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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很早就被折騰醒了,睜開眼,就對上嚴真瑞那張俊美卻失控的臉。她厭煩的一扭臉,躲過了他的唇。
她一反常態的柔順,嚴真瑞卻仍然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周芷清從浴桶裏出來,腿軟的站都站不住。
嚴真瑞還說風涼話:“你要是身子不適,那就改天再見你爹娘好了。”
周芷清不理他,隻慵懶的坐在梳妝台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她覺得累,雖說這長發又黑又亮,不失為最漂亮的一個部位,可她厭煩了這種拖累。她用手比劃著黑發的長度,心裏琢磨:剪到這裏挺好的。
她拿著剪子擺弄,看的嚴真瑞心驚肉跳,他有心跳起來奪過剪子,又怕失手傷了周芷清,隻在一旁冷笑道:“周芷清,你以為一把剪刀能做什麽?除了親者痛仇者快,你以為你能翻雲覆雨?”
周芷清聞言就是一頓,很想給他一個大白眼,說一句您想多了。她可沒想自戧,也沒想著用把破剪刀就能捅了他。
周芷清也不說話,把剪刀撂到一旁,往臉上塗塗抹抹。
不得不說,她手藝實在是差,塗了半天,臉上白的白,紅的紅,薄厚不均,十分慘不忍睹。就是一雙秀眉,被她鼓搗的也是一粗一細,一高一低。換件白衣。直接就可以去扮白無常了。
偏周芷清毫無自覺,一點兒沒有沮喪,反倒自得其樂,甚至還時不時挑挑眉,嘟嘟嘴,做個鬼臉。
嚴真瑞上前,劈手奪了她炭筆,盯著鏡子裏和鬼畫符一樣的女人,道:“洗了去,難看死了。”
周芷清垂眸不和他對視。仍然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臉上抹抹劃劃:難看就能看。又不是給你看的。
嚴真瑞知道她是故意的,從銅盆裏拿了毛巾,也不擰幹水,直接捂到了周芷清的臉上。周芷清被捂得上不來氣。伸手去撥他的手。嚴真瑞惡作劇心起。用力的在她臉上使勁摩擦。疼得周芷清唔的叫出來。
他把毛巾從周芷清臉上拿下來,對著一張白淨的小臉道:“人不人,鬼不鬼。你就想讓你爹娘看到這模樣的你?”
周芷清啪一下把手裏的東西摔到梳妝台上,轉身就走:要你管。
兩個人吃早飯時倒是消停,可嚴真瑞無端端生事,非得要周芷清給她添飯,她不動,那她也就別想吃。
周芷清生了一肚子氣,連個早飯都沒吃飽,坐到殿上等周品時,整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
嚴真瑞一伸手就掐著她的腰將她抱了過來,按坐到自己膝上,俯在她耳邊道:“周芷清,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跟本王說話了麽?”
周芷清撓著他橫在自己腰間的手:幹嗎這麽用力?快勒死她了。
嚴真瑞自是不會叫她撓上,一隻手輕輕鬆鬆的就將她兩隻不安分的小手都握在了一處。他冷笑:“既是你不打算開口,要舌頭何用?直接割了得了。”
周芷清一時也拿不準他隻是在威脅還是真打算這麽做,沒想好怎麽應對,隻能沉默不語。嚴真瑞的手攀上來,捏住了她的下巴,周芷清一躲,臉頰被他扭得生疼。
正鬧著,喬管事上前回話:“周品求見。”
他現在連個官職都沒有,又是個已經死了被除了名的人,就算他是周芷清的親爹,再大的恭敬也就隻能這樣了。
嚴真瑞道:“宣。”
周芷清愣了愣:就這麽宣?她猛的用力搡了一把嚴真瑞,和火燒屁股似的從他腿上跳下去。嚴真瑞不防,身子後仰,鬆了手。周芷清用力過猛,整個人就半跪到地上,膝蓋疼得她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可此刻也顧不得,忙正襟危坐,就怕嚴真瑞再行不端。
周品頭發花白,身上的衣裳倒還幹淨,但總是透著點兒頹廢。他進門時步履蹣跚,當真有點垂暮之年的感受。
周芷清眼淚唰一下就流了出來。
父親連五十都不到,從前意氣風發,那是多舉止儒雅的一個人,可現在?說是喪家之犬也不為過。就算他活著,他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了,或許這後半生,都要躲在暗無天日的角落,任人魚肉。
她跳起來朝著周品撲過去:“爹――”
周品步子微頓,卻隻是掠過周芷清,並不看她,而是恭敬的向嚴真瑞行叩拜大禮:“罪民周品,參見宴王爺。”
嚴真瑞眼睛一直盯著周芷清,見她仿若無措的孩童,隻是紅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周品,這心裏就有氣。你說她也不蠢,她怎麽就不明白,要想讓她爹過得好,隻能求自己麽?她在那把地瞪出兩個窟窿來有什麽用?
麵對這麽蠢的周芷清,嚴真瑞隻能捂著腮幫子倒吸氣。
他一抬手,道:“周大人不必客氣。”
周品似乎毫無意外,隻笑笑道:“多謝王爺。”
有人搬了椅子,周品坐了,這才看著周芷清,道:“王爺麵前,不得放肆。”
周芷清眼睜睜的望著他,手都伸出去了,卻又不得不縮回去,周品眼神清澈,帶著寵溺,對嚴真瑞道:“小女頑劣,又任性,隻怕給王爺惹了不少麻煩,還請王爺萬務和她一般見識。”
周芷清隻能縮回自己座位上,看著這兩個男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虛偽的客套話。從頭到尾,父親似乎隻看了她那麽兩眼,替她說了一句話,再之後,便再也沒瞅過她。
她有心想問問娘怎麽樣了,在哪兒,他是怎麽到這來的,可根本沒機會。
周品臨告辭前,朝著嚴真瑞再行一禮,道:“罪民自知死有餘辜,能得王爺搭救,感激涕零,此生再無餘憾,隻有這一個女兒,懇請王爺稍加照拂。若她自己不爭氣,說不得那是她自尋死路,罪民無話可說,但凡有一分生機,求王爺高抬貴手。”
嚴真瑞道:“周大人多慮了,令愛冰雪聰明,於大事上最有主見,不必周大人憂慮。說到照拂,不過舉手之勞,可日子過得好與不好,全在各人,您說呢?”
周品暗歎,知道全在周芷清身上,他亦無話可說,隻能自己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剩下的,他也無可耐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