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君影聽到這裏,原本隻是假裝想擠點淚水裝可憐,可是此時淚水已不自由主的流了下來。
太皇太後平素看他一直都看得極緊,這幾個月來,他恨是一點跑出來的機會都尋不到,到如今好不容易鬆了些,他才有機會從皇宮裏跑出來,此時因為景曄這一番話,隻怕日後他真的是不可能從皇宮裏跑出來了。
他的糖葫蘆,他的小泥人,他的小彩燈,他的各色小玩意啊!
井硯強忍著笑意將他抱了出去,他卻扁著嘴道:“王叔是壞人,嬸嬸也是壞人,以後朕再也不要理你們了!嗚嗚嗚……”
景君影走後,蘭傾傾的眼裏笑意更濃了些,卻扭頭看著景曄道:“也不知瑤兒長大了,是不是也和皇上一樣聰明可愛,隻是我還是盼著瑤兒不要像皇上這麽老成,方才他說出來的那些話當真是嚇到我了。”
景曄歎氣道:“先帝是極為老成的性子,也真不知道他這性子隨誰,他今日在皇宮裏就已經和我鬧了一回,隻是我沒太將他的那點小心思放在心上,沒料到他倒是動了大心思,竟能這樣從皇宮裏溜出來。隻是他身邊的宮人平日裏都跟在他的身後寸步不離,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尋到機會跑出來的。”
蘭傾傾聞言笑了笑,景曄卻又冷哼一聲道:“那麽小的人,什麽事情都還沒有弄明白,也真不知他從哪裏來的那些古怪的想法。”
蘭傾傾輕聲道:“皇上原就聰明,在皇宮之中之前曾有人刻意把他往歪路上引,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古怪的想法吧!不說這個渾小子了,你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不妨事吧?”
蘭傾傾含笑道:“我很好,青夏那邊有消息了嗎?”
“一切都和我之前預料的差不多。”景曄的眼睛裏有了一抹冷意道:“的確有人去了驛站,那人的武功極為高明,若不是我早前就有所準備,隻怕都發現不了曾有進了驛站見過那個古之劍。”
“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蘭傾傾輕笑道:“隻是你比他更為妥貼。”
景曄掀眉道:“那是自然,我肯定要比他強上千百倍。”
兩人都沒有說“他”是誰,隻是兩人的心裏都極為清楚。
蘭傾傾失笑,景曄卻又淡聲道:“隻是他終究算得上是個對手,我也不能小瞧他。”
蘭傾傾一直都知道景曄看似粗獷,其實是極為細致小心的,他從來都沒有小看過任何對手。
她看著景曄道:“那是自然,隻是我也覺得奇怪,就算是他素來是極有心機之人,北漠和青夏怎麽會聽從他的安排,這事我想了許久,卻一直都沒有答案。”
這件事情景曄和蘭傾傾私下裏已討論了好幾回,卻沒有一回有答案。
沒料到這一次景曄卻道:“說到底不過是有利可圖罷了,沒有哪個國家的國主會想自己的疆土變小,大鄴在他們看來始終是一塊肥肉,這一次我們要尋機會將北漠和青夏一起解決了。”