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他已無選擇（5）

景曄聞言笑道：“寧相，看不出來你的魅力如此之大，竟讓一個弱女子如此維護，隻是不知道她如此維護了你，你又當如何自處？”

他這句話裏有太多潛藏的意思，聰明如寧淺陌又豈會聽不出來。

寧淺陌的眼裏有了一抹死灰，呆坐在那裏沒有動，景曄的這一句話可以說是問出了他內心深處最為苦痛的糾結。

他的麵色一片蒼白，坐在那裏沒有動，眼裏再不複往日的色彩。

易雪淩扭頭時看到的便是他這副光景，她當即大聲道：“寧相，其實我來找你從頭到尾都是另有所圖，我對你並無一分真心，之前所想的不過是從你這裏如何套取到更為有利的情報罷了。我騙了你這麽長的時間，若是再騙下去，我自己都覺得我行事太過無恥了些。”

寧淺陌呆呆地朝易雪淩看了過去，易雪淩強自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免力在臉上擠出一個不屑地表情道：“隻是你也太好騙了些，我說我喜歡你，你竟就真的信了。”

她這句話說得很是冷然，心裏卻滿是苦澀，她與寧淺陌相識這麽多年以來，唯一讓她後悔的是，她一直都以為寧淺陌是明白她的心意的，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告訴寧淺陌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那一句“喜歡你”也隻能隨她一起被掩埋於黃沙之中。

寧淺陌聽到她的話後身體輕輕抖了一下，對於易雪淩的心思，他心裏再清楚不過，隻是他就算是再清楚，處理的方式也隻有回避。

他輕輕咽了咽口水，眸子裏透出了一抹苦澀。

他低低地道：“雪淩……”

“不要用這麽輕昵的語氣喊我！”易雪淩大聲道：“我對你從未有過真心，不值得你為我如此費神！隻是你也是個沒用的，枉你是大鄴的左相，手裏執掌了大鄴那麽多的權勢，可是你卻一個字都不願意告訴我，若是你能向我透露些什麽，我斷然不需要像這一次這樣鋌而走險！”

寧淺陌的眼睛微微合上，景曄冷笑了一聲，到此時，他已經是在看戲了。

有了之前花初瀾和秦追夢的事情之後，在眾人看來，今日的這一出戲和那一次的事情差不了太多。

隻是上次花初瀾是得逞了，而這一次易雪淩卻沒有得逞。

寧淺陌將手握成了拳，他原本體弱身上沒有太大的力氣，可是此時指甲卻已掐進了肉裏，他此時很想站出來為易雪淩說一句話，可是易雪淩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此時不管再說什麽都已經沒有用了。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他此時斷然不能死，若是他死了的話，就實在是對不起那些為他付出生命的那些人了，朱先生，孫夫子，姑姑……

他從來都知道這一條路上注定滿是鮮血，可是他卻沒有一刻如此時這般體會那麽深刻。

他輕聲道：“雪淩，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你並沒有錯……”

他說到這裏，已經不成語調，因強自克製額上已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