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金澤手中的足球裏藏著的那顆人頭,人頭上的眼睛還睜大了朝我看,我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看來經曆再多的恐怖事件,人對於血腥事物的恐懼都不會消失。
而金澤則比我厲害多了,他的手隻是抖了一下,然後很快就將足球的外皮徹底撕開了,於是那顆人頭就掉落了下來。
當這人頭掉落下來,我才發現它已經不能稱作是人頭了,因為它裏麵完全被掏空了,就是一層頭皮包裹著腦骨,至於頭顱裏的腦漿和血肉都已經掏幹淨了,所以頭型都有點變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減輕重量,以便塞進足球裏。
很快我心中就升起一個疑惑,為什麽要把這人頭費那麽大勁塞進足球裏呢?畢竟沒有專業的手工,把人頭塞進足球,再縫製好足球,那是不可能的。
白夜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要給我證明他還是那個瘋狂的變態嗎?
我知道以白夜的性格,他從來都不做無用的事,就像他不會殺不相幹的人一樣,這一點他和殺手陳木不同。
所以白夜將這顆人頭塞進足球,還說是送給我的禮物,那麽就一定是有用的,他一定是要暗示我什麽。
很快金澤就開口對我道:“陳木,你和白夜,不,你扮演過的那個殺手陳木,他和白夜是不是從小就一起踢過球?他用這樣的方式送你禮物,是不是要回味你們共同的童年?”
我尋思了下,然後就搖了搖頭,對金澤說:“記憶中沒有這麽段經曆,而且在殺手組織,不同的殺手之間基本是不會有太多交集的,這樣一來是不想讓他們彼此有太多的聯合,再者也是保護他們,如果犧牲了一個,不至於牽連出其他人,白夜和殺手陳木的關係這麽近,已經算是殺手組織的底線了。”
於是金澤就繼續說:“那就奇怪了,白夜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製造這麽一起凶殺案,還用這樣一種方式告訴你。他一定是想表達什麽,我們還沒有看透。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死者的身份,不過這裏畢竟是學校,也不方便鬧出太大的動靜來,隻能秘密盤問了。”
很快就有警察來接應了,拿走了死者的頭顱回去檢驗和調查了,而我跟金澤在操場附近又轉了一圈,倒是沒再發現什麽可疑的線索,我們問了那小孩足球是哪來的,他們說起初就在那,所以他們才踢了玩的。
而既然這人頭足球是學校裏發現的,而學校又是個敏感的地方,我們怕白夜再幹出什麽變態的事情出來,所以我和金澤一直就在學校裏等消息的。
很快警局那邊就來消息了,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叫趙海,是該學校的一位體育老師,今年四十來歲,離異,之前有過一個孩子,不過不到一歲就夭折了。
本來趙海的死跟之前的案子可能還沒多大的關係,但他有個夭折的孩子,這讓我們瞬間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他那夭折的孩子會不會也是被曙光換走的?
