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有雲,過了臘月二十就一天比一天像過年,而王府裏送禮的那些朝中官員,更是已經將王府的門檻給踩破了,蘭傾傾打發管事將那些官員的名單和送來的禮品列成單子一一記下。
這些事情她自也不需要再去操心,倒是她身邊的那些婢女一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為了讓蘭傾傾少操一些心,她們除了在大事上稟報蘭傾傾一聲之後便不再煩她。
如此一來,蘭傾傾這個攝政王妃倒成年節前整個攝政王府裏最閑的人了。
蘭傾傾知道這一切必定是景曄刻意安排的結果,她自不會拂景曄的意,安安心心地做起了王爺的大閑人來,整日裏最忙的事情就是和淩珞商議如何將子禍的餘毒排出體外的事情。
隻是這件事情進展不是太大,而淩珞卻也忙得腳不沾地,和宮裏的那些禦醫一直在試藥。
到了大年三十的那一天,依例景曄是要帶她進宮去拜祭列位皇祖。
景曄原意是不想帶蘭傾傾進宮,隻是細思一番之後又覺得此時帶蘭傾傾進宮也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於是辰時過後,他便親自將蘭傾傾接進了宮裏。
蘭傾傾進宮後,景曄又親自將她送到了太皇太後那裏。
她到達的時候,太皇太後那裏已經坐了好些人,她不用問,也知道那些女子必定都是這一次景曄從皇陵裏請回來的公主。
隻是那些公主明顯有些怕太皇太後的,此時雖然有好幾個在回著太皇太後的話,其它的幾人一個個都陪著小心,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坐在那裏。
倒是太皇太後一副老神自在的樣子,臉上含著笑和各位公主說著話,那模樣看起來倒是像極了慈眉善目的長輩。
蘭傾傾突然想起來,她第一次進宮的時候,看到的太皇太後便是這副樣子,是那麽的溫和,又是那麽的慈祥,隻是時間長了之後,她才知道太皇太後是多麽的可怕。
蘭傾傾一進來,所有的目光立即朝她看了過來,那些目光裏滿是好奇和打量,她坦然受了那些目光,眼裏是淡淡的笑意,中規中矩的向太皇太後行了個禮。
太皇太後含笑道:“傾傾也有些日子沒有進宮了,曄兒說你的身子不是太好,如何可好些呢?”
蘭傾傾答道:“讓母後擔心了,王爺也真是有些小題大做,我如今已好了不少。”
她這麽一說話,那些公主們就都猜到了她的身份。
蘭傾傾自從嫁給景曄成為攝政王妃之後,她在京城便算是出了名,再加上她在京城做下的那些事情,也一直讓尋常的百姓交口稱讚。
就算是那些公主一直都幽居於皇陵,對於外麵的事情知曉不多,卻也還是聽說了蘭傾傾的事情。
蘭傾傾感覺到那些看著她的目光也算和善,她便含著笑對眾人一一點了一下頭。
太皇太後輕輕一笑道:“這位便是我方才跟你們說起的攝政王妃,細算起來,她也算是你們的嫂子,都見來見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