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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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芷清絕望的閉上眼。
金簪在手,她知道那不足以稱之為對抗嚴真瑞的武器,可就好比饑餓的人拿著畫著大餅的紙張,隻圖得是心裏安慰。
人活著,有時候不是靠得到手裏現下擁有的東西,而是靠著希望支撐。盡管自己想要的,未必就真的能得到,也未必如自己想像的那樣美好,可這種希望,就是有著極大的誘惑力和動力,能夠讓人不顧一qiē,拚了命的去爭取。
現下這希望沒了。
這未必就代表著她永失所愛,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所拋棄,那種孤單、寂寞、悲傷和絕望如漫天潮水般襲來。
周芷清麻木的忍受著,被嚴真瑞弄疼了的時候,她才似乎恢fù了些神智,就和睡醒了一樣,仿佛剛才那個沉默而柔順的女人隨之消失了。周芷清瘋了似的打他、抓他、撓他、踢他、咬他。
傷不到他,可她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
什麽都不做,會讓她更絕望。
嚴真瑞忍著疼,直搗黃龍。
周芷清疼的秀眉緊蹙,卻沒吭聲。黑暗裏,兩人像兩隻垂死的困獸,不停的搏鬥,卻死也不肯分開,嚴真瑞不斷的起伏、前進、衝刺,周芷清就不斷的後退、蜷縮。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就是這種無力、無耐、無助才更讓她自暴自棄。
嚴真瑞似乎沒有魘足的時候,他和著了魔的瘋子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將周芷清扭曲成各種形狀,不管她是不是疼,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就是不斷的起伏和衝刺。
周芷清意識漸漸模糊,等她清醒過來時,嚴真瑞還在,依然重著單調又乏味的動作,不知疲倦。她腿間已經沒了感覺,不,還有。是濕熱滑膩。帶著血腥氣,她一向厭惡的感覺。
周芷清沉默的忍受,直到忍無可忍,再暈過去為止。
天大亮時。周芷清再度清醒。她不著一縷。如一攤泥。匍匐在泥濘狼bèi的床單上。她伸展身體,極為痛苦的低吟了一聲。
在她低吟的痛苦聲中,有個男人的聲音問:“你醒了?”
周芷清一下子就僵在了床上。她懷疑自己沒完全清醒,還在做夢,否則嚴真瑞怎麽還在?她自欺欺人的想,再躺一躺,重新睜一次眼,幻覺就會消失。
可那人用涼薄的冷笑打斷了她的妄想:“周芷清,你幾時學會做縮頭烏龜了?就這麽點兒膽子,你是怎麽從王府裏逃出來的?”
周芷清終於絕望,這人不隻是羞辱她來的,他還打算重新將她圈回他的籠子裏。無數刻薄的怨恨的話語都衝到了嗓子眼,可她還是艱難的咽了回去。緩緩坐直身子,朝著嚴真瑞的方向望過去,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嚴真瑞憐憫而愉悅的望著周芷清。隻有這個時候,一qiē都在他的操控之中,他才有這種自信的優越感。周芷清終於卸下了防具,露出了她的真實麵目,盡管她對他沒了那份懵懂的依戀和愛慕,可他還是很高興。
他隻要管自己高興就好,總好過所有人都高興,唯獨他自己鬱悶。至於周芷清心緒如何,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誰讓她屢教不改?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嚴真瑞不答隻冷笑:什麽怎麽樣?該是他的,就終究是他的,誰敢搶試試?他勢必要砍斷那人的手腳,看他還敢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周芷清哪裏還看不出他的心思,她連說“不”的力氣都沒有了。周芷蘭還在呢,他有的是辦法捏住她的喉嚨。與其到那個時候再屈辱的點頭同意,不如省省力氣。
周芷清也想好了,就算回到那個稱之為宴王府的籠子裏又怎麽樣?她既然能逃出來一次,就能逃出來第二次。
哪怕逃出來的宿命是再次被他抓回去。
周芷清毫不意外的被嚴真瑞帶走了。
周芷蘭則被當著她的麵扔還給了陳涵正。
周芷清沒有任何一點兒多餘的表情。從前那個愛說愛笑,刁蠻不講理的小姑娘終於消失了。周芷清的小臉素白潔淨,卻鋪了一層寒霜,她已經能很好的控zhì住了自己的所思所想,不管周芷蘭的眼神有多驚訝、意外、疑惑、不解,她都沒有一點兒回應,仿佛不認得她,兩人根本沒有什麽姐妹之情。
陳涵正倒還算是忠正君子,並沒對形同落水狗的周芷清冷嘲熱諷,甚至在周芷蘭被推搡過來,差點摔倒時,還及時的伸手扶住了她。
周芷蘭眼裏全是淚,回頭看著周芷清:“芷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涵正連放妾的文書都給她了,現在又把她塞回給陳涵正,這算什麽?從前好歹還是個妾,現在呢?不明不白,非妻非妾,她竟淪落成通房丫鬟了不成?
周芷清在她的千呼萬喚中終於肯垂眸一顧,說出來得話卻不近人情:“姐姐,我最後一次再叫你姐姐,從此以後,你自己珍重。”
當她死了吧?自己也當她死了。當一個人沒權沒勢、護不住自己的親人時,那份雄心隻是拖累。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清醒的認識到,她錯得有多離譜。自以為是為了姐姐好,自以為看得透陳涵正不是姐姐的良人,可兜兜轉轉,姐姐還是要落到他手裏,而且情勢每況愈下,一次不如一次。
這就是她對姐姐的好和愛嗎?
不是。姐姐也未必想要這樣的生活?她曾經那麽滿腔熱血的想要打破現在的局麵,試圖給自己和姐姐開拓一個新世界,可惜,她那微薄的力量,隻是加速她們姐妹二人死亡的進程而已。
人都有一死,死也就死了,誰管活的人怎麽想呢?
她現在死,和將來幾十年後死,其實沒什麽差別。同理,姐姐現在死和以後死,於她而言,悲傷和傷痛是一樣的,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不如現在就割袍斷義,劃清界限,以後,她發生什麽事,便再同姐姐毫無關係。
周芷清終於說出來:“你就當我死了吧,若有來世……也希望我們再也無緣相見。”
周芷蘭痛哭委地,周芷清頭都沒回。上一回離別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可她們已經宛如兩世生人,再也回不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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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有人跟我說想看虐文,越虐越好,所以我一時手抖,就碼成了虐章。恐怕這不是你們想看到的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