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聞言心裏一酸,卻又無從勸起,當下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九公主緩緩起身,將眼角的淚水全部拭盡,她心裏也有些忐忑不安,並不知曉景曄是怎麽想的,她眼下能做的也隻是陪在六公主和十二公主的身邊。
景曄坐在那裏發呆,方才那幾個刺殺蘭傾傾的人,他其實是見過的,是在太皇太後的身邊見過的,隻是他也知道,此時去找太皇太後的話,那些人已經全部都死了,依著太皇太後的性子,必定會將這件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這些家務事他是需要處理,可是眼下宮外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而太皇太後的事情,他此時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總不能對太皇太後動刑,然後再來逼問這件案子吧!
隻是他若是不逼問的話,太皇太後又能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裏摘出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向蘭傾傾解釋。
他一想起蘭傾傾,心裏又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他心裏擔心蘭傾傾,又怕景君影的毒有所惡外,他也不會選擇在此時進宮。
他如果不在此時進宮的話,隻怕蘭傾傾這一次難以活命。
他以前就知道太皇太後不太喜歡蘭傾傾,太皇太後對蘭傾傾下子禍的那一次,他的心裏就動了真怒,隻是他的手裏也沒有證據,就算明有證據的話,他也不可能把太皇太後怎麽樣。
而他一直都覺得太皇太後也許會用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法子和蘭傾傾鬥,但是絕對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行事,他此時深深的覺得,他根本就不了解太皇太後。
景曄的眸子裏有了一抹無可奈何,可是這件事情他終究需要處理。
他當即大聲道:“井硯,去把那幾個刺客的腦袋割下來。”
井硯應了一聲,此時他已經不敢去猜景曄的用意,隻是依著景曄的安排,極快的去處理相應事宜。
景曄輕輕撫了一下蘭傾傾的臉,此時淩珞已經替她施了針,她此時已經醒了過來,她伸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對他輕輕一笑。
景曄見她醒來,心裏微微一安,卻輕聲道:“傾傾,對不起。”
蘭傾傾含笑道:“你又沒有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又有什麽好說對不起的?”
景曄知以她的聰明自然能猜到他的意思,她此時岔開這句話是不想讓他為難,他看著她的目光裏又多了幾分溫柔,手再次撫上了她的臉,他輕聲道:“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蘭傾傾聞言輕輕一笑道:“我現在很好,我沒事。”
景曄覺得他素來是硬心腸的人,從來都不知道眼淚是什麽,可是在這一刻,他卻覺得他此時有些想哭,他的頭微微抬了起來,終究是覺得流淚之事對於男子而言實有些丟人。
他忙將他的淚意強製壓下,對蘭傾傾微微一笑道:“你有孕在身,此時不宜再四下走動,你先在這裏好生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