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的話,景曄不是撕了就是砍了,可是景瑤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蘭傾傾幾乎用性命換來的孩子,他卻是連一指之力都不加在她的身上,若是大人的話,他尚可以些威脅恐嚇一頓,可是如今的景瑤卻是連話都聽不懂,他想過將景瑤調到另一間屋子裏去,可是蘭傾傾不同意,直接又抱了回來。
強大如景曄,霸道如景曄,卻拿自己的女兒一點法子也沒有。
景曄仰天長歎,他當初為什麽要讓蘭傾傾把景瑤生下來啊!
寧府之中,此時透著幾分寧靜,易雪淩剛從外麵回來,此裏天氣炎熱,她的身上已沁出許多細密的汗珠,後背更是已經濕透。
寧淺陌坐在濃蔭之下午自己和自己下棋,他此時手裏執著白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了。
易雪淩見他麵色蒼白,不由得有些心疼,走過去道:“你怎麽不好好躺著休息。”
“眼下睡不著。”寧淺陌輕聲道:“想著之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個殘局,所以就下來看看,這局原本是無解之局,巧妙中又透著殺機,倒和眼下的局勢很是相似。”
易雪淩看了一眼那棋局,她一向不是個坐得住的性子,所以一直不是太喜歡下棋,此時粗粗掃了一眼,自也看不透那局中的精妙。
她輕笑道:“棋我是看不懂,但是眼下的時局倒能看懂幾分。”
“微微,不要小看景曄和蘭傾傾,縱然眼下看來你是逼得景曄不得不承認我們的婚事,可是在他心裏的戒備隻怕會更重。”寧淺陌輕聲道。
易雪淩輕輕咬著唇道:“那些我自然是知曉的,隻是眼下我要留在你的身邊,總歸要個名份,你不會趕我走吧?”
寧淺陌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易雪淩朝他走近幾步,神色有些落寞地道:“在你的心裏隻怕還是介意的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個這般成了親了,你和蘭傾傾的距離就更遠呢?”
寧淺陌手中的白子緩緩又放回了棋籠之中,他看了一眼易雪淩道:“她已經嫁給景曄,也已經為他生兒育女,我們成不成親,對她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她的心裏原本就沒有我,所以我這邊娶多少個女子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易雪淩聞言麵色微霽,寧淺陌卻又道:“我隻是擔心你,若我們真的成了親,姑姑隻怕會更加擔心,而我的身體是什麽樣子,你也看到的,這件事情對一個女子而言並不是好事,所以微微,往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易雪淩的眼睛一紅,賭氣道:“陌哥哥這番話我不愛聽,對我而言,隻要能守在你的身邊便夠了,你的身子不好,我會遍請名醫,總有一日會將你身體治好。”
寧淺陌笑了笑,倒也沒有再往這件事情上說下去,因為他知道若是再往下說,她的心裏怕會生出更多的不快,於是他的話鋒一轉道:“北漠那邊的事情處理妥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