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庫房裏放著。”車夫答道:“今年是個豐收年,據說各州府上繳的稅糧比往年多了兩成,倉房裏都堆放不下了,所以就先放到京中的大倉之中。你今日看到的還是少的,昨日比今日還要多得多,而且今日也是運不完的,還要運上好些日子。”
古之劍素來知道戰事未起,糧草先行,景曄在此時調集糧草進京意味著什麽他的心裏很是清楚,他的麵色了不由得有些蒼白。
他粗粗算了一下收糧草的時間,大鄴的土地肥沃,地裏的稻米一年是要收兩次的,距離夏收已經有近一個月了,那些糧草此時征集上來是時間是差不多的。
他之前也曾了解過一些大鄴的國事,那些事情裏有一件就是關於大鄴存糧的製度,雖然大鄴有各州府都有存糧,但是自從秦追夢當上右相之後,就開始將大鄴的糧倉往京中搬,據說當時秦追夢的理由是放那麽多的糧草放在其它的州府倒不如放在京中,這樣若是有事調拔起來也更加方便。
所以此時這麽多的糧草放到距宮門口不遠的大倉之中也實是一件極為正常的事情。
古之劍想通這些之後,心裏就更加不淡定了,他當即抬腳往驛站奔去,他到了驛站之後,當即將所有的人侍者全部召集起來,匆忙將行裝整理妥當,然後連夜就出了大鄴的京城。
他要急著回去告訴他的首輔,他們這一次是被人利用了,有人根本就不存好心,眼下他需要告訴首輔,當務之急是要將之前寧淺陌寫給首輔的書信全部送以大鄴來,然後好得到景曄的信任。
大鄴如此糧草充足,若是真的打起仗來,青夏怕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到時候隻怕還會換來和南詔一樣的下場。
而之前青夏那邊一直覺得有北漠牽扯大鄴,不管他們生出什麽事情來,大鄴這邊必定是不能發作的,可是他們實在是不了解景曄,景曄從來都是那種說打就打的人,素來有鐵血手段。
他覺得此時將這樣的消息帶回青夏,想來首輔也能寬絮於他。
他決定回到青夏之後,還要勸首輔與大鄴修好,這一次錯在他們,還是需要先送一些東西來安撫一下景曄比較妥當,希望他們良好的態度能化解景曄心裏的殺意。
景曄站在城門之上看著古之劍帶著一眾人等逃一般的離開了大鄴的京城,他的眼裏透出了幾分不屑,古之劍有他的精明,卻也有他的愚蠢,這些事情讓古之劍去處理比他親自去處理效果都要好得多。
刑部侍郎輕聲道:“王爺,他隻怕已經信了這些事情了。”
景曄淡淡地道:“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件事情到此時,戰事是化解了,沒有了青夏之憂,再來解決北漠的事情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軍機上的事情刑部侍郎所知不多,當下也不插嘴,隻輕輕躬了躬身道:“王爺聖明。”
景曄輕輕看了他一眼道:“這一次的事情你做得不多,本王會重重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