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站在馬車前,心裏卻又生出了一抹憂傷,景君影最多隻可能撐上三天,如今已經過去了半天,後麵若是一點進展都沒有,她又該怎麽辦?
她想到景君影躺在床上的樣子,心裏不由得一痛,那樣可愛的一個孩子,若是老天爺將他收走了,那似乎也太過殘忍了些。
她回到皇宮的時候,景曄在禦書房裏處理事情,聽說她回來了,便將手邊的事情拋下去找她,而她也有事情要找景曄,兩人在禦花園裏不期而遇。
景曄見她的麵色不太好看,這裏離禦書房甚近,當下便將讓她跟他一起回禦書房。
隻是他才一牽到她的手時,隻覺得她的手一片冰冷,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蘭傾傾隻是朝他微微一笑,此時兩人的手裏都提著一盞燈籠,景曄輕聲道:“怎麽不多穿一件衣服?”
“走得匆忙忘記了。”蘭傾傾答道:“隻是方才這般走過來,倒也不覺得冷。隻是這天似乎比我想像中的要冷得多,看這光景,隻怕明日會有更大的風雪。”
景曄的眉頭微微一皺道:“下點雪也好。”
他的話說完卻直接把她的手夾以腋下,然後再運功為好取暖,她的心裏溫暖,朝他輕輕一笑後問道:“皇上現在的情況如何?”
“淩珞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景曄輕聲道:“在淩珞在,他一時半分不會有事。”
蘭傾傾輕輕點了一下頭,眼裏卻有些無奈,當下把她今日去寧淺陌那裏的事情粗粗說了一遍,景曄聽她說完之後,眸子裏有了一抹冷意。
“寧淺陌的話姑且信一半吧!”景曄淡聲道:“眼下的情況,卻是什麽打算都得做。”
蘭傾傾聞言看了他一眼,他的眸光微沉,在這夜色時,看起來深沉的有若幽潭。
她知道他嘴裏的那句什麽打算都得做是什麽意思,景曄這個攝政王雖然當得名正言順,但是卻終究不是皇帝,而這些年來,朝中大臣對於他要做多久攝政王的這件事情卻是多有猜想。
有人也曾勸景曄直接稱帝做起事情來也會更加順手一些。
隻是這樣勸景曄的人都被景曄狠狠的收拾了一番。
也有人在心裏猜沒有人不想做皇帝,等到景曄將手裏的事情處理一番之後,尋到合適的機會就要登基稱帝。
如今這件事情一出,自然會引起更多的猜疑。
所以如果景君影中毒的事情一旦傳出皇宮,那麽往後必定會有更多的風言風語。
如果景曄對於帝位是存了心思想要的話,那麽他自然可以用雷霆手段來處理這件事情,將整件事情直接用他的手段打壓下去。
可是景曄卻從來都沒有過做皇帝的打算,所以眼下的局勢反倒變得更加的難以處理。
隻是如果景君影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麽對於景曄而言,這個皇帝他又是必須得做的。
因為如今整個景姓皇話的嫡係之中,也隻有他一人能有做皇帝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