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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啊?
周芷清點點頭:既是暫時棲居之地,好壞她就不計較了。
隻是,宴王終究要回封地?這點兒不好,也不知道一去年幾。嘿,周芷清又高興起來,說不定宴王沒幾天就膩煩她了,回頭走了把她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兒。
要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她既不必擔心隨時會罰沒成為官奴,又可以離爹娘姐姐都近些,好彼此照拂,簡直太幸福了。
周芷清激動的直發抖,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她真想跳起來轉幾個圈,哈哈大笑幾聲。
算了。看看身邊虎視眈眈的管事嬤嬤,周芷清抿抿嘴角,做出一副端莊的模樣來。裝誰不會?擺譜誰不會?
哼。
進了屋,周芷清見擺設也算精致,和她從前的閨房也不遑多讓,便知嚴真瑞沒有虧待她的意思,她也就沒什麽可挑剔的了。
她終歸是嚴真瑞的人嘛。
兩個丫頭挑簾進來,給周芷清行禮:“奴婢見過周姑娘。”
管事嬤嬤示意道:“這是仙芝、仙靈,是服侍姑娘的。”
周芷清進王府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把茯苓帶過來,那就是跟個包子一樣的丫頭,膽小怯懦,最好拿捏,偏生又對自己忠心無比。
可眼前的仙芝、仙靈,十五六的年紀,生的清麗不俗,一看就精明幹練。
服侍她?監管她還差不多。
不過周芷清沒那麽傻,一進門就跟人起衝突,隻彎著眉眼一笑,道:“有勞二位仙子姐姐了。”
周芷清若是不惹禍,是很能迷惑人的,她生的嬌美可愛,這麽一笑,稚氣未脫,更顯得可人。仙芝、仙靈沒忍住,噗嗤笑道:“姑娘的話,奴婢哪敢當?不過是兩個低賤的下人罷了,怎麽當得起仙子二字。”
周芷清無辜的道:“沒錯啊,你們兩個名字中都有一個仙字,又生的這樣漂亮,可不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子嗎?”
管事嬤嬤咳了一聲道:“姑娘切莫說笑,仙芝、仙靈,好生服侍周二姑娘。”
這就叫說笑了?難道在王府裏,連玩笑也開不得?這嬤嬤管的也太寬了點吧?如果人人都像這位嬤嬤一樣,板著一張臉,說話連個語調的起伏都沒有,眉眼之間的皺紋能夾死一隻蚊子,那得多悶啊?
周芷清暗暗吐了吐舌頭,垂眸斂目,站的筆直,道:“嬤嬤說的是,我再也不會了。”
心裏卻極其不以為然,隻朝著仙芝、仙靈兩個眨了眨眼,對她們表示同情。她們整日在這嬤嬤的危壓下,得多難熬啊?
管事嬤嬤眼神銳利,瞥了周芷清一眼,沒說什麽,卻朝著仙芝、仙靈道:“姑娘初來,不懂府裏的規矩,你們兩個好生提點,若有半點差cuò,拿你們兩個試問。”
仙芝、仙靈不敢怠慢,躬身道:“奴婢明白。”
這就叫殺雞儆猴吧?嬤嬤神情太過嚴sù,周芷清就老老實實的收了笑。
不過因著這個小插曲,仙芝和仙靈對周芷清的印象很好,三人年紀相差無幾,周芷清又沒有大家小姐的傲氣和嬌氣,主仆幾個很快就說上了話。
嬤嬤一走,仙芝、仙靈便正式給周芷清見禮。周芷清有自知之明,她在這府裏比仙芝、仙靈地位高不到哪兒去,自是不敢放肆,也沒有給人取名的資格,也就安安份份的。
仙芝稍大些,見周芷清露了疲態,便道:“姑娘若是累了,就先歇歇,等王爺回來,便會請姑娘過去。”
這是客氣話,周芷清卻當了真:“王爺不在府裏麽?幾時回來?我需要做些什麽?”
仙芝對她難免有憐憫之心,便微笑道:“奴婢不知,不過,若王爺要傳召姑娘,自會提前派人知會,也會有管事嬤嬤來教導一應規矩禮儀,姑娘切莫擔憂。”
好吧,她不是擔憂,她是很擔憂。不過周芷清確實累了,她打了個嗬欠,道:“好啊,那就勞煩二位姐姐了。”
仙芝、仙靈替她備了熱水,周芷清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寬了外衣,徑自要上榻歇息。
仙芝一邊指揮著仙靈倒水,一邊用幹布巾替她擦著頭發,一邊道:“今兒是姑娘的大日子,王爺不會不來的,姑娘隻管眯著眼養精蓄銳,待會兒奴婢叫您。”
原來不讓睡啊。
周芷清有些懊惱的抓抓頭發,問仙芝:“王爺為人怎麽樣?府裏人犯了錯,他會怎麽懲罰?他是不是愛打人啊?”
聽著這孩子氣的話,仙芝忍笑道:“王爺平時那麽忙,哪裏會事無具細的一一過問,若是誰犯了錯,自有嚴管家教訓懲罰。姑娘隻管放心好了,王爺脾氣雖然烈了點,卻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她穿的是宴王的衣,吃的是宴王的米,自然要替宴王說話。周芷清聳了聳肩,道:“希望是吧。”
他更狠,誰要是惹了他,他連手都不用動,直接吩咐下去,就有人代為行刑。唉~
周芷清昏昏沉沉,坐在床邊直點頭。
仙芝瞧不過去,便勸她:“要麽,姑娘先去榻上歇著?”
她是試探的口氣,周芷清卻隻當是吩咐,哦了一聲,便手腳麻利的躺了下去。頭一挨枕,身子便如同睡在了棉花上,幾乎瞬間便沉沉睡去。
仙芝瞧的直歎息。
仙靈道:“周姑娘還真是心寬哈。”今兒不同尋常,她沒有一點期待就算了,竟是一點兒緊張都無,還真是沒心沒肺。
仙芝輕聲道:“噓,人各有命,周姑娘這樣,是她的福氣也說不定。”
周芷清年紀不大,又家逢劇變,她卻還能這樣鎮定自若,仙芝也覺得驚訝。她自是聽說過周芷清的名聲,原以為是個霸道驕蠻的大家小姐,不定多難伺候。
仙芝服侍的人多了,見過的人也多了,那些驕縱的主子,一旦自己受點兒委屈,不是怨天尤人,就是遷怒於人,倒不想周芷清哪邊都不是。
她是這樣嬌俏乖巧的小姑娘,看上去挺精明,其實懵懵懂懂的,還是個孩子。像一泓清澈的溪流,讓人見了心裏覺得舒坦。
乍一離家,倒像隻小鹿般茫然,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透著無依無著的可憐。
府裏自是早知道會迎周芷清進門,可王爺沒特意吩咐,這屋裏也就是尋常的擺設,沒有一點喜氣。
怎麽說也是她人生極重要的一道門階,卻這樣無聲無息。仙芝極怕她會偷偷哭哭起來,一直擔著心,見她睡著了,反倒替她覺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