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輕輕一笑,單手撐著腦袋道:“眼下你是這樣說,往後等我的年紀大一些了,成了黃臉婆的時候你也許就換個想法了吧?”
“胡說八道。”景曄將蘭傾傾摟在懷裏道:“我眼下這麽操勞,隻怕等你成了黃臉婆的時候,我已經成了白發老公公了,你那個時候不嫌棄我,我都得謝天謝地。”
他這話說得有些誇張,蘭傾傾輕輕皺了一下眉,然後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擰了一下後道:“你才是胡說八道,說得好像現在那些公務已經讓你撐不住了一般,這話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景曄輕輕歎息了一聲,將蘭傾傾抱得緊了些道:“可能我是真的累了吧!”
他極少會說這般帶著感性的話,蘭傾傾聽在耳中不由得暗暗一驚,卻又聽得他沒皮沒臉地道:“所以傾傾,你看我如此辛苦,今天晚上你在上麵可好?”
他這話有些沒頭沒腦,蘭傾傾悟了半天才聽明白他這句話指的是什麽,她不由得麵上一紅,原本隻是輕擰景曄的手,當下變成了重重地擰了上。
景曄吃痛叫出聲來,緊接著卻又笑了起來。
淩珞回到王府之後先去見景曄,他輕聲道:“寧淺陌的病我之前是用針暫壓下去的,並未除根,眼下看這光景,他的病情隻怕又有反複,這會已經很難壓下去了。我原本以為他能再活個兩年,可是他這些日子太過勞神,才不到一年就壓製不住,眼下這樣的光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景曄是知道之前他不在府裏的江連城到王府裏來請淩珞給寧淺陌看病之事,他問道:“若是隻是暫壓下去,他還能活多久?”
“不會超過三個月。”淩珞答道。
景曄微微沉吟一番後又問道:“若是用心去治呢?可有幾成把握能治好?”
“他這病是治不好的。”淩珞歎道:“他之前在紹城的時候強自用冰將身上的熱氣壓了下去,那些熱氣原本積在腑髒之中散不出來,然後寒氣進去了,再加上他原本身體就不好,身體裏原本就積了些寒毒,那一次之後,便將他身體裏的寒毒全部勾了出來。雖然早前他身體裏的那些寒毒不是太重,但是經那熱和寒一衝,那些熱和寒和他體內的寒毒溶為一體,都成了寒毒,而這樣的寒毒是無藥可救的。就算是我在他的身邊細細調理,他也不過多活幾年罷了。”
景曄的眸光深了些,淩珞卻了又道:“王爺不是一向極討厭寧淺陌嗎?怎麽這一次還存了救寧淺陌性命的心思?”
景曄不答反問道:“你說他的身體之前就有寒毒?”
“是的。”淩珞答道:“且這毒不是一般的寒毒,不算霸道但是會傷人根本。”
景曄坐在那裏不動,眸光凝在一處,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淩珞看了他一眼後問道:“王爺,這中間有什麽不妥嗎?”
他看到景曄的樣子,心裏倒有了幾分矛盾,便有了這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