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的心裏無比恐懼,她知道人都會死,也想過她的死法,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會被人淩遲而死!她此時隻盼著景曄能快些趕過來救她!
就算景曄不能趕過來,那邊她身邊的那些宮女和侍衛發現了來救她也好。
隻是她近來性子不好,對那些太監和宮女從來都沒有客氣過,那些人入夜之後若沒有她的詔喚沒有人敢進她的屋子,隻因有一回她睡覺的時候有個宮女替她蓋了一下被子卻被她賜死了。
太皇太後此時心裏滿是悔恨,卻又無能為力,她身上沒有半點力氣,此時就算是明知道外麵站滿了人也依舊沒有任何法子自救。
寧淺陌一邊割著她身上的肉一邊道:“這一刀是為我母妃割的,這一刀是為姑姑割的,這一刀是為江侍衛割的,這一刀是為蘭傾傾割的,你之前在宮裏百般算計那些宮妃,為的不過是爭寵,可是蘭傾傾是你的兒媳婦,她不需要和你爭寵,也不礙你什麽事,你卻還對她下了子禍,存了去母留子的心思,惡毒到你這一步,也當真是世所罕見!”
他的身體原本就不好,沒有太多的力氣,此時割了這麽長時間之後,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他索性坐在太皇太後的床邊,然後再一刀一刀的往下割。
血流得太多時,寧淺陌就從身上取出一些藥粉灑在太皇太後的身上,抑止鮮血流下,然後再換個地方割,如此周而複始,太皇太後很快就體無完膚。
太皇太後的鮮血染上了他雪白的衣袍,濃烈的血腥氣在空氣裏流淌,他的眼裏卻滿是平靜,這些年來,他苦心謀劃的複仇,到了此時,才算是徹底報了,他的心裏有一分快意,也有一分解脫,這樣的結果,對他而言其實也是一個解脫。
那些繁雜的往事,沒有一件值得多言,卻又件件樁樁在心頭。
他此時心裏除了想著他已經記不清麵目的母妃外,最想的卻是蘭傾傾,他知道蘭傾傾和太皇太後不對付,卻因為太皇太後的身份限製,蘭傾傾很難下手。
她不能做的事情,那麽現在就讓他替她做了吧!
他自小背負在身上的那些負擔,此時也似慢慢的鬆懈了下來,這樣就很好。
第二天清晨,蘭傾傾隻覺得腹痛難忍,她伸手輕輕推了一下景曄,景曄立即驚醒,忙問道:“怎麽呢?”
“我要生了!”蘭傾傾抓著他的手道。
景曄頓時大急,忙大聲喊道:“來人,快傳淩珞!”
因為蘭傾傾即將臨盆,所以這段時間淩珞一直住在皇宮之中,且住得離蘭傾傾的宮殿很近。
景曄這一喊,紫儀當即便爬了起來,極快的就去將淩珞喊了過來。
淩珞過來之後一把蘭傾傾的脈,當即道:“快去準備熱水!”
紫儀和齊月忙帶著宮裏的其它的宮女去準備熱水,他們早知蘭傾傾這幾日會生,所以其它的東西早已經準備妥當,至於熱水,禦膳房裏也一直有備著,此時一聽說要用,當即便命人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