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感謝書友柒喜君君君君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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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什麽?
這個問題,周芷清從未細想過,以前她或許覺得自己開心就好,現在,她覺得這個問題太複雜了。她確實可以隻顧自己開心,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每當這個時候,眼前就會閃過嚴真瑞那張帶著煞氣的臉。
總像是帶著疑問:你就是這麽認為的?
滿是否定和不讚同。
氣得周芷清當場就能拍案而起:我就是這麽認為的,怎麽的吧?
等拍案而起了,才發覺他根本不在眼前,倒惹得仙芝一臉驚訝:“娘娘怎麽了?”
呃。周芷清瞪圓眼睛瞅了她半天,才意識到她在叫自己。
娘娘啊,她掏掏耳朵,咧了咧嘴,和個石榴似的,不知道自己笑的是個開心呢還是不不開心,重新坐下去,撫了撫還沒隆起的小腹,道:“沒,臆症了。”
仙芝不敢怠慢,立即著人去請太醫,周芷清又吩咐人:“去給我找五樣東西來,醋、糖、黃連、辣椒、鹽。”
仙芝疑惑的迎上去:“娘娘這是要做什麽呀?”
害口了?她沒什麽特別愛吃也沒什麽特別想吃的,這兩個多月,她吃飯總是用筷子戳戳戳,戳的別人心驚肉跳的。
王爺在還好點兒,她不敢戳得太厲害,否則這一頓飯下來。竟看到筷子眼了。
這個月這才好些,總算不是見什麽都嘔了。說起她嘔,嘔的王爺臉都綠了,那是看什麽都不成,聞什麽味兒都不行,王爺身上連薰香都沒了,屋子裏連盆花都不敢擺,就這樣看著誰的衣裳像根大蔥,她當即就能吐個昏天黑地。
尤其是王爺來一回嘔一回,不知道的。當她有多嫌惡王爺呢。
這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要油鹽醬醋做什麽?
周芷清眼皮子都不抬,道:“不做什麽。”
丫鬟們不敢違逆,端了五個小碟進來,一字排開。放到她跟前。周芷清一個一個拿了。端起來聞。又叫人拿了一隻闊口大碗,將這五樣依次放進去,還拿藥杵把辣椒都碾碎了。
仙芝哭笑不得:“娘娘要是想吃辣的。奴婢叫廚房給您炒碗辣椒油不就成了?”
這辣椒油也不是她這種做法啊。
周芷清還是不理她,隻聞了又聞,等見到她打算嚐一口的時候,仙芝嚇了一身冷汗,忙搶上來奪了,道:“娘娘,這可喝不得,您可懷著身孕呢,但凡過量的油膩鹹酸都不能多吃。”
這還了得,萬一喝下去鬧出個好歹來,王爺能饒了她們?
這回周芷清沒攔,隻輕描淡寫的道:“你怕什麽呀,我隻是想嚐嚐,又不會真喝,那東西是好是壞,我還分不清麽。”
仙芝隻得陪笑道:“是,是。”
周芷清問她:“你覺得這滋味怎麽樣?”
仙芝將桌上的小碟海碗都收淨了,這才道:“還能怎麽樣?不倫不類唄。”
“嗯。”周芷清淨了手,歪在榻上道:“是我沒那本事,廚子怎麽就能把這五味調的又鮮又香呢?”
仙芝挑眉:敢情娘娘這是想親自下廚了?
楚美瑜忽然又來求見。如今宴王府裏女眷就她二人,周芷清的地位又比她高,於情於理,她都該晨昏定省。
可周芷清之前如同犯人般被看管,楚美瑜想見也見不著,後來她又被查出身孕,嚴真瑞雖然嘴上不說,可對周芷清隻有比任何時候都要看重,連他都是周芷清想見才見,不想見他連靠近一步都不行,楚美瑜就更沒機會了。
這個時候又來,她可不是來示好的。
仙芝不想讓周芷清見。
她對楚美瑜的印象非常之不好,她來也不是什麽好意,周芷清懷有身孕,不差什麽不缺什麽,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周芷清卻挑眉道:“怕什麽,難道我還能躲一輩子不成?”
仙芝無耐,就差求這小祖宗了:“娘娘您什麽時候跟她鬥氣都成,可何必挑這個時候?”
周芷清朝她一笑:“我也就這個時候有護身符了。”
仙芝:“……您別妄自菲薄好不好?隻要您按照現在這勢頭,不和王爺吵,不和王爺鬧,什麽時候都有護身符的啊。”
周芷清表示不信:“仙芝,你不要總這麽天真好不好?這種畫餅充饑的事,你怎麽總做呢?”
仙芝:“奴婢……”奴婢冤枉啊。行吧,您總是有理,那就聽您的,您說見就見。
仙芝嚴陣以待,叫了將近十幾個身強力壯的侍女,站成兩排。
周芷清:你這是擺鴻門宴呢?
楚美瑜進門,見此情景就是嘲弄的一笑,朝著周芷清恭敬的行了禮,道:“娘娘這是做什麽?”
周芷清瞪圓眼睛道:“歡迎你啊,我們久已未見,總不好太寒酸……”
“甚是想念”的話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從前身份懸殊,楚美瑜就沒憚於把自己的心思算計殿示給周芷清看,現在就更是不掩對她的妒嫉。
楚美瑜道:“可不是,妾身對娘娘實在敬仰……這敬仰有如高山流水,滔滔不盡啊。”真有本事,私逃出去,差點改嫁,就這也能留得一條命在,什麽都沒做,就能爬到側妃的位置,周芷清這是哪輩子積德行善了?這輩子才有這麽大的福份?
周芷清道:“不敢當,這都是王爺的恩典。”
楚美瑜氣的咬牙。
周芷清隻當看不見,請她落座。
仙芝遠遠的給楚美瑜看了個座位,中間隔著一丈遠,還有十二個侍女二十四隻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楚美瑜笑道:“娘娘真是謹慎。”謹慎的有點兒過了。自己一個弱女子,還能刺殺她不成?
周芷清歎道:“是吧,我也這麽覺得。”一副“你我惺惺相惜”的蠢萌臉。誰跟她英雄所見略同啊?
周芷清又道:“不過我說話沒什麽威懾力,仙芝奉的是王爺的旨意……”她一攤手:“隻好請楚美人多擔待。”
楚美瑜道:“娘娘客氣,隻要娘娘無礙,妾身便無礙,妾身此次前來,是想跟娘娘說幾句交心的話,不知娘娘可有閑暇啊?”
周芷清道:“你隻管說。”她態度大方,舉止磊落,不似從前偽裝的柔順,反倒更多了幾分無忌在裏邊,這是讓楚美瑜最痛恨的地方,到底她有什麽仗恃,讓她在王爺跟前無所畏懼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