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淩的眼裏寫滿了悔意,在她的心裏,寧淺陌是她唯的的親人,也是在這個世上唯一能讓她取暖的人。她心裏一直有寧淺陌,卻也知道在寧淺陌的心裏隻有蘭傾傾一人。
她對蘭傾傾的厭惡和恨意便是由此而來,她素來好強,此時卻覺得那些好強在這樣的光景下倒顯得有幾分可笑。
不遠處傳來了大門打開的聲音,一道不是太強的光線照進了有些晦暗的大牢,縱然光線不是太強,卻依舊刺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忍不住用手去擋光。
她被關的大牢是極為特殊的,四周並沒有關其它的犯人,卻在監牢的最裏頭,牢房裏還算幹淨,地上鋪滿了稻草,隻是大牢裏終究陰暗潮濕,四周都散發著黴味。
易雪淩見幾個獄卒引著一個女子緩緩走了過來,普天之下,能這般進到這個大牢裏的女子隻有一個,她的眼睛微微一眯。
蘭傾傾的身後隻帶著一個紫涵,她今日著的和往日一樣是件極普通的青衣,周身沒有任何飾物,但是就算是到了大牢這等地方,她這般再簡單不過的打扮依舊透著幾分貴氣。
大門落下,光線又暗了下來,易雪淩將放在眼前擋光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蘭傾傾朝她微微一笑道:“易小姐,在這裏休息的感覺可好?”
“王妃又何必明知故問。”易雪淩冷冷地道:“王妃今日到這裏來是看我的笑話的嗎?”
“你在胭脂園的時候我就已經看盡了你的笑話,這裏倒沒有什麽可看的。”蘭傾傾淡聲道。
易雪淩的眸光刹那間淩厲了不少,蘭傾傾又道:“易小姐知道我為何要將你關在這裏嗎?”
易雪淩隻是冷冷地看著蘭傾傾並不答話,蘭傾傾緩緩地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易小姐你的本事高強,尋常的地方根本就困不住你,而若是困不住你的話,依著你心裏對寧相的擔心,隻怕怎麽著也得冒一次險從牢裏逃出去看寧相。”
易雪淩早前就知道蘭傾傾的觀察力極強,隻是她一直覺得她會武功的這件事情她也掩藏的極好,普天之下沒有幾人知道她會武功,卻沒有料到竟沒有瞞過蘭傾傾的眼睛。
她冷冷地道:“如此說來,我還得多謝王妃呢?”
“你不必客氣,我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蘭傾傾淡淡地道:“若不將你關在這裏,我又哪裏知道你和寧相之間的真正關係,又如何能知道你在他心裏的地位。那日王爺將你拿下時,他拚盡了所有的力氣為你求情,甚至不惜拿曾經救過我的事情相挾,他於我終有救命之恩,他既然開了口,我自不能拒絕,所以總歸要想辦法保全你的性命。”
易雪淩對於蘭傾傾這樣的說法卻極為不屑,她冷冷地道:“原來將我關在這裏是王妃保全我性命的法子,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王妃了。”
她嘴裏說著謝,心裏卻惱怒到了極致,隻是在這樣的光景下卻還得壓著自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