不能答應你,如若我答應了你,那麽我是做不到的。如若容湛一直沒有消息,我一定會去找他的。”
其安倒吸了一口氣,他是知道嬌月的性格的,是個不撞南牆不死心的人,他現在心裏全都是擔憂,其安想要試著好好的和嬌月談一下,說服她不要亂來,但是眼看嬌月的表情,竟然覺得自己這樣做一點用也沒有。
嬌月認真:“你放心好了,就算是真的要去,我也不會貿然行事的,你覺得我是傻瓜嗎?”
其安當然知道嬌月不是傻瓜,但是是不是傻瓜這事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兒真的不能這麽做。
他囁嚅嘴角,不等說話,就被嬌月打斷,嬌月輕聲:“如果去西涼,我會做好一切的打算,這一點,你且放心就是,我是斷然不會一個人偷偷過去的。這樣腦殘又弱智的事兒,我怎麽也做不到。”
嬌月這個人雖然會衝動,但是絕對不會什麽事兒都貿貿然。
眼看嬌月這個樣子,其安隻盼著容湛能夠快點回來,不然咯怕是就是大事兒了!
他沉默一下,道:“如若你去西涼,我是一定要跟你一起去的。”
嬌月揚眉:“你跟我去作甚?”
其安道:“保護你!我小時候就說過,不管什麽時候,我一定都會保護你的。”
其安十分的堅持:“我不能讓我的姐姐出事兒。”
其安甚少喚嬌月姐姐,一般都是隻叫“嬌嬌”,如今突然就嚴肅起來,嬌月倒是沒有想到,她捏了一把弟弟的臉,道:“我就是這麽一說。你看你,這樣認真,倒是讓我害怕了。”
嗬嗬,嗬嗬嗬!
其安盯著嬌月,心中十分了解,嬌月絕對不是真的說笑,如果容湛不回來,那麽嬌月絕對不是一個會默默等待的人。
隻盼著容湛快點回來,安安穩穩的回來!
有時候有些事兒就是這樣,總歸是怕什麽來什麽!
這次,竟是足足拖了一個月,嬌月一直都沒有收到容湛的消息,按照他以往的記錄,現在已經是遲了。
嬌月著急,不過雖然著急,心下倒是也默默的準備起來。
其安雖然不知道容湛來信的規律,但是他還是很了解嬌月的,看嬌月的狀態,他知曉這樣下去一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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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郎看著其安,再次問道:“你確定?”
其安點頭,“我確定,我覺得,姐姐是有去西涼的打算的。”
蘇三郎啪的一拍桌子,怒了:“去什麽西涼,這個容湛,就是一個掃把星,好端端的非要娶我女兒,現在又下落不明,這不是找事兒嗎?我怎麽敢讓嬌月去西涼?那是什麽地方?別說是現在,就是原本,我也是一點都不放心的,現在西涼老皇病重,西涼內亂,這樣的情況下你們跟我說要去西涼?你說說是不是要我的命!不行!誰也別想去!”
蘇三郎重重的拍著桌子,倒是和以往的平和不同。
不過這畢竟也是關係到他家女兒的大事兒了,蘇三郎哪裏冷靜的下來?
“可是姐姐現在這個樣子,我總是不放心,阿爹……”
“她要是敢出門,我就把她關起來,我就不相信她還能偷偷自己跑了。”
蘇三郎念叨個不停。
“你看住了你姐姐,如果有個什麽風吹草動,就過來告訴我。”蘇三郎叮嚀。
其安歎息一聲,沒言語。
不過其安沒言語卻傳來清脆的聲音,嬌月推開了房門,瞪了其安一眼,道:“你就出賣我吧?壞東西,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蘇三郎叫囂:“你要是敢去,我先打斷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