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也是聰明人,應該早就看出景曄對他的不喜,真正的聰明人應該選個合適的機會隱退才是。
這中間在太皇太後看來,寧淺陌也是有幾個機會可以退下以保全自己的,可是他一直沒有那樣做,這些行為看在太皇太後的眼裏,就有些難以理解了。
太皇太後還得到消息在北漠的使者回去之前,寧淺陌曾陪著易雪淩去見過一次北漠的使者,當時打的是求娶的招牌,這原本是君子和美人的戲碼,此時在太皇太後看來,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幾分危機。
太皇太後輕輕籲了一口氣,一時間倒又覺得她此時的心情也有些複雜。
景曄對蘭傾傾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想要將兩人強行拆散難免會傷了母子之情,可是她和蘭傾傾已經算結了怨,她自從進宮之後,後宮裏的嬪妃不管是誰還沒有人能騎在她的頭上,也沒有任何女子能鬥得過她,此時出了這麽一個蘭傾傾能數次破了她的局,對她而言,實有些意思,她雖然知道她和蘭傾傾之間不會再像昔日的宮中女子爭鬥那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是對於太皇太後這種有些好勝的人而言,遇到這麽一個對手,自己本身又不是太喜歡的人,她總是不知不覺的想要爭個上風。
縱然這個上風,在太皇太後看來也沒有太多的必要,卻終究覺得若有人把腳踩在她的頭上,便如臥榻之時容不得人鼾睡的光景一樣,她的心裏是總想著在要把蘭傾傾壓下一頭。
隻是這些對太皇太後而言,終究隻是性情上的事情,若是和國家大事比起來,自然是國家大事為重,她容不得任何人踐踏景氏的皇權。
她想到這裏輕歎一聲,在心裏道:“這件事情先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總歸不能再讓人生出事情來。”
蘭傾傾在王府裏,自然不知道太皇太後這九曲十八彎的心思,也自不知道太皇太後不喜歡她,固然一方麵是景曄待她極好,另一方麵卻是因為她太聰明,讓太皇太後覺得有所危脅。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有幾平浪靜,京中偶有一些事情,卻也隻是小事,而朝中的風浪雖然也有,卻已經比不得之前的風高浪急,眼下朝堂的格局倒也平靜了下來。
所有的一切,到如今竟似有幾分塵埃落定的感覺。
蘭傾傾對於這些日子的寧靜倒也過得安然,這樣的日子對她而言卻又顯得有些難得。
她自進京之中後就在風雨中度過,就連懷孕生產時都風起雲湧,此時這般靜了,她反倒覺得有些不習慣,她想到這裏的時候,就覺得她就是個辛苦命。
而此時京中有兩件喜事,一件是葉府迎取戚府小姐之事。
葉府是京中鍾鳴鼎食之家,是百家世族,當初在太皇太後做大行皇帝的皇後,葉府可以說是達到了高峰,等太皇太後居於幕後之時,葉府也低調的跟著隱退,很少幹預朝堂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