我們無從得知,還得繼續深入調查,不過既然才找到了趙海的頭顱,還沒找到身子,所以有必要盡快找到的,要不然倘若留在學校,還被學生看到的話,那是會對學生產生心理陰影,再驚動家長,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我們很快就去校長室那邊聯絡了,想了解下關於趙海老師的情況,結果那校長聽我們說趙海被殺了,他直喊不可能,說我們肯定是弄錯了,他說趙海正在鍛煉呢。
然後他就從窗戶口朝附近的樓下指了指,那是學校的另一塊操場,當時確實有個人趴在一根單杠上,貌似在做引體向上。
但從我們這角度並不能看到他的完整身子,隻能看到他的上半身,於是我們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然後金澤立刻就衝出校長室,朝那片小操場趕了過去,我也緊隨其後。
等到了那裏,我們就發現那個鍛煉的人沒有頭,他的頭被割了,他的身體被架在了單杠上,血都流幹了。
然後我們就確定了這無頭屍就是剛才那顆頭顱的身體,趙海的下半身。
苗苗過來勘驗了一下現場,並沒有采集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而這也符合白夜的一貫作風,他如果不想讓我們查到什麽,那幾乎是很難查到什麽有用線索的。
然後我們就離開了學校,不過並沒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就朝趙海的家趕,當時金澤已經聯係方青河,讓警方第一時間控製趙海的家了。
等到了趙海家,那裏確實已經被警方控製和警戒了。
當時方青河已經帶人在這裏搜了一遍了,但並沒有什麽有用的發現,趙海就是一個普通的體育老師,並沒有在他家發現什麽異常,也沒有什麽屍油香水之類的東西。
不過我和金澤到了這裏後,卻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貓膩,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們在趙海家看到了一個足球,換做別人應該不會覺得足球有什麽不對勁的,畢竟趙海是一個體育老師,家裏有足球、籃球之類的器材很正常。但由於白夜將人頭藏在了足球裏,那就讓我們不得不多想了。
於是我們立刻就將這顆足球給拿了起來,不過試了試重量,卻發現它和正常的足球重量沒什麽差別,不像是裏麵藏了東西。
所以我們有點失望,但也沒完全死心,為了不破壞這足球裏麵可能存在的東西,最終將它交給苗苗處理了。
苗苗用鑷子加手術刀慢慢的挑開了足球的外皮,當挑開這外皮後,苗苗就開口說足球可能真的有問題,因為足球裏隱隱間有股味道,而且裏麵的皮觸摸起來的話,苗苗說像是人皮。
也就是說這足球裏子的材料可能是人皮,雖然我不知道苗苗是怎麽能感覺的出來人皮是什麽觸摸感的,但既然苗苗這樣說了,那應該就不會錯了。
在苗苗細心的拆分下,這顆足球總算是被割成了一張平滑的皮。
而當我們看到足球裏皮上的畫麵時,我們都愣了一下。
這足球裏麵真的有秘密,裏皮上寫著一串子名單!
這一串名單大概有十幾個,而且有幾個還並不陌生!比如陳有權、陳天明,這些都赫然在列,包括不久前的死者趙海,他也在這份名單上。
雖然不知道這份名單具體是幹什麽的,但既然藏在了這足球裏,肯定是很重要的名單。
這對警方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線索了,於是他們立刻就拿回去,再在人口數據庫裏進行搜索了,不過要想在那麽多名字裏搜出有用的東西,找到我們想找的這些人,那也差不多是大海撈針了。
在警方篩查的時候,我和金澤也討論了起來,我問金澤:“這線索是白夜送給我的禮物,而白夜是殺手聯盟的人,所以理論上這份名單應該是曙光的人吧?可是我卻從上麵看到了陳天明、陳有權,這些明明都是曙光的受害者啊,而且趙海也在上麵,這三個人應該都是當年被曙光換過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我覺得這份名單應該是被換過孩子的人的名單。而這些人對曙光的仇恨應該是很大的,所以他們可能是複仇者聯盟的成員名單!”
見我這麽說,金澤看向我,對我說道:“你意思是白夜反過來害自己的複仇者組織了?他知道自己是棄子,現在反過來報複了?”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很快我又搖了搖頭,我說:“可是以我對白夜的了解,他也不是那種人,他對組織的衷心我是知道的,他寧願為組織去死。”
而在我和金澤討論的時候,方青河突然來了,他直接就開口說:“那份足球人皮上的名單初步已經篩查出來了,雖然有幾個還不確定,但初步可以斷定他們這些人的共同點了,他們曾經都是火葬場的燒屍工。”
聽到這我就愣住了,因為我對火葬場還是有點忌憚的,一想到我曾經夢遊出現在火葬場的那小竹林,我就有點不舒服。
而且還是燒屍工,這怎麽聽都覺得有點陰森,應該是有啥秘密。
但陳有權,也就是我扮演過的殺手陳木的‘父親’,他不是泥瓦匠嘛,怎麽是燒屍工?
這些燒屍工背後的秘密到底是什麽,白夜為何要讓我們發現這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