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說看迷糊忘jì更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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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瑞也不需要征得周芷清同意,他默然了瞬間,便站起身道:“給你一個機會。”
周芷清不知道他所謂給的機會是什麽,隻知道自己被強迫換了衣裳,便被人帶出了王府。
有一種犯人被放風的感覺。呼吸著冷肅的空氣,從喉嚨到心口,都如被冰碴子刮過一樣的疼和涼。
可周芷清還是深吸了幾口氣。自由太難得,新鮮的空氣也太難得,在她尋找到下次逃跑的機會之前,她隻能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後殿裏醉生夢死。
十一月的天,風如同帶了刀子,割在周芷清的臉頰,才一小會兒的功夫,她的眼睛和臉頰便都紅通通的了。
她隻著一件鵝黃色繡金線的大氅,裏麵隻著夾襖,風一吹,就和什麽都沒穿一樣,吹了個透。周芷清不住的打著哆嗦,深覺這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
她被嚴真瑞拎上馬背,雙手反剪,連個抓握的地方都沒有,隨著胯下駿馬的疾馳,周芷清搖搖晃晃,幾乎隨時都會有跌下去的危險。嚴真瑞不扶著她,她也不試圖尋求援救,一個晃蕩,整個人就倒栽下去。
嚴真瑞怒火中燒:你他媽的是真想死啊?!
到底伸手一撈將她從馬蹄之下撈上來,死死的按在了身前。
周芷清臉色蒼白,卻隻是沉默不語。死了是命。她還真沒指望嚴真瑞發善心。
周芷清從前隻聽說過軍營中的紅帳,是專門給守衛的兵士們用來尋歡作樂、紓解欲望的地方,可周芷清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她們中的一員。
她木怔怔的被嚴真瑞帶進大軍駐地的營帳,看著眾多兵士光天化日之下按著赤身的女子行那等事,一時竟窒息的怎麽也喘不上來氣。
女人們毫無自尊不說,也毫無廉恥可言,更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大部分人都神情木然,麵色冷漠。呆滯的睜著眼睛。好像根本感覺不到身上兵士們的肆意捏弄。
聽到腳步,看到來人,眼神裏也毫無希望的亮光,反倒更多了幾分恐懼。
她們赤裸的身子上全是淤青。有的是掐的、捏的。有的則是兵士們用鞭子或是各種順手器具打的。更有的是激情之下咬出來的。
周芷清本就對這等事不存什麽好感,如今一見,隻覺遍地入眼都是白花花的肉體。她隻覺得惡心反胃,可偏生無路可退,嚴真瑞握緊了她的胳膊,就像一根釘子,把她釘在原地,不容許她有一點的閃避。
周芷清無力的閉上眼。
就在這時,隻聽耳邊嚴真瑞貼上來,低低的道:“好好看看,這就是以後你要待的地方。”
是麽?原來如此。果然猜得沒錯,他就是以折磨她為樂。
周芷清睜開眼。沒什麽可怕的,越是畏懼,越如了旁人的意思,她有什麽不敢看的?
如果這裏就是她後半生的棲居地,她總得了解,然後才能從縫隙中尋找自己舒展的餘地。
嚴真瑞看著周芷清就像戈壁灘上的一株仙人掌,看似因為缺水,蒙了一層灰塵,可掰開那厚重的帶著針刺的葉子,發現裏麵永遠有著鮮活的生命力。
她從來不會像別的女子那樣認命、絕望、哀號、呼救。
這是讓他最痛恨的地方,卻又不能否認,這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嚴真瑞微微離開她,道:“你爹是咎由自取,而你娘和你們姐妹,則是生為周家人注定該得到的結果,不過,現下有個機會,可以讓他們和過去沒有一點兒關係。”
重新做人麽?周芷清應該慶幸,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
她終於開口:“條件呢?”
嚴真瑞笑了笑,一副很是欣賞的模樣,好像知道她會這麽聰明。道他:“給你一個機會,你能降服住幾個人,本王就放走你們家幾口人。”
怎麽個降服法?周芷清不懂,她問:“怎麽叫降服?”
嚴真瑞拿馬鞭一指:“喏,那是給你單獨辟的營帳,念你初來乍到,今天就隻派了五個人。他們死,或者,你死。”
周芷清眯眼,似在認真的打量那不起眼的營帳。這附近到處都是,耳邊盡是男人女聲的呻吟,有痛苦的,有歡愉的,無時無刻不在告sù她,這世上總是美好與邪惡並存,總是痛苦與歡樂同在。
周芷清沒有說是或是不的餘地。
嚴真瑞道:“本王隻說一遍,也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周芷清在心裏冷嗤:自己還要對他感恩戴德是怎麽?
她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想吸進來更多的空氣,不然她快要被憋死了。
降服?她一個弱女子,憑借什麽降服這些從生死血戰裏打過滾出來的士兵們?還不是一樣活活的受辱?
他看似大度大方的給她一條活路,其實還不是把她拚命的往泥土裏踩?
周芷清恨恨的瞪了嚴真瑞一眼。她的恨對嚴真瑞來說不痛不癢,得到的也不過是他越發有興味的眼神。
周芷清踢到鐵板,也就沒情沒緒的移開了視線。
她固然恨,她都恨死嚴真瑞了。從一進王府,她的確是在耍小聰明,可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很安份很忠心,對他沒有一點違逆的意思。
可是她得到了什麽?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丟進更淒慘的境地,一次又一次的獲得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被折磨。
可恨又有什麽用?她現在需要麵對和克服,而她對他的恨,是多麽的奢侈和無足輕重。
周芷清不回答,嚴真瑞就當她是默認,同時也不容她反對,大手一揮,自有人下去準備。
周芷清閉上眼,在心裏道:現在總算知道,什麽叫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了。
嚴真瑞不知從哪掏出一條黑色的麵罩,看似好心的道:“本王知道你不願意看見這些肮髒醜陋的東西,不如把眼睛遮起來。”
不等周芷清反對,上前一步,不緊不慢的蒙上了她的眼睛。
黑暗降臨,恐懼和絕望如潮水般襲來,周芷清已經不能再有任何多餘的話了,她全身戒備著,用唯一能夠聽得到聲音判斷這個世界的耳朵去感知這個未知的世界。
再沒有一雙堅定而溫暖的手,輕喚著她的乳名,鼓勵她不要怕,摔倒了重新爬起來。曾經你們牽著我的手,帶我前行,現在,換我給你們一道光